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苦盡甘來

七章:苦盡甘來

大姐任鳳霞原本初中畢業就輟學幫家裏干農活,上學的一個接着一個導致家裏負擔太重,作為老大的她只能奉獻。

大姐和大哥都是初中畢業就回家幫着種地,全力供養下面三個小的。為此成了父母親心中永遠的心結,大姐和大哥心裏也一直不舒服。

大姐任鳳霞是真苦命,在家裏忙活了幾年,不甘心在農村呆一輩子,想洗脫泥腿子的稱號去吃商品糧。腦子一熱,找了個有縣城戶口的小夥子結婚了。

當時附近村子裏多少有前途的小夥子上門提親,大姐也沒同意,最有前途的一個提親的現在已經是副縣長了。

任自強見了那個姐夫一面,就滿心的不喜歡。人是老實人就是手有殘疾,象雞爪子似的伸都伸不直。

果不其然,結婚半年就勞燕分飛。後來任自強才聽到母親說那個人是個性無能。日了天了,大姐好歹是鮮花一枚。細細回想想起來,大姐年輕時長得可是很像香江電影演員莫文蔚的。

大姐離婚後過了一年多,又找了一個男的。男方老婆得病不在人世,留下了三個女兒。人是特別能幹,就是大手大腳慣了了存不住錢。

大姐在生第一個小孩時,不但早產而且還是產後大出血,差點在產床上沒下來。小女孩不足月,大姐又虧了元氣沒奶水,是母親用羊奶、牛奶喂大的。

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一點,這個姐夫又飛來橫禍,得了個莫名其妙的病,神經炎。得了這個病,比癱瘓還難受,神經逐步喪失功能,影響到各個器官都逐步衰竭,治不好的話就是等死。

搶救了一個多月沒救回來,人沒了不說又欠了一屁股債,幸虧都是自家父母兄弟的也沒人催她還。大姐當時都瘦脫相了,三十歲的人看起來象五十多歲的小老太太,又黑又瘦。

不能想呀,想起來滿心滿眼都是淚。任自強心裏覺得大姐吃苦太多,雖然也怨她自己也有點作。

大哥任自立得遭遇就有點迷信的說法。他一米七六的身高,濃眉大眼也是個能幹的小夥子。

回家務農后很快成了村裏的種田小能手,娶了隔壁鎮上的一個女孩。女孩長得也漂亮,除了死愛錢其他的都說的過去。生有一女一兒,小日子過的很紅火。

說起來也怪他手賤,在自家屋裏打死了一隻黃鼠狼,而且還剝皮充草掛在庫房裏震懾它的同類。老一輩都說黃鼠狼又叫黃大仙,那是有靈性的輕易不得招惹。

也別說,邪了門了,沒過多久家裏就出現變故,大嫂鬧了一出‘出軌門’。搞的滿村皆知,出軌的對象還是大哥的好朋友。

大哥在村裏頭都抬不起,終日買醉。最後兩人以離婚告吹,女兒跟了女方,兒子跟了大哥。從此磨難一波接着一波,日子就沒平靜過。

前世真是不堪回首,但今生絕逼與眾不同。現在家裏不缺錢,這趟父母回去板上釘釘了絕對是滿意而歸。這樣大姐、大哥也不用輟學可以繼續學業,說不得能改變一下他們的人生軌跡,開始新的生活,任自強為自己的小成績沾沾自喜。

這一趟父母親去的時間有點長,八月去的,十月底才風塵僕僕的回來,足足兩個月。單看他倆滿臉滿身的憔悴和疲憊卻掩蓋不住眼裏的驚喜,任自強知道父母掙着錢了,還是‘大錢’。

任衛國和王翠蘭回到家衣服也不換,身上一股的汗臭味。和孩子挨個的問了一遍,又親熱了一下最小的兩個。洗把臉飯都顧不上吃飯就躲進裏屋,半天不出來。

任自強趴在門縫一看,裏面的情形讓他差點笑破肚皮。只見父母脫掉貼身的夾襖,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剪開夾襖,取出偽裝成夾襖里棉絮一般的一疊疊‘大團結’。那時候可沒有百元版的,最大面值就是十元。

能有二十多沓,床上堆了一堆,看着真夠扎眼。看來這次生意做的很成功遠超預期,任自強以為連本帶利能掙哥一萬五六就不錯了,沒想到這麼多。

任衛國和王翠蘭在屋裏鼓搗半天,把錢藏好才實施然的走了出來。任自強故意問道:“爸,媽這次掙着錢了吧?”

家裏大大小小都豎起耳朵,盯着父母看。父親任衛國高興的嘴都合不攏,大手一揮豪氣萬丈的說道:“掙着錢了,你們都好好學習,鳳霞你也要繼續上學好好考,家裏不用你們操心,你們只要能上就能供得起。”

謹小慎微的王翠蘭扯了一下父親的衣袖,唯恐他說禿嚕嘴把錢數字說出來。

任自強一看,暗笑,老媽這個死藏錢也沒誰了。真的,從小到大都知道家裏有錢,具體有多少,除了父母其他子女都不清楚。

反正家裏沒缺過小錢,兄弟姐妹們上學、買房子、結婚父母親都支援了不少,還不還的無所謂。鄰里鄉親有困難借錢,很少讓人空手而歸的。

任自強他們都成家立業后,父母親年紀大也不種地。在鎮上要了塊地盤蓋了四間門面,兩層的,後面院子裏蓋了十幾間小房用來出租。任自強重生前,母親得了小腦萎縮容易健忘,兄弟姊妹們商量了一下,聚在一起幫父母里理理財。

不算不知道,老兩口連存摺帶借條合計下來有一百多萬,這還不算房子。嚇了任自強他們一跳,由衷的佩服老兩口的摟錢的能力。當然,都知道起關鍵作用的還是母親王翠蘭。

趁着兩人高興,任自強諂媚的一笑,搓搓手指道:“嘿嘿,媽,您看我那摘了二十多公斤的紅花錢是不是該兌現了?我也不要多,就按供銷社價格算。”

“着什麼急,這事以後再說。今天咱們先吃些好吃的改善改善!”王翠蘭斜睨了任自強一眼擺手道。

“好好,聽你的!”任自強陪着笑點頭。心裏還做美夢估計是母親看人多不方便給,要是其他幾個都要豈不是‘搶班奪.權’的節奏。

任衛國打開背回來的蛇皮袋,裏面都是在公社順路買的豬肉、羊肉、魚、酒什麼的。任衛國開始安排任務,讓玉琴和大姐忙活起來做頓好吃的。又讓大哥、二哥去喊隊長張天富和鄰里好友過來聚聚,感謝一下對家裏這段時間的照顧。

家裏頓時忙活起來,沒多久肉的香味就竄出來,把任自強饞的口水流了一地。沒辦法,兩個多月沒見葷腥,任自強這個過來人都受不了了。小妹更是不堪,恨不得把小腦袋塞到鍋里,拉都拉不住。

母親王翠蘭抱着小妹,眼裏滿是淚花,臉上卻洋溢着笑意。苦盡甘來呀,想起回老家賣紅花的辛苦都不翼而飛,什麼苦都讓‘大團結’驅散了,還有比這個更實在的嘛?

幸福的日子來的太突然,這幾個月過得太快,每天都充滿着收穫與驚喜,像夢一樣讓人感覺不踏實。

沒多久屋外就傳來張天富的大嗓門:“叔,嬸子,你們回來了,家裏都好吧?”

任衛國開了門把張天富迎進屋裏笑着說道:“都好,都好。”張天富又和王翠蘭打了招呼,這才坐下寒暄起來。

左鄰右舍的也都來了,不大的屋子坐滿了人,一時人聲鼎沸,問候聲不斷。不大會肉菜一盆盆的上了桌,任衛國連忙招呼大家上桌。

鄰居周叔開玩笑的說道:“老任,這傢伙一桌子硬菜,看來是翻身農奴把歌唱好日子來了,你們家今年沒少掙呀?”眾人都笑呵呵的隨聲附和。

任衛國臉上笑開了花,嘴上卻說:“哪有,哪有,就是一些辛苦錢,人家吃肉我們喝點湯。再說大傢伙今年都不錯,誰家沒有個千兒八百的。”

副隊長劉洪昌也含笑點頭說道:“就是,就是,今年可算能過個寬鬆年,這要感謝任老弟還有天富隊長想出這個辦法讓大家掙了不少。”

眾人一聽轟然響應,非要敬任衛國和張天富一杯。酒桌上一時觥籌交錯熱鬧起來。屋裏太擠,玉琴、大姐他們都去地窩子裏吃飯去了。

任自強想聽大人們聊天就沒去,抱着個小碗,一會兒天富哥給夾塊肉,一會兒周叔給叨快魚,吃的滿嘴流油不亦樂乎。

這其實就是隊裏的班子聚會,拿主意的都在這聚着呢,象會計魏玉征,副隊長劉洪昌,除了婦女主任不在。張天富身兼多職,整個村裏的民兵大隊長,還是隊裏的民兵隊長。

酒桌上話匣子一打開就剎不住,今年的紅花嘗到甜頭大家都興奮的不行。從任衛國那裏得到消息,明年基本還是這個價,一個個的坐不住了,紛紛攛掇張天富擴大種植面積。張天富也不是沒考慮過,問題是輪休地就那麼多,其他的地都是死任務不敢動呀。

任自強看着一幫死腦筋在哪兒絞盡腦汁的想轍,恨不得把房前屋后包括菜園子都種成紅花,搖搖頭苦笑不已。就跑到地窩子寫了個小紙條然後回來塞給張天富。其他人也沒注意到他的這個小動作,毛孩子跑來跑去很正常。

張天富疑惑的看着任自強,任自強沒理他自個兒又跑到地窩子去。張天富打開紙條看到上面的兩個字,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懊惱的喊道:“我就是個豬呀,這麼簡單的事我都想不到。”眾人一愣,這張天富發什麼神經怎麼自己打自己?

張天富看到大家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他,不覺有些臉紅,咳嗽一聲收斂了一下心神,說道:“大家別犯愁了,辦法已經有了,那就是咱們要開荒地。”

“開荒地!”眾人一愣,想了一會馬上反應過來,開始七嘴八舌的說道:“馬勒戈壁的,咋把這個事情忘了呢?開荒地好啊,公社還不會少了支持,縣裏也支持吧?”

“好了,好了,大家安靜一下,別亂,咱們先合計一下,明天開會說。”張天富拍了拍手說道。

有了這個事,眾人酒也不喝菜也不吃,開始盤算着開那片荒地合適,面積夠大還不費事。又參謀着向上級要支持,要撥款,要物資。

現在已經很少開荒了,隊裏的地本來就夠多的。而且村裏的勞動力就那麼多,下面的一茬還沒長成都在學校混日子還幹不成活。

為了種紅花,這也是拼了。商量到最後,眾人同意大幹三十天,開荒一千畝。而且每戶捐款二十元,作為活動經費支持張天富去上級部門要物資,要支持。禮尚往來,千古顛撲不破的慣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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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西部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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