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氣哭了
江暮寒面上露出了驚奇之色,他知道金蛇察猛成名已有二十多年,並沒有吃過多大的虧,金蛇鏢局的招牌也很硬,由此可見,察猛並非弱者,但他卻連反抗之力都沒有,一劍就被人洞穿了咽喉!
他就算是個木頭人,要想一劍將這木頭人的咽喉刺穿,而不將他撞倒,也絕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江暮寒一轉身,瞬移那酒店裏,門上並沒有掛帘子,裏面也沒有擺上桌椅,顯見這酒店也並不想在這種天氣做生意。
很寬敞的屋子裏,只有靠窗旁擺着一桌菜,但菜大多都沒有動過,甚至連杯里的酒酒都沒有喝。
來自極樂宗的那四個“童子,”也已變成了四個死屍!
死屍的頭向外,足向里,像是在地上擺着個“十”字,紫衣童子的足底和紅衣童子相對,藍衣童子和黃衣童子相對,右手腕上的玉鐲已褪下,落在手邊,四人的臉上還帶着獰笑,咽喉竟也是被一劍刺穿的!
再看鬼二拐子,也已倒在角落裏的一個柱子旁,他雙手緊握,似乎還握着滿把暗器。
但暗器還未發出,他也已被一劍刺穿咽喉!
江暮寒也不知是驚奇,還是歡喜,只是不住地喃喃道:“好快的劍........好快的劍........好賤的劍,好賤的劍。”
若在一天以前,他實在猜不出江湖中有誰會這麼賤的劍法。
昔年被稱為當代第一劍的天山“雪寶寶,”劍法雖也以輕捷、飄忽、犯賤而見長,但出手絕不會有如此騷氣。
何況自從“一個饅頭引發的一役”之後,這位不可一世的名劍客已封劍歸隱,再也不犯賤了,到如今只怕也埋骨在天山絕頂恆古不化的冰雪下了。
至於昔日縱橫江湖的名俠,狂拽龍少,西門吹水,椰果橙,季續浪,據說早已買舟入海,去尋海外的仙山,或去西界的無塵,久已不在人間了。
何況他們用的都不是劍!!!
除了這些人之外,江暮寒實在想不出世上還有誰的劍,這麼賤,直到現在,他已知道是還有這麼一個人的。
就是那走路自帶極寒,神秘,且孤獨而又憂鬱的少年萌飛!
江暮寒閉起眼睛,彷彿就可以看到他落寞地走入這屋子裏,極樂宗的護法童子們立刻迎了上去,將他包圍。
但他們的玉鐲褪下,面上的獰笑還未消失,萌飛的“劍”已如閃電,如毒蛇般將他們的咽喉刺穿。
鬼二拐子在一旁想發暗器,他以輕功和暗器成名,手腳自然極快,但他的手剛抓起暗器,還未發出,劍已飛來,一劍穿喉!
江暮寒嘆了口氣,喃喃道:“玩具,居然還有人說他的劍像玩具.......”
他忽然發現柱子上有用劍氣劃出來的字,上面這樣寫道:“你替我殺了亞索,我就替你殺這些人,我不再欠你的債了,我知道一個人絕不能欠債!”
看到這裏,江暮寒不禁苦笑道:“我只替你殺了一個人,你卻替我殺了六個,你知道一個人不能欠債,為何要我欠你的債呢?”他又接着看下去。
我替你殺的人雖多些,但情況不同,你殺的一個足可抵得上這六個,所以你也不欠我,我也不願別人欠我的債!
江暮寒失笑道:“你這賬算得太不精明,看來以後做不得生意。”
柱子上只有這幾句話,卻還有個箭頭。
江暮寒自然立刻順着這箭頭所指的方向走過去,剛走進一扇門,他就聽到了一聲驚呼,這驚呼一聽就極不要臉。
有柄很亮的劍,劍尖正指着他!
劍尖,在微微地顫抖着!
握劍的是個很發福的老人,他的鬍子已經完全白了,臉上的皺紋卻很少,一看就知道是個很會保養皮膚的老人。
江暮寒差點想問他是怎麼保養的?
這老人雙手握劍,姿勢看來頗為可愛,他對着江暮寒大聲道:“你........你是什麼人?你要是不說,我就砍死你。”
他雖然盡量想說得大聲些,可是聲音偏偏有些發抖抖。
江暮寒忽然認出他是誰了,微笑道:“你不認得我了?”
老人只是在搖頭。
江暮寒道:“我卻認得你就是這裏的老闆,你還陪過我喝了幾杯酒酒哩。”
老人目中警戒之色已少了些,雙手卻還是緊握着劍柄,道:“客官貴姓?”
江暮寒道:“江,江暮寒的江。”
老人這才長長吐出口氣,手裏的劍也“當”地落在地上,展顏道:“原來是江.......江神刀,老朽已在這裏等了半天了。”
江暮寒道:“等我?”
老人道:“方才有位公子.......英雄,殺了很多人.......惡人,卻留下個活的,交給老朽看守,說是有位朋友就會來的。”
江暮寒微微一笑。
老人接着道:“他還說這位朋友長得賊帥,一認就認得!要老朽將“這人”交給一認就認得滴帥鍋!依老朽看來,這一認就認得滴帥鍋?除了你,天下再無他人了。”
江暮寒的臉,不由得紅了紅。
江暮寒厚着臉皮道:“老闆真是慧眼啊!”
老人急忙道:“過獎了,過獎了。”
江暮寒微笑着道:“一看老闆的俊臉,那是相當哇塞,老闆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坨帥鍋,並且絕對是帥鍋中的極品!”
老人被江暮寒誇得老臉一紅。
老人微笑着道:“帥鍋不提當年勇,想當初老朽被無數美人追得死去活來,以後江大俠若在本店消費,全場八折!”
江暮寒聽完,甚感欣慰。
老人盯着江暮寒,接着道:“還有一件事,當時英雄還說了,他說若是此間出了什麼差錯,他就會來要老朽的命。”
江暮寒道:“人呢?”
老人道:“在廚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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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並不小,而且居然很乾凈,果然有個人被反綁在椅子上,看起來賊兮兮的,是個矮子,耳邊還有撮“白毛。”
江暮寒早已想到萌飛就是要將這人留給他拷問的,但這人卻顯然未想到還會見到江暮寒,目中的驚懼之色更濃,嘴角的肌肉也在不停地抽搐着,卻說不出話來,萌飛非但緊緊綁住了他,還用布塞住了他的嘴。
他顯然是怕這人用威脅利誘的話,來打動這老人,所以連嘴也塞住,江暮寒這才發覺他居然還很細心。
但他為什麼不索性點住這人的穴道呢?
江暮寒手裏的刀光忽然一閃,只不過是挑去了這人嘴裏塞住的“布”而已,這人卻已幾乎被嚇暈了過去。
他想求饒,但嘴裏幹得發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氣哭了。
“手拿菜刀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