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安雨看着自己房間裏的畫,已經數不清多少張了,他每次一想許夜就會畫一張,看着一摞的畫像,各種各樣的,有他痞痞的樣子,有他冷酷的樣子,有他溫柔的樣子,有他生氣的樣子,還有他冷漠的樣子……
看着那麼厚一摞畫紙都是他,遠離她這麼想他……
她忍不笑,就算許夜不想見她,但是一天,兩天一直到……她就不信許夜都不見她。
每章畫紙都有日期,他一張一張放好,拿起最上面的一張放在書包里。等着放學過去。
放學后,安雨直接去了酒店。
她走到前台:“姐姐,我想找許夜。”前台似乎早就知道她會來,一點也不意外,倒是很客氣:“小妹妹,許少已經走了。”
安雨其實知道他們會這麼說,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還是:“那你把這個給他把,我就先走了。”
說完安雨就離開了。
前台看了看手中的畫,畫的很好看,是許少。
她撥通了高安的電話,把圖片發了過去。當高安把圖片發給許夜的時候,不難看出許夜寫字的手在抖,是激動。他默默的將圖片保存好,繼續看書。
果然第二天安雨又來了,拿着和昨天一樣的畫,說一樣是因為都是同一個人,不一樣是因為神態不同。
前台的回答和昨天一樣,安雨還是靜靜的站在門外,一個小時候才走。
前台把圖片過去,高義收到就轉給許夜,許夜認真的看着,上面有日期,又看了看昨天發的圖片。他記得昨天的日期是他回S市的那天,而今天發的回來的兩天後。
許夜看着手裏的照片不知道該說什麼,又不能說什麼。
就這樣一直安雨送了30天的畫,一天都不落。每天晚上返學都如遇而至,就連前台的人都說這個小姑娘太執着了,每次來了也不走站一個小時才離開,即使是晚上,但是七八月份的天氣,小姑娘在外面也一身的喊,衣服濕噠噠的,讓她走他也不走,讓她進來再大廳里她也不聽,就安靜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前台的人心疼給她水有他也不要,只是笑了笑說自己有,卻又不喝。
看着軟軟弱弱的小姑娘,又堅強,又執着。
許夜:“今天又來了?”
高安拿着手裏給他看了看今天的畫,到今天她已經來了一個月了。
許夜點了點頭,示意高安出去,他真的想自己一個人冷靜冷靜,他不知道該怎麼辦。許父已經聯繫好了國外的醫生,他已經足足拖了一個月,就是捨不得走。
在受到安雨畫的那一刻,他真的想不顧一切的去找她,告訴她不要在送了,我就在你的身邊。
可是每當看到自己移動着腿的時候他就冷靜下來。
他不敢去找她。
這一天安雨剛下課,就接到家裏的電話說爸爸不舒服,她拿着手裏的畫就趕緊打車回去。
看着爸爸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安雨嚇的差點哭出來,幸好吃了葯休息了一會許父的臉色終於恢復過來了。
“爸爸,你沒事吧?我們還是去醫院吧?”安雨不放心,還是覺得去醫院。
張阿姨站在旁邊也附和着說:“是啊,老安要不還是去醫院吧。”
許父搖搖頭:“我沒事,我就是今天在屋裏夠東西不下心摔了一下,不要擔心,現在已經沒事了。”
幸好是張阿姨今天過來看見了,要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安雨心裏想着。
“張阿姨,謝謝你。”
“傻丫頭,說這些幹什麼,都鄰居住着這麼多年,就不要建外了。”
又呆了一會,確定安爸爸沒事了。安雨才放心。
安雨知道張阿姨喜歡爸爸,她原來在門外偷聽的,但是被爸爸拒絕了。爸爸很愛媽媽,他從來沒有打算在找一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怕拖累張阿姨。而她自己也一個人很久了,兒女都結婚在外地不長回來,兩家又鄰居這麼久,她真的很照顧他們。
但是每次張阿姨來爸爸其實都不太高興,但是又拗不過她。
爸爸的事他不會管,他不喜歡她也不請求,只要爸爸好好的她就覺的比什麼都好。
安雨看了看時間,安雨決定還是明天晚上一起送吧。又陪了會自己爸爸才回到房間。
許夜看了看時間,他知道這個時間如果安雨不來,那肯定是不來了,他有些不死心,又繼續等了一會,隨後打了電話,他怕是前台的人忙完了,結果前台的人明確的告訴他,今天沒來。
他放下電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又拿起手機翻了翻裏面的照片,日子停留在他喝醉的那次。
許夜終究還是忍受不住,再一次來到了z市,剛到晚上還沒到放學的時候,許夜已經在外面等候了。
而安雨因為保送的事被老師叫到辦公室了,一起的還有年級第二宋希。
“安雨,我希望你在考慮考慮,畢竟這不是小事。回家和爸爸商量一下。”
“老師你把名額給其他人吧,謝謝老師。”老師也無奈,點點頭讓他們先回去。
晚上的校園裏,人真的很少,安雨和宋希是一起出來的。
宋希看着安雨,猶豫着說:“你是因為許夜嗎?所以放棄保送的資格?”
安雨想了想點點頭:“是,我還是因為他。”
宋希從來都瞧不起許夜,他決定他根本配不上安雨,可是現在他似乎有點嫉妒他。他依然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安雨,你們不是都分手了嗎,你這樣做值得嗎?”
安雨想到許夜,他值得嗎,她笑了笑,笑的很甜,對着宋希說:“值得,沒有人在比他值得了。”
宋希楞了半天,一時間不敢相信這是安雨說出來的。
黑夜的風帶着幾分靜謐。浴室冰冷的水流流過他的身體,卻依然壓抑不住他內心的瘋狂,他骨子裏的嫉妒,暴戾,瘋狂一下子都顯露出來。
看着少年少女的笑容他是那樣的刺眼,他甚至都沒敢在多看幾眼就開車離開。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他有些不認識了,一拳過去,鏡子的碎片灑落在地,而他手也鮮血淋漓。
高安來的時候就看到少年,濕漉漉的頭髮和沾滿鮮血的手背。高安拿起毛巾就遞了過去說:“剛剛酒店前台的說,她今天又去了,送了兩張。”
“扔了。”他垂眸看高安一眼說:“以後都比要了。”
高安看了他一眼,好,我打電話告訴他們都扔了。
高安看着許夜冷靜的臉色說:“國外醫院已經追備好,什麼時候過去?”
“嗯,今天就走。”
高安:“今天?”
“有問題?”
“沒,沒有問題,那我現在就去準備。”他不知道發生是發生什麼事了,一直拖着不走的他,怎麼今天就走了呢。但是他覺得早走早治療,好的還快一點。
這件事已經準備了很久,所以就算是突然說要去也不會有多麻煩。高安收拾完東西,問還有什麼準備的。
“沒有,什麼也帶不走。”
兩個人一路就來到了機場。許夜冷靜的一句話不說。盯着窗不知道在看什麼。
高安看了看許夜,走到了旁邊給售樓部的前台打了電話:“江少吩咐,告訴小姑娘以後不要再來,你告訴她她拿的所有的畫都扔了。但是你私下給我保存好,一張都不能缺少。懂了嗎?”電話那邊的人想了半天嗯了一句就給掛了。
這玩的是什麼?誰能告訴她?只是可憐了小姑娘了。
高安是誰,雖然只比許夜大十幾歲,但是他這麼多年在許夜的身邊,太了解他的個性,所以他私下做了決定,就算以後不再一起,那麼以後在扔,要是真在一起了,他敢肯定他會後悔。
天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