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機緣巧合
達娃坐在酒館裏,點了幾個菜,要了兩瓶啤酒正喝得美。老江走了過來。達娃笑着說:“老大來也了,喝兩杯。”老江抓起啤酒瓶直接吹了起來。一口氣,一瓶酒下肚。
“老大果然是厲害。”達娃衝著吧枱喊道,“服務員,再加兩個菜。”
“不喝了,兄弟,還有重要任務。”老江在達娃對面坐下,“孔雀服上缺少兩串佛珠,你只搞到一串,還有一串呢?”
“另外一串佛珠沒什麼用處,秘密都在帶天珠的那串佛珠里。”達娃說。
“少廢話。我們現在還要另一串佛珠。你能搞到嗎?”
“這個,怕是有點難。”
“三萬。”老江把錢拍在桌子上。
達娃看了一眼那幾捆鈔票,他沒有動,而是喝了一大酒,說:“如果早說,可能我就已經搞到手。現在要,恐怕有點難。剛奪了一串佛珠,他們已經警覺,不好再下手了。”
“你到底能不能搞到?”老江大聲問。
“我只能說,試試看。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們。”
老江抓起桌子上的鈔票,只給達娃留下一捆,也就是一萬元,說:“這是定金,貨到手,再付餘款。天黑之後,老地方見。”
“行,辦成辦不成一定給老大回話。”達娃陰險地笑了。
旅館的房間裏,顧遠還在研究那串帶天珠的白色佛珠,依然找不到任何線索。他着急地握着天珠踱來踱去。
突然,他發現天珠好像變了顏色,原來是黃赫色的,這會兒變成暗紅,比剛才更通透了。於是,他坐在椅子上兩手用力搓揉那枚天珠,天珠的顏色越變越深,天珠內出現了細微的線條。
他一時興奮,又使勁搓了一會兒,可是,那天珠卻再也不變顏色,只保持那個樣子,依舊若隱若現。
他把佛珠放在桌子上,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還有什麼辦法呢?對這些神秘的器物,他這個考古學教授並沒有特別的手段。剛抽了半根煙,他把煙頭扔進煙灰缸,從行李箱裏拿出一個枱燈模樣的裝置,打開之後,有一束刺眼的白光直射出來。他把那串佛珠的每一粒珠子都放在白光下照射、觀察。那枚天珠在白光的照射下,不僅沒有變得通透,反而更加混濁,而且顏色也越來越黃。他發現,天珠並不喜歡刺眼的白光。
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再次向老同學馮雲鶴求教。他知道,老馮是文物市場的老手。他撥通了馮雲鶴的手機。
“馮師兄,還在阿里嗎?有事求教。”
“指教談不上,可以交流。”馮雲鶴在電話里說,“你在哪裏,我們面談。”
“我在曲龍鎮。你呢?”
“正好。我從獅泉河往普蘭,要路過曲龍鎮。”
“好,我把地址發你,一會兒見。”
半個小時以後。馮雲鶴來到顧遠的房間內。顧遠一副焦慮的樣子說:“老馮,這次你還得再幫一個忙。天珠這東西被外界傳得神乎其神,你能說說這其中的道道嗎?”
“天珠?怎麼又迷上天珠了?”馮雲鶴夾着他那支電子煙說。
顧遠把那串白色佛珠遞給馮雲鶴,說:“你看看,這枚天珠有什麼特別之處?”
馮雲鶴捏着天珠感觸了一下,還聞了聞,說:“這是人造天珠。”
“老馮厲害啊,一眼就看穿了。”顧遠拉了把椅子坐在馮雲鶴跟前,“快說說,天珠還有什麼神奇的地方。”
“人造天珠,不值錢,也沒有多少文物價值。”馮雲鶴說,“不過正因為它是人造的,可以人為設計一些圖案保存在天珠里。”
“這枚天珠里有沒有什麼圖案呢?怎麼看呢?”
“看不出來。”馮雲鶴搖搖頭說,“你試過高光照射了嗎?”
“試過了,不行。”
“民間流傳着一種說法,取人的血液浸在天珠上,天珠會有奇特的變化。”
“人血?”顧遠說,“這簡單,馬上就可以試。”他從包里拿出小刀,在手指上割了一下,鮮血流了出來。他用天珠蘸了一滴血。
“老顧,你也真是,怎麼自己就試上了。”
“果然變顏色了。”
天珠帶血的部位顏色發生了變化,原來黃赫色一下子變成藍綠色,原來還可隱隱看見的內部的線條完全看不清了。又過了一兩分鐘,那天珠開始發黑。
“怎麼會這樣?”顧遠說,“這會不會毀了這天珠。”
“快用水洗一下吧。”馮雲鶴說。
顧遠連忙拿起天珠在水龍頭前沖洗,天珠的顏色又慢慢恢復,不過卻沒有恢復到原來的顏色。“幸好只有一滴血,沒有把天珠搞壞。看來這方法不行。”
“那我就不知還有別的什麼辦法了。”馮雲鶴說。
顧遠拿着佛珠看了半天,又說:“老馮,我們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瞞你了。實話實說吧,我已破解了古格秘符。”
“哦……”
“通過古格秘符上的字符意思,我找到了古格王室的寶藏,就藏在馬泉山。但是馬泉山萬佛洞有幾百個佛窟,我們沒辦法精準定位。後來我們發現,打開馬泉山藏寶洞的密鑰隱藏在孔雀服里。我們找到了孔雀服,還有這串佛珠。據孔雀服的主人說,密鑰在天珠里。可這天珠我研究了半天也搞不明白。我知道,你雖然在國外,但是你在西藏是有渠道的。”
老馮抽了一口電子煙,慢吞吞地說:“既然都不是外人,我就不打馬虎眼了。從獅泉河離開之前,我去拜訪了一位高人,探討起阿里的古代聖物。那位高人指出,有一種天珠會變色。不過,促使它變色的不是藥液,也不是光電效應,而是依賴人的情感。”
“藉助人的情感促使天珠變換形態。這聽起來太神奇了。”
“雪域高原有很多神奇的東西,我們只是沒有機緣看到罷了。”
“你說說,像這枚天珠,要怎麼用情才難讓它變化?”
“傳說,古格王國覆滅時曾留下巨額寶藏,所有秘密藏在一枚天珠里。那枚天珠只有在它的主人及其相愛的人共同接觸暖化的情況下,才能出現異想不到的變化。”
“要兩個有情人,那還不簡單?”
“不僅僅是有情人,而且要有五十年以上的感情,才能共同暖化天珠。”馮雲鶴說。
顧遠托着下巴,深深吸了一口氣:“要找到金婚的夫妻也不算太難。”
“沒你想得那麼簡單,不是隨便兩個有情人就可以暖化天珠,而是天珠的主人才有這種功能。”
“天珠的主人?你知道這天珠的主人是誰嗎?”
馮雲鶴搖了搖頭。
“它的主人是古格王室傳人,應該是個公主。早年,這位女子將串佛珠送給了他的情人,也就是我們的導師黃堯。”顧遠說。
“有這麼巧的事?”
“千真萬確。”顧遠說,“現在看來,還需要黃堯出面,與那個老太婆共同暖化,才能解開天珠之迷。”
“這可有點難嘍。”馮雲鶴嘆息着,“黃老的佛珠,怎麼跑到你的手裏來的?”
“唉,機緣巧合。”顧遠說,“昨天,我在曲龍的市場上閑轉,看到有人在推銷佛珠,這串佛珠與別的菩提佛珠不同,我就買了下來。我追問那人這佛珠的來歷,那人吞吞吐吐,我便知道肯定來路不正。前些日子,在遮達縣城,我見黃宛丘曾戴過類似的佛珠,找人一打聽,果然,她的佛珠被人搶了。”
“如果是這樣,那這串佛珠你應該還給黃宛丘才是。”
顧遠說:“老馮,這珠子肯定是要還的,可是如果現在還給黃宛丘,我們的後續工作就沒法做。你是老黃的得意門生,他對你印象一直不錯。我知道,他不喜歡我,看不上我。我去求他,他肯定不幹。只有你拿上這串佛珠去請黃老,或許他能答應來西藏。”
“我去也未必行。”馮雲鶴說,“黃老快八十歲了,這麼大年齡上高原,風險太大。何況,他是否願意來還不好說。那些陳年老事如果讓康師母知道,沒準又會引出一大堆矛盾。不好辦,實在不好辦,還是另想辦法吧。”
“有沒有什麼科技手段,可以替代或者模擬兩人接觸。”
“物理的屬性容易製造,兩人的感情用什麼來衡量和代替呢?恐怕是不行。”馮雲鶴說。
“能不能將老太太接到容城去?”顧遠說。
“這個思路很大膽,但不可行。你想想,老太太年事已高,她憑什麼要去容城,她是想見黃堯嗎?未必吧。所以,這條路也走不通。”
這時,有人敲門。顧遠把那串佛珠塞進馮雲鶴的手中,說:“拜託了,大師兄,我現在的狀況是石頭推到半山腰,退無可退,真的求你了!”
馮雲鶴想了想,說:“行吧,我試試看,成不成不好說。”
顧遠打開房門,看到老江站在門外。他給老江使了個眼色,然後送馮雲鶴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