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離婚
出了正月,天氣逐漸轉暖和,但這幾天陰冷陰冷,也見不着太陽,看樣子還要下雪。
袁旭堂這幾天沒事,天天和雲姐、小娜她們打撲克,今天又是小娜輸了,臉上黏了好幾張紙條,並罰她伺候贏的人,洗水果,沏茶,讓她幹啥她就要幹啥,弄得雲姐笑個不停。
她們正在遊戲地時候,袁旭堂接到一個清江市的傳呼,他打過去一問,是譚行長,他問袁旭堂在沒在清江市,他有事找他。袁旭堂說他還在綏寧市,他為難地問他能不能回清江市一趟,他有一點棘手的事要讓袁旭堂幫忙,是他外甥公司的事。
袁旭堂想,是不是要借錢呀,他真的不想把手裏的錢借出去,但不回去又不好。
他趕上就近的一趟汽車就回了清江市。
趕上中午,譚行長在金鼎酒店二樓餐廳等他,身邊還有一個長得很帥的年輕人。
見袁旭堂來了,譚行長寒暄了幾句,對着那個年輕人說:“這是袁科長,我的老朋友,現在是大老闆。”然後又指着那個年輕人說:“這是我外甥李建,以前跟你說過。”
見過面以後,他們進了包間。
譚行長見酒菜還沒上來,就開門見山地說:“老弟,趁着還沒喝酒我和你說說,這麼遠把你叫來就是為李健的事,他在俄羅斯進了兩車松籽,這幾天就到貨,他想存到綏寧,他找了好幾天倉庫也沒有合適的,今天早上他來我家說起這事,我就和他說你在綏寧,對那裏的情況比較熟,你看能不能幫幫他。”
袁旭堂一聽不是借錢,心情平穩下來,他問李健:“要多大面積倉庫?要放多長時間?”
“五十多平方就夠,存多長時間不好說。”李健回答。
“我倒是有倉庫,但我的貨說不上什麼時候就到,你存一兩個月還可以,我也不收你的費用,時間長了不好說。”
“一兩個月就可以,袁叔你可幫我大忙了,費用你要正常收,一個月也不能少。”李建十分感激。
“我就說吧,我這個老朋友能量大着呢,你這點困難他能幫你解決。”譚行長見事情落實也很高興。
袁旭堂把傳呼號給了李建說:“貨到了你給我打傳呼,我不在也沒關係,我安排好,地址就是綏寧林業車隊。”
喝完酒把有關事項安排完,袁旭堂就回家了。
春香沒在家,玲玲在看電視,寒假還有幾天才會開學。她見袁旭堂回來,高興地撲了上去大聲喊:“爸爸,你回來了。”
袁旭堂親了她一下問:“你還沒開學?”
“再有兩天就開學了。爸爸,你吃飯了嗎?”玲玲見他這個時間回來可能還沒吃飯。
“吃過啦,你吃了嗎?”袁旭堂看了看乾淨的飯桌問。
“吃過啦,我十點多鐘吃的,我每天就吃兩頓飯。”
袁旭堂看了看屋裏沒有人,回過頭問玲玲:“你媽呢?”
“她出去吃飯去了,剛走不一會。”玲玲回他。
袁旭堂泡上茶,一下午都陪着玲玲看電視、聊天。
晚上六點多了,春香還沒回來,袁旭堂問玲玲“你媽天天這麼晚回來?”
玲玲看了看爸爸說:“沒天天出去,爸爸你是不是餓了?我去給你做飯。”
袁旭堂本來心裏很有火,見玲玲這麼乖,也就壓下來了。
“不要做了,我們下樓吃吧。”
在樓下不遠的飯店,他們要了幾個玲玲愛吃的菜。
吃罷,玲玲被同學叫去逛夜市。袁旭堂囑咐她早點回來,就看到她和那個同學嘀咕了幾句說:“今晚我不回來了,我在同學家住。”說著就跑遠了。
袁旭堂回到家裏感覺很孤單,春香一出去大半天,也不給玲玲做飯,到現在還沒回來,他越想越來氣。
九點多鐘春香回來了,手裏拿着貂皮大衣,臉上紅紅的,看樣子是喝酒了。
她一進門看見袁旭堂坐在那裏,先是一驚,然後問:“玲玲呢?”袁旭堂沒有吱聲。
“玲玲吃飯了嗎?”春香又問。袁旭堂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也沒有回答。
“我問你玲玲吃飯了嗎?你聾啦。”春香提高了聲音。
“你問我?你是幹啥的,你這麼晚回來有理啦。”袁旭堂也大聲吼着。
春香一步也不讓:“我這麼晚回來怎麼了,那也比有的人老住在外邊強。”
他們越吵越凶,互不相讓。春香喋喋不休地數落着袁旭堂的‘罪狀’。
沉默,沉默,袁旭堂半天沒說話。
春香認為他不吱聲是自知理虧,越說越來勁。
“你整天不在家,說去做買賣,說忙,你都忙啥了,你做生意掙的錢呢?你看看人家老爺們,對老婆多好,給老婆買這買那,我買點首飾買點衣服你看把你痛地,我這叫過的什麼日子?”看着春香胡攪蠻纏,袁旭堂還是沒說話。
過了一會,袁旭堂說:“我們分開吧。”
春香睜大眼睛走到他跟前指着他說:“你要和我離婚?”
袁旭堂說:“是的,我們分開吧,我也夠了。房子給你,存款一人一半,玲玲跟我。”
春香一改往日的沉穩,叉着腰說:“離,誰不離是孫子,你還要玲玲還要存款?門都沒有,你要離婚你就凈身出戶,什麼也別想得到。”
袁旭堂知道和她沒法再說下去了,只說了一句“好,明天我們就去辦離婚。”
第二天剛上班,袁旭堂就拿着他和春香簽好的協議,把以前在單位時留下的空白介紹信填好,一起去了街道辦事處。
如今的離婚真是容易,街道工作人員沒問幾句話,就拿出表填上有關事項,簽個名就發了離婚證。
也許離得太簡單,太容易,還是春香得到了滿足?看上去她一點也不痛苦,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
看到她這樣,袁旭堂心裏來氣,但不免有些傷感,
回到家裏,袁旭堂收拾着他自己的東西,春香背對着他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她好像在哭。
袁旭堂收拾完東西剛要出門,春香叫住他;“等等。”說著把存摺扔到茶几上,袁旭堂看着她。
春香說:“你拿去吧。”此時袁旭堂眼淚圍滿眼眶,他的心軟了。
他把存摺去銀行分開,留給春香十八萬,另外二十萬又用春香的名存了進去,他本不打算要這個錢,他是怕這麼多錢放在她手裏,說不上什麼時候心血來潮把它花掉,他要控制她。
他知道此次離別,並不意味着永久的分離,離別只是一個起點的追求,我們在太陽落山的地方分手,還會在初升的太陽下再次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