第15章 敢不敢賭
“喂?劉洋濤,你怎麼反而啞巴了,同不同意你說句話啊。”
陳子航有些為自己的幸災樂禍而興奮,但臉上依然如故和不動聲色的說道,語氣還帶着一點點小小的期待,就好像在暗示劉洋濤:
“唉,坐公交車確實有些欠缺考慮,是一時衝動了!”
“陳子航,我對你有點不放心,你這傢伙狡兔三窟起來,讓狐狸都捉摸不透,捉弄人也很有一套,讓人不服都不行,一不小心或是稍稍麻痹大意,就會被你拐進坑裏,你確定你剛才說的話是認真的嗎?”
“杜絕開玩笑哈。”
劉洋濤便認真的問道。
“誒,隨你吧,反正坐公交車是你不能忍,我倒是無所謂。”
陳子航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撇嘴說道。
劉洋濤懵逼的偏着頭,又主動確定的和陳子航對視了一眼:陳子航雙目清澈明朗,但深不見底,雖然無法辨別是否誠懇,可也沒看出有任何促狹和狡詐的意味。
劉洋濤於是便信以為真,不疑有詐——
“你小子就是一鴨子嘴,還是死的那種!”
“好傢夥,嘴殼那叫一個執迷不悟的硬啊,連鎚子都拿你毫無辦法,明明像咱倆這麼帶着行李擠公交車,你自己也感到身心都很遭罪,可就是死不承認!”
“所以,在此我得口頭表揚表揚你,不過你可別因此便驕傲自滿……”
“你剛剛能這麼謙卑的主動提出來,嗯別說,讓我對你還真有點刮目相看的感覺,你陳子航總算是識相了一回,所以,我當然是舉雙手贊成,下一站我們就下車,改坐的士。”
劉洋濤嘰里呱啦和嗶哩嗶哩一口氣不帶喘的很是興奮的說道。
“你他媽哪兒來的這麼多沒用的費話,行,那就這樣吧,讓我耳朵清靜一會。”
陳子航一副懶羊羊不想聽劉洋濤再費話的表情順口說道。
“切!”
劉洋濤鄙薄的白了一眼陳子航:“好像我很喜歡這樣口乾舌燥的和你說話一樣,這不是攤上你這種無良發小了嗎?我也是很無奈的說。”
“劉洋濤!那你現在就給我閉上你那張饒舌的臭嘴巴!”
陳子航沖劉洋濤實在忍無可忍說道:“從上車到現在,你那張嘴巴就一直聒噪的沒有停下來,下一站停車,你自己一個人滾下去。”
煩不勝煩的陳子航突然就沒了逗一下劉洋濤的勃勃興緻,主動胎死腹中的撕破了計劃。
“你放胡屁!”
劉洋濤梗着臉紅脖子粗毫不退縮的反擊道:“我沒停下來,那你他媽的怎麼還有機會和我說話?!”
這話問的……
雖然輕飄飄,但也沒毛病啊,而且貌似還有幾分強詞奪理,人家也是理直氣壯的啊。
劉洋濤這滾粗加舔狗不知不覺長能耐了啊!
陳子航當即被問得頗感無語卻並不代表他就因此語塞:
“老子是對着空氣自言自語你管得着嗎?”
劉洋濤氣沖霄漢也有樣學樣:“那老子也說是對着空氣自言自語,你又管得着嗎?”
陳子航頭大:“打住,我現在不想和舔狗說話,那你繼續對着空氣說吧,只要不對着我說,我就管不着你。”
劉洋濤一臉無賴:“我不對着你說,我他媽一個人自言自語我神經病啊!”
陳子航皺眉瞪眼雙管齊下:“那你就立刻給我閉嘴!”
劉洋濤一賭氣:“閉嘴就閉嘴!我倒要看看誰熬不過誰,誰最先向對方說話。”
陳子航心裏好不拍手稱快:“好,誰先說話算誰輸,舔狗,敢不敢賭?”
劉洋濤怒目圓睜:“你他媽的說誰是舔狗呢?這話你都說N遍了,還要點臉不。”
陳子航直言不諱:“舔狗,說你呢,痛快點,一句話你敢不敢賭嘛?”
劉洋濤血氣方剛氣血翻湧:“誰不敢賭誰孫子,誰怕誰啊,哼,老子便跟你賭了!”
陳子航立刻拍板:“好,你我兩人的對賭從現在開始,誰他媽的再說話就算誰輸了。”
劉洋濤及時剎車:“……”
媽的好險——差點就掉進狗日挖的坑裏去了,還好老子反應也不慢!
兩人都氣哼哼的立刻嚴陣以待和拭目以待的閉緊嘴,賭氣至少在下車之前一定不去主動搭理對方。
幸好兩人坐的是最後一排座位,爭吵的音量也各自有所壓低和控制,並沒過份的影響到其他車上的乘客。
而緊挨着他們幾排座位上的乘客,也多是一些和他倆一樣年齡的男女學生,聽着他倆這樣爭吵,反覺得兩人不但很奇葩,讓他們都很羨慕,同時也讓他們的八卦之心,偷偷的竊笑不已,偷偷的樂不可支,和偷偷的好不滿足,偶爾沒繃住,還噗嗤一聲笑出來,那感覺還別說,實在是鮮有的好不刺激。
因為誰都聽得出來,這兩個傢伙的關係至少得從穿開襠褲開始培養,才能這麼毫無違和感,毫無顧忌而肆無忌憚的想怎麼爭吵便怎麼爭吵,越吵關係越鐵板越親密,越不容易生疏也越不容易反目成仇,或關係輕易破裂。
不再爭吵,各自默不作聲的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陳子航才發現,雙腿上擱抱着帆布背包,這個姿勢確實讓人很不舒服,陳子航便腦門低頭抵在帆布背包上,慢慢放空腦袋靜下心來,隨着時快時慢的公交車的顛簸和搖晃,呼吸着空氣中熟悉的味道,陳子航竟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發現陳子航竟然這樣都能睡着,劉洋濤心裏很是無語,同時也很是憤懣,尼瑪你這不等於變相的作弊嗎?這對賭還賭個球,輸的一方肯定是自己無疑,不由煩燥的一陣火起。
仰着頭,劉洋濤張嘴發出無聲的吶喊:“天哪,怎麼會有這樣不要臉的妖孽,碰到這種人做朋友,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下一站眼瞅着馬上就靠邊停車了,我是不是要主動叫醒他,那剛剛的對賭,對我豈不是很不公平,就這麼拱手相讓的輸給狗幾把的陳子航,老子心裏會很不服氣,很不痛快啊,就如同迷迷糊糊間,順手往身邊抓到坨大便,還誤以為是塊有些奇怪的巧克力,然後就往嘴裏塞……嘔,嘔!”
劉洋濤乾嘔了兩下,連忙使勁下壓,這才沒有洶湧澎湃的一口吐出來,臉憋得像兩塊豬肝一樣發紅髮紫,讓他好不尷尬,在心裏對陳子航愈發深惡痛絕的,狠狠把陳子航又罵了個狗血噴頭:
“狗日的陳子航,你狗幾把的不但欺人太甚,還禍害人不淺,此仇我與你不共戴天,你給我等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非報不可,否則我心難平!”
這時,公交車也剛好停靠在站台前。
劉洋濤依然仰着頭,兩眼泄了氣似的無精打採的瞪着車廂頂發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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