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中毒
說完,蘇潯跟着夏羽,對方在下樓時還差點兒摔倒。
三人在醉春樓前分手,看到李世民走得遠了,夏羽的臉上再無酒意,目內精光四射,低聲道:“走,咱們去等着胡風去。”
“不是剛才沒有找到嗎?我們回去再跟那個高將軍理論去,人家不把咱們的頭給擰下來!”蘇潯說著就要往回走。
夏羽拉住他:“我們不用跑到後花園鬧事,只要在後門等着他就行!”他之前聲張着找胡風,使用的就是打草驚蛇的計謀。
蘇潯拗不過夏羽,跟着夏羽來到那條衚衕的拐角處,兩人就在那裏隱藏起來,觀察着留守府的後門。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街上已經有更夫在打更。
蘇潯抬頭看着天色黑垂:“我先回去了,你在這裏慢慢等吧。”
夏羽捂住蘇潯的嘴巴,示意他向後門看去,果然有一個瘸着腿的人從後門走出。
蘇潯的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響,從他的口型來判斷,這個人就是胡風。兩人等胡風走的近了,從黑暗裏面竄出來,一左一右將胡風的胳膊架住。
“胡風,我看你這下往哪裏跑。敢下毒毒害我爹,你不想活了吧?”蘇潯一把揪住處胡風的衣領,對方如同一隻死狗一樣被提了起來,兩隻腳在地上胡亂蹬着。
蘇潯順手給了胡風一個耳刮子,煽得對方半邊臉烏青。
胡風正要開口說話:“少爺……”突地從嘴巴裏面吐出一口黑血來,頭一歪,就此嗝屁了。
“我沒有殺他,只是想打他兩巴掌出出氣。”蘇潯慌亂解釋。
夏羽細思一下:“他可能是中了毒。我們去留守府中尋人,高君雅已經知胡風暴露了行藏,讓一個人永遠開不了口的辦法當然是將對方殺死。”他同情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猶自未瞑目的胡風屍體:“我們找個地方把他埋了吧。”
蘇潯道:“好。”他們兩個找來一個麻袋將胡風的屍體背着出了城,在一個僻靜之處將胡風的屍體給埋了。
做這一切之時,他們渾然沒有注意到暗中一直有一雙眼睛在觀察着他們。
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李世民!
“這個夏羽能有如此心計,此番我們晉陽起兵可要好好地拉攏高家!”想到此處,他悄無聲息地離開,向晉陽宮監府而去。
夏羽和蘇潯回到高府時,蘇承一家三口都在客廳裏面等着他們吃飯。
“你們兩個追查胡風追了一天,我看就是瞎忙活了吧?”蘇月心揶揄他們兩個。
蘇潯坐下后,灰敗着臉嘆了一口氣:“可不就是白忙活了。”蘇月心問:“說說,怎麼個白忙活法兒?”
蘇承咳嗽了一聲,用眼神示意兄妹兩個不要在客廳裏面談論這種事兒。
蘇月心還不樂意了,低下頭悶悶地吃着飯。
一家人坐在一起,夏羽再次感覺到他被當成外人,李容和蘇月心又是給家中的兩人添湯加菜的,沒空理會夏羽。
剛恢復過來的蘇老爺子尷尬不已,主動往夏羽的碗裏夾了一個雞腿:“賢婿你吃個雞腿!”他也感覺到憋屈啊,數次三番暗示過女兒蘇月心了,結果對方完全無視他的暗示,依舊我行我素。
臨了,蘇承歉意地對夏羽道:“我這女兒從小被我慣壞了,賢婿可不要在意!”
蘇潯在一旁嘿嘿直笑。
蘇承瞪了蘇潯一眼:“我們兩個來我書房裏。”
三人來到蘇承的書房裏面,把書房的門關好后,他問兩人道:“胡風找到了沒有?”
夏羽把如何找到胡風,胡風如何死去的事情說了一遍。
書房裏的燭火搖曵着,蘇承皺緊眉頭,過了會兒,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賢婿,你也知道一句話叫做未雨綢繆。表面上現在大隋風平浪靜,但你也聽葉神醫說了什麼,陛下現在對於李姓之人很是在意,因為天下都在傳着李姓之人將取代大隋成為天下之主。你對這樣的謠言如何看?”
夏羽自然知道大唐代隋之後有七百年的國運:“亂世之中求存,當依附最具潛力的勢力,我看李家就不錯。”
“現在天下大勢,洛陽有竇建德、王世充,山東一帶有杜伏威,蜀中有蕭銑,南疆有馮盎,各路起義軍多如牛毛。我看哪一家都比得過李家。”蘇潯多有觀察天下形勢,對於勢力分佈了如執掌。他所說的這些勢力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據點,而李家現在連一個根據地還沒有。
說完之後,蘇潯補充道:“更何況晉陽宮監李淵現在還沒有反的意思,最近陛下又在查着李家造反的事情,他們不是危如累卵嗎?”
“君子不處危牆之下,這個道理做為商人我可是深有體會!”蘇承對於夏羽這樣的說法也不是特別滿意。
夏羽堅持道:“先翁聽我所說,必然有我的道理。”
蘇承現在腦海裏面又想到了袁天罡對於夏羽的批字,此子乃人中龍鳳,不可多得,雖無帝王之命,卻有帝王之材!
想來想去,蘇承最終沒有拿主意,倒是想道他現在不急於表明自己的立場,與李家來往歸來往,只要不表明立場就行。
三人商量一陣,沒有商量出結果,各自回房去睡覺。
打開門之後,夏羽看到蘇月心躺在床上,半截如玉的的手臂露在外面。現在是晚秋時分,如果到了晚上,可能會受涼感冒。他好心要替蘇月心將被子蓋上。
沒承想蘇月心警醒過來,二話不說,又是一刀刺向夏羽。
夏羽向後一跳:“我說你個賊婆娘,你家漢子擔心你晚上着涼,替你把被子蓋上,你真是不識好人心。”
蘇月心朝地上啐了一口:“你才賊婆娘,我要賊婆娘,那你是什麼?”
夏羽憊懶一笑:“我當然是賊漢子了。”
蘇月心雖然嘴上說得兇狠,眼神卻變得柔和起來。她喊了一聲在外面伺候的丫環小玉,讓小玉再拿來一床被褥。
小玉把被褥放下后,看到地上的被子,巧笑一聲,這才將門關上。
還是熟悉的香味,不過睡地下總算不像原本睡着的那麼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