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付出代價
江賀忽然抓住俞琬婷的手，帶着她直接從後台下去，手勁力道很大，俞琬婷被他拽着踉蹌，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做什麼？”
“你還想讓我，去糾.纏她嗎？”江賀回過頭，語氣十分暴.怒的吼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俞琬婷看着他暴.怒的樣子，倒是被嚇了一跳。
“我已經見過她！”江賀忽然說道，眸光逼視着她。
俞琬婷啞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現在沒有想過再去破壞她的感情，我知道我們之間已經形同陌路。還是那句話，我唱這首歌，並不是說這首歌屬於我，我只是想去愛一個我這輩子最不該愛的女人。”
俞琬婷就那麼直愣愣的看着江賀闊步離開的背影，好一會兒都沒有回過神來。
“怎麼樣？他有沒有欺負你？”鄭家北跑到她面前，認真的打量。
“江賀今天，好像不是從前那個人。”俞琬婷回過神，說。
“他已經和思沁見過了，不過思沁從來沒有說過，看他現在的樣子和思沁的態度，應該是之間再也沒有什麼糾.纏下去的意思了。”
“這樣最好。”鄭家北伸手樓住俞琬婷的肩膀，“走吧。”
俞琬婷和鄭家北從後台直接離開。
舞台這邊，庾綿兒已經被人困住，她蹙着眉頭，這幫礙事的人，也不知道那女人那邊怎麼樣了。那女人看着空有氣勢，實則不堪一擊。
林谷闊步上來，帶着庾家保鏢一路將庾綿兒救了出來，那些人看着庾綿兒離開，全都依依不捨。
前排，唐笑勻看着這熱鬧的景象，嘴角噙着妖.孽般的笑意，湊過去，探身在喬安欣耳邊說：“看來今天這場音樂會的主角不會出現了，我們走吧。”
“好。”
喬安欣站起身，猛不丁，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我剛才查了一下，江賀彈的第一首曲子的是一個叫程思沁的女人創作的，你看，還有MV，哇，這個男人好帥啊。”
“是嗎，我看看。這男人也太帥了，我怎麼沒看到過這個男模特？”旁邊女人驚訝的聲音響起。
“是啊，我也沒見過這個男模特，有誰認識的嗎？”
喬安欣的身影僵.硬在那裏，她回過頭，注視着旁邊的手機屏幕，聽着熟悉的旋律。
屏幕里一男一女的樣子看起來那麼恩愛如初，尤其當她的視線落在屏幕里女人的身上時，喬安欣的眼眶，一瞬間就紅到底。
唐笑勻也聽到了那聲音，含着幾分笑意的臉龐一瞬間冷若寒蟬。
他扶着喬安欣的手臂，摟着她，“我們走吧。”
喬安欣的腳步好像定在了那裏，似乎離這個手機近一些，就是離自己的女兒近了一些。
“老婆。”唐笑勻聲音溫柔的在她耳邊說道：“總不能讓江賀就這麼欺負女兒，是不是？”
喬安欣面色猶如寒霜，她女兒是死了，但是也絕對不容許別人這麼欺負她女兒，當他們家沒人了嗎？
喬安欣的眼神瞬間充斥了戾氣。
……
別墅。
俞琬婷探頭探腦的進來，客廳的燈光亮着，夫妻兩個都在翻着手裏的雜誌，那樣子看起來說不出的愜意。
“回來了？”程思沁抬起頭，視線看向躡手躡腳的俞琬婷。
鄭家北在俞琬婷身後拍了拍，“沒什麼說不了的。”
俞琬婷回頭看了他一眼，做了一個閉嘴的模樣。
鄭家北聳了聳肩。
“你們兩個這是做什麼？”程思沁好笑，將雜誌放在腿上，“你們是不敢提音樂會的事情嗎？到是巧，我雖然沒在現場，也聽到琬婷維.護我和人吵架的聲音。”
俞琬婷眼睛驀地睜大，臉色也不尷尬了，她瞪着圓溜溜的眼睛，拖着禮服裙擺走過來，問，“你怎麼知道我和人吵架了？”
“和你吵架的女孩是不是叫庾綿兒？”程思沁笑盈盈的問。
“是，是叫庾綿兒。”俞琬婷傻愣愣的點頭。
“我之前和你說過，那個一直照顧我的，照顧寶寶的女孩，就是她。她就是我寶寶的乾媽。”
俞琬婷瞠目結舌了好一會兒，忽然笑道：“我怎麼忘了，你之前和我提過，我就記得這個名字好像耳熟。不過當時和她吵架吵的凶，又聽着江賀唱你的歌，給我氣的火冒三丈，頭上都直冒青煙。我還說我要好好感謝她，結果居然和她吵成這個樣子。我的天。”
俞琬婷一臉懊惱糾.結。
“你有她的電話，給我，我現在得好好解釋一下。我就說後來她怎麼會突然闖到舞台上，這麼有魄力的毀了音樂會質問他。你們關係這麼好，她怎麼能容忍江賀的行為。”
“你說什麼？”因為後來唐墨紳將電話掛斷，程思沁並不知道後來的事情。
一邊翻看雜誌的唐墨紳也將頭抬了起來，視線不深不淺的落在俞琬婷的身上。
“那女孩確實很有膽識。今天去參加江賀音樂會的人都是忻市有頭有臉的人，不過庾家的女孩到是絲毫不怯場，攪得江賀半路直接走人。今天這件事，絕對讓江賀沒了臉面，成為別人的笑柄。”鄭家北慢條斯理的說，俯身，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這邊，程思沁將庾綿兒的電話給了俞琬婷，俞琬婷拿着手機，又給了程思沁一個眼神。
程思沁愣了下，然後站起身，跟着她過去。
“怎麼了？”
“你知道江賀今天和我說什麼了嗎？”俞琬婷看了一眼唐墨紳，然後緊張兮兮的說。
“他說什麼？”程思沁沒什麼好奇心的問。
“他說你們之前見過。”俞琬婷的眼神里有着試探，感覺江賀是不是今天騙了自己。
“是見過。之前在北江高爾夫球場，我們兩個見了一面，不過也沒怎麼說話。我以前恨他恨的牙痒痒的，那時候我對他說，再見面，一定和他不死不休。”程思沁平淡的說著。
俞琬婷眼睛盯盯的看着她平靜的臉頰。
“不過我沒想過，我們再見面的時候，我已經是個孕婦。我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保護好我的孩子，什麼曾經的仇怨，現在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江賀和我說，你們現在已經形同陌路。他還說，他每場個人音樂會之前都彈這首曲子是因為……”
“是因為什麼都不重要了。我想庾綿兒今天鬧了這麼一場，江賀以後不會再敢彈這首曲子。”程思沁笑眯眯的說。
俞琬婷點頭。
程思沁慢悠悠的走回客廳。俞琬婷轉身給庾綿兒打電話道謝。
客廳里，唐墨紳撿起雜誌，翻看。
“唐墨紳，你對財經報紙還這麼感興趣，我以為你現在應該會看些育兒有關的書籍。說起來，你們這裏好像一點都沒有。孩子生下來，難道準備請月嫂嗎？”
“你和俞琬婷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唐墨紳不疾不徐的問了一句。
鄭家北勾了勾唇角，“沒想好。至少目前我們感情還不穩定，沒有辦法回去面對那些事情。我現在十分理解你躲在這裏的感覺。世外桃源，沒有其他煩惱。”
唐墨紳冷睨了他一眼，“給你半個月的時間，然後從這裏搬出去。”
“半個月？”鄭家北愕然。
“不錯。沒有商量的餘地。”
“在說什麼？”程思沁坐過來，眼睛看着他們兩個。
“唐墨紳讓我半個月之後搬走。”
“哦。”程思沁點頭，“半個月之後，我和我老公要給孩子準備兒童房，還要準備育兒書，另外，家裏書房堆滿了不少我懷孕之後買的書，怎麼也需要一間房間來放置。”
“你別看這是一座三層的別墅，我發現家裏的東西多的數不清，孩子出生后的一段時間，恐怕家裏連間客房都沒有。”
“不……不是吧？”鄭家北根本難以相信。
“你和琬婷年紀都不小了，趕緊結婚吧。琬婷現在已經三十多了，再不生孩子都是大齡產婦了，大齡產婦生孩子風.險.大，你知不知道？”程思沁白了他一眼，自從她懷孕之後，了解了不少這些方面的知識。
“我們結婚也快。不過我們現在才剛確定男女朋友關係，半個月就結婚，是不是太快了一點？這樣吧，我們可以在你們這裏打地鋪，你也看見了，你們家十分的寬闊。”
程思沁嘴角抽.了。
唐墨紳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怎麼，你想住到地老天荒？”
“我還真想帶着琬婷和你們住到地老天荒。”鄭家北毫不尷尬的笑道。
程思沁控制不住的笑了起來。
“家北，要不，我和琬婷一塊懷孕好了？”程思沁眨了眨眼睛，腦袋，挨了一下子。
唐墨紳的眼神看起來有些幽.深。
鄭家北就當沒聽見這話，手心卻不自然的微微有些汗。
“我和庾綿兒道謝了。”俞琬婷拿着手機走回來，一臉喜氣洋洋的，絲毫不知道，程思沁剛才給鄭家北出主意，讓她趕快有個孩子結婚。
“你們怎麼了？”俞琬婷看着他們幾個人，感覺有些不大對勁兒。
“沒怎麼，催婚呢。”程思沁抿着嘴角，忽閃着如雪般的杏眸，憋着笑的說道。
……
“別喝了，你喝那麼多的酒能夠解決什麼問題？你喝那麼多的酒，今天在音樂會上發生的事情就能過去嗎？你丟了的面子，以及接下來要面對的接踵而至的問題就能過去嗎？”慕菲兒奪過江賀手裏的酒杯，看着這個男人垂頭喪氣的樣子。
“這些我都不在乎。”江賀面色痛苦，“她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她不知道，她對我來說是多麼追悔莫及的。”
江賀抬起頭，轉過身，雙手緊緊的握住慕菲兒的手臂，眼睛直勾勾的注視着她的眸子，“你知道嗎？我那天再見到她的時候，在她眼裏，我連個陌生人都不如。我看見她的那一瞬間，我所有的感情都根本沒有辦法……我愛她，我追悔莫及的愛她。我們之間有五年的感情，她曾經是我的女人。”
“她懷孕了。她有了唐墨紳的孩子，他們有了孩子。在我無數次想回到她身邊道歉，想讓她回到我身邊的時候，她有了唐墨紳的孩子。”
慕菲兒看着面前慘兮兮的男人，“你那麼在乎程思沁嗎？她性格那麼惡劣，她那麼驕傲跋扈，她以前做了那麼多可惡的事情。”
江賀垂頭。
慕菲兒抱住他，說道：“再也不要彈那首曲子了。”
“我愛她……”
慕菲兒緊緊的抿着唇，聽着江賀近乎呢喃的聲音。
有時候，身敗名裂也不過一瞬間的事，江賀努力了這麼久，就因為程思沁的一首定情曲，從此事業一落千丈。
唐笑勻將合同推到他的面前，“從此以後，音樂界再也沒有江賀這個人。這是你欠我女兒的。”
“她讓你這麼做的，我無話可說。當初是她一手把我打造出來，現在，我把我所有風光全部還給她。”江賀提筆，刷刷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慕菲兒匆匆忙忙趕過來的時候，為愛犯傻的男人已經斷絕了他所有的前程。
“江賀，你傻了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你知不知道？”慕菲兒痛心疾首的揪着他的手臂，簡直根本不敢相信現在這個事實。
唐笑勻將合同收了起來，低聲說道：“如果是她，她的性格，會這麼做。”
江賀回過頭，注視着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唐笑勻冷着一張臉，什麼話也沒有說，從這裏闊步離開。
“等等。”江賀叫住他，大步走過去，“如果你見到她，替我告訴她一聲，就算她現在有了唐墨紳的孩子，不管什麼時候，如果她願意回到我的身邊，我會願意對她負責一輩子。”
“我知道我曾經背叛我們的感情，但是現在，我愛她，認認真真的愛她。”
看着唐笑勻變了的臉色，江賀說道：“如果，如果……”
“如果……”
“對不起。”江賀驀地轉過身，脊背挺拔。他知道他說的這些話，根本沒有任何價值。有些感情，不會失而復得。尤其是程思沁這個驕傲而倔強的女人的感情。
“你……說她，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