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背後黑手
馮雲鶴離開旅店,就給黃堯打了個電話:“老師,我最近在西藏旅行,在一個舊貨市上淘到一串佛珠,我印象中宛丘好像有這麼一串。所以,打電話想跟你求證一下。”
“那串佛珠是什麼樣子的?”
“白色的,車渠子,底下吊著一枚天珠。”
“嗯,嗯,宛丘那孩子真是的,趁我不注意把那佛珠偷跑了,她不知道這串佛珠有多珍貴,多珍貴啊,它可是無價之寶啊。”
“老師,佛珠失而復得,這也是您的緣分。等我回容城之後,就送到你家裏。”
“你是什麼時候去西藏的?”
“來了一個多星期了。”
“早知道你要去,應該讓宛丘跟着你一起,也好有個照應。這個丫頭,太讓人操心。說話根本不聽,說走就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
“年輕人嘛,活潑好動也不是什麼壞事。”馮雲鶴說,“老師在西藏這邊有什麼事需要我跑腿的,你就明說。”
“唉,也沒什麼事。”黃堯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雲鶴,嗯……有一件小事,老師想請你幫個忙。”
“您說,老師。”
“我想去一趟西藏。可是,現在,像我這種情況,有人不會同意。”
“老師,您,您那麼大年紀,還上高原,行嗎?”
“應該沒問題。我就是想去了卻一個心愿。這個心愿在我的心裏藏了五十多年,是時候該了斷了。我不想帶着遺憾走。”
“那還有誰不同意啊?”
黃堯尷尬地笑了笑。
馮雲鶴心領神會:“您是說康老師吧?這事好辦。最近文化部要在拉薩舉辦一個高原文化座談會,我讓他們發邀請函給您。”
“那就謝謝你了,雲鶴。”
……
自從得知宛丘的佛珠丟失,梅朵就躺在床上一句話也不說了。誰問什麼,她都不回答,轉經筒在她手邊,她也不轉了。她沉默着,似乎要永久的沉默下去。
拉姆要忙着經營客棧,黃宛丘一直陪在梅朵的身邊。
格列送走曲珍回到客棧,他的內心複雜和矛盾。
古格秘符引發的問題越來越多,一張簡單的羊皮卷讓這麼多人卷了進來。是禍是福,誰又說得清楚。有人丟了性命,有人找到至親。
這個世界實在太奇怪,有些事物尋尋覓覓一輩子也找不到,有些事物不經意間出現在眼前。
格列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好在他沒有大的過錯,他還有機會,還能為家庭、為社會再做些貢獻。他找到吳欽,說:“我不能在這裏坐等了,我要行動。”
“去哪兒?”
“我去遮達先找邊巴,讓他協調警察提前佈控。剛才,曲珍發來短訊說,她跟着拉爾森回遮達縣城了,他們準備明天去馬泉山。”
“難道拉爾森也拿到了密鑰?他們動作夠快的。”
“現在搞不清拉爾森與顧遠是不是合夥了”格列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我是擔心宛丘。”吳欽說,“還有奶奶的身體。”
兩人正說著話,拉姆跑過來,說:“吳欽,快去看看宛丘,她的病又發作了。”
“剛才還好好的。”
“桑傑給我說的,阿姨暈倒了,躺在地上。”
吳欽對格列說:“你先去遮達吧,我一時半會走不開。”
格列點點頭,開車走了。
吳欽跑回梅朵住的小屋,看到宛丘躺在地上渾身發抖。拉姆和吳欽攜手將宛丘抬到木榻上,吳欽從背包里找出黃色藥粉,拉姆拿來小銅碗,將那些藥粉點燃,放在宛丘的鼻子跟前,那青煙一縷一縷飄進宛丘的鼻子。幾分鐘之後,她的身子不抖了,臉上的表情也沒剛才那麼可怕。
“阿姐,你去忙吧。這兒有我呢。”吳欽說。
“你好好守着宛丘,別再亂跑了。她身體不好,這幾天又接連受到驚嚇,她需要你。”
“嗯,知道了。”吳欽將小碗收好,“奶奶還沒吃藥吧?要不要叫醒她。”
“不用叫,等她自己醒吧,醒來再吃。”拉姆說,“對奶奶來說,這幾天發生的事,比一輩子發生的事都要多。她年齡這麼大,哪能承受如此大的壓力。唉,老的小的,一個都不能出差錯。”
“我哪也不去了,就在這裏。”吳欽看着梅朵和宛丘,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身上擔子重了很多。相對於尋找那寶藏及其密鑰,守護好親人的平安健康更為重要。但是一想到老江一夥要得手,他又焦急起來。
……
格列開着車剛剛上路,還沒走出十幾米,就看到達娃站在路邊向他招手。格列停下車,達娃站在副駕駛窗外問:“叔,去哪兒啊?”
格列說:“去遮達。”
達娃的眼睛往格列的手腕上瞅了一眼,顯然,他發現那串白色的佛珠。
“叔,我也正要去遮達,能不能捎上我?”達娃說。
“行,上車吧。”
達娃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位子上。車子逆着陽光向西駛去。
“叔,曲珍妹妹還在印經院嗎?”達娃問。
“他們經走了。她是考察團的翻譯,領導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兒。”格列說,“前幾天,那伙綁匪抓了桑傑,你去交換時見到綁匪沒有。”
“見了,當然見了。”達娃說,“那些傢伙可凶了,都帶着傢伙。”
“他們帶着刀子?”
“豈只是刀子,還有這個。”達娃比劃了一個手槍的樣子。
“那些人長什麼樣?”
“那些人全都戴着面罩,看不清臉,就像電影裏那搶銀行的劫匪。”
兩人聊着天,不知不覺車子駛出去十幾公里,前方路邊出現了一個孤零零的小餐館。達娃說:“叔,停下車,我去餐館討碗茶喝,一早上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呢。”
格列將車子開到路邊,在餐館門前停下。那餐館只有三間平房,門口的板子上歪歪扭扭的寫着“川菜館”。達娃下了車,挑開門帘進了餐館,格列在車裏等着。
過了十幾分鐘,達娃還沒有出來。格列一根煙都抽完了,他按了幾聲喇叭,仍不見達娃的影子。
一陣風吹來,將餐館的門帘捲起。格列發現,餐館的門是閉着的。他下了車,推門進去,想看個究竟。
餐館很小,僅有十幾平方,支着幾張小桌。餐館內沒有人,既沒有顧客,也不見老闆。
“達娃,達娃。”格列喊了兩聲,沒人答應。他又往裏走,挑開操作間的門帘,眼前的情況令他大吃一驚。
有一對男女坐在地上,雙手被反綁着,嘴裏還塞着棉布。兩人見到格列進來,嘴裏嗚哇嗚哇地叫,兩腳不停地蹬。格列還沒搞清是什麼事情,就覺得後腦被什麼東西猛擊一下。他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達娃冷笑了兩聲,扔掉的手中的棍子,將格列也綁起來。他從格列手腕上取下那串白色的佛珠,繞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後出了餐館,將門鎖上。開車返回曲龍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