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封王拜將

第36章 封王拜將

台上,龍澤氣定神閑,在領兵一事上,他獨有一番專註,這一份專註,是專精一事十幾年來的爐火純青。

“大膽龍澤!你一個南塘人,也配挂帥出征?還不快點下來!”

“是啊。一個南塘人……”

“喪家之犬啊。”

“真是好意思。”

“真是不要臉。”

龍澤掃視一圈,“我下來,你們誰能坐這個位置。”

“誰坐也比你強啊。”

“就是……”

“下來吧你!”

“你算老幾啊……”

“你覺得你行嗎?”

龍澤問道:都覺得自己有能力擔此重任?你們誰能做到戰必勝,攻必取?

龍澤看向台下,朝一個中年漢子問道:“這位將軍,你在軍中負責什麼?”

“中軍護衛。”

“你軍進軍東閩途中,軍士逃亡,每營減員五分之一,你?該當何罪?”

“這位將軍,你擔任什麼職責?”龍澤向那個魁梧壯碩的漢子問道。

“這東萊誰不知道俺擔任先行官,多少硬仗,都是俺第一個攻上城頭!”

“去年建州是你打的吧?你孤軍深入,久攻不下,最後還是人兆虎給打下來的,就這?好嘛。您能做大將軍嗎?”

“你呢?”

“督察之職!”被龍澤喊到的這個人很是不爽。

“若給你十萬大軍,該如何調配啊?”

“這……各盡其責。”

“如何的各盡其職啊?十萬大軍,需要多少步兵,多少騎兵,多少輜重兵,多少弓弩兵,多少馬夫、醫師、伙夫?多少人做前鋒,多少人做後備?你算過嗎?你會算嗎?”

“我……我當然能算得出來。”

“那二十萬呢?一百萬呢!”

“我……”

遠處,黃羅傘下,“表哥,這故事……怎麼這麼像韓信當大將軍的故事啊。”年輕皇帝問了問。

“哪是像,這就是。”

“那他們。”

“陛下啊,這裏面,有的人在戲中,有的人吶在戲外,有的人不知不覺已成戲中人,有的人卻很明白自己只是逢場作戲。”

“是朕太年輕,太年輕。”錢龍認真地點着頭聽着。

“龍澤!你說了這麼多,可敢跟我比試比試!”台下那個惱羞成怒的魁梧將軍喊道。

“是啊!只會說有什麼用!”

“不敢打,算什麼本事,你們說是不是啊!”

“對啊!”

“就是啊!”

“什麼都別說了,打一場吧。”

“我龍澤沒有說我不打啊,點將台在此,來者不拒。”

“好大的口氣!”

“哎哎哎,這位將軍您別誤解,我不是針對你。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樂色。”

“!”

“!”

“!”

“!”

一時間無數質力波動在這校場之中迸發,此起彼伏,甚至夾雜着些許爆鳴聲,那是氣炸了的聲音。

“俺先來!”那個挑事的魁梧將軍大喊一聲,一腳踏在地上,整個人騰空而起,卻又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沒蹦起來多高,落了下來。

“老樊,你這怎麼回事兒啊,吃的多啦,跳都跳不動啦。平時叫你多吃素吧,現在……”

那位樊將軍,竟是沒有如往常一樣回懟對方,而是一言不發站在原地,奇怪的是他壯碩魁梧的身軀竟然有些許顫抖,肥頭大耳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樊將軍渾身的顫抖更加地劇烈。

“還有誰要挑戰我。”龍澤只是揮了揮衣袖,放開了對樊將軍的無形壓制,樊將軍氣喘吁吁地癱在地上,丟臉什麼的哪有命重要。

樊大將軍,連台都沒上去。

“見過龍將軍,晚輩張井,特來與將軍討教一番,還望將軍不吝賜教。”

“張井……你是張家的人?”

“是,家父張二河。”

“什麼?誰?”

“家父張二河。”

“不認識。有仇嗎?”

“沒有,家父一直很敬仰龍……”

“得了,那天你就在樓上盯着我呢吧。”

“是。”

“你也想趁這個機會打響你的名號?”

“還請龍王給個機會。”

“你們這些後生,得,來吧。另一個小子,也一起來吧。莫說我欺負你們這些晚輩。”

“這……不好吧。”

“讓他也一起來。”

這位叫張井的少年都尉看向遠處,那個身着青龍壇弟子服飾的年輕人也緩緩走了出來。

“不是吧,是這小子。”

“這小子可是青龍壇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啊。”

“這下有好戲看了。”

“聽說這小子文武雙全啊,不出十年,不不不,不出五年!”

錢龍已經感覺得到太陽照射地面騰起來的微熱,額頭上掛着幾滴汗,旁邊的太監是芒刺在背一般端着帕子,又怕打擾到皇帝,又怕汗珠流下來。

一旁的一紅一紫兩個主教,還有那位青龍壇的二供奉,就沒有任何不適。

那名年輕的青龍壇弟子也沒說話,就行了一禮,同那名年輕都尉就要走上台。

只見兩人邁開步子就要上台,“轟隆”一聲兩人應聲墜落高台。兩人質力當即運轉起來,但還是被死死壓住。

“龍王大人,您這是?”

“有的人不知道禮數,話都不會說一句,想和我切磋切磋,請教請教,臉都不知道擺的好看點。”龍澤手上黑氣縈繞,面無表情,只見另一旁的一個老將軍抬手要幫,龍澤分出一手氣機流轉,直接憑空摁住老將軍,這一分心,兩個後輩的壓力小了很多,勉勉強強喘過氣來。

“龍王您這樣我們很難辦吶。”

“難辦?那乾脆別辦。”

龍王似乎是耍的脾氣一般翻臉了,揮了揮衣袖散去質力。

“這不是明擺着耍賴嘛!連台都不人上,怎麼打的嘛。”

“可這連台都不能上,不就是他們連這點壓力都扛不住嘛。”

“說的也是,那可是王老將軍都沒辦法打過的龍澤啊,那我東萊真是無人了嘛。”

“其實要是他龍澤能幫助我東萊退外敵,打敗東閩,這也不是不可啊。”

“趙將軍說的是。”

“我也覺得趙將軍說的有道理。”

“如此甚好。”

“哎,你這廝怎麼如此幫着這南塘人講話,莫非你他娘的早就被他收買了,好啊你,趙沒皮,你還真是沒臉沒皮啊。”

“胡說!!我這是看清楚局勢,能救國的人,你管他哪裏出身哪裏人,你祖上盛唐時候還是高句麗那裏的人呢,我都還沒嫌你呢。”

奪帥都沒開始呢,台下已經要奪命了..........

“陛下,局勢可能要控制不住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表哥,你看看這咋辦。”

“陛下,咱再觀察觀察吧。”

龍澤從兜里掏出一個捲軸,明黃的絹布上繪着青金色的龍紋——聖旨。

“陛下遺詔。”

“啊……這。”

“是不是真的啊!”

“假傳聖旨可是死罪啊,”

“他一個南塘人怎麼會有我東萊皇帝的遺詔。”

“簡直是無稽之談!”

“陛下遺詔!”只見皇帝一旁的紅衣主教阿米勒也舉着一個青金色的龍紋捲軸。

“見聖旨如見陛下!!!!”

一時間眾人連忙拂去身上塵土遏制住體內質力,恭敬下跪。

“奉天承運,東青龍之意,詔,曰:兵馬大元帥兆虎擾亂朝綱,自恃手握兵權,欺君犯上,朕謀划已久,將以一身功力輔以青龍血脈化龍伏虎,朕此去九死一生,各位愛卿不必挂念,有道是有死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朕死後,由二皇子錢龍即位東萊皇帝,當然,他要是能當東閩皇帝,朕龍心更悅,哈哈哈哈……差點忘了,兆虎死後,南塘龍澤也該來到我東萊了,朕決意,由龍澤接任我東萊兵馬大元帥,統領東萊全境兵馬,特賜龍澤免跪拜之禮,賜龍澤披甲上殿,任何人不得抗旨!”

“這真是陛下遺詔!”

“當真?”

“果然。”

“這可如何是好。”

“感情他早有遺詔,在這扮豬吃老虎呢。”

龍澤是一隻眼瞄着大伙兒的反應一隻眼看着手中遺詔。

“咳咳,龍澤老弟,別來無恙,我倆第一次相遇時,那時我是皇子,你是少年將軍,我倆在沿海突襲倭寇數次,也負傷幾次,你說過,你要是沒死,就得找十來個美嬌娘一起大被同眠……哈哈哈哈,言歸正傳,現在我東萊亂了,太亂了,有的人表面上忠臣良將,背地裏已經接了十幾箱金子,有的人表面上一心報國,背地裏寫着信告訴人家我家皇帝快死了。也得感謝龍澤老弟幫我處理了他們,朕會擬旨,保你平安,也希望你助我東萊,度過這場劫難。”

台下眾人已是各有所思,台上的人也是微微地一笑,“這老傢伙。”

“既然是先帝遺詔,我等自當遵從先帝之意,那朕就封龍澤為東萊兵馬大元帥,掌管三路水軍七路陸軍,可佩劍入朝,見朕不拜。”

“陛下聖明!”

“那請龍大元帥接兵符。”

“謝陛下。”龍澤果真沒有跪下的意思,身子微微前傾雙手接過錢龍的兵符。

“若龍澤能救東萊,可不觀其弊,若弊大於利,卿可殺之。”阿米勒腦海里回想着出宮那天,皇帝悄悄給他說的話。

在龍澤在演武場大亂斗的時候,茶樓一位牧師正在滔滔不絕地給各位食客講着故事,那叫一個傳神,那叫一個聞所未聞,讓人聽了還想聽,什麼葉師傅暴打十個,什麼黃師傅暴打金髮碧眼洋鬼子,什麼陳師傅一人戰一個道館。

“說了這些師傅,我們想想,如今東萊,又何嘗不是被那些東瀛人虎視眈眈,我們的南境,都才被東閩攻破未能收回,我恨我只是一介書生,不能上陣殺敵,唉呀。”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輩豈能坐以待斃,讓那些倭國的狗娘養霸着咱釣蝦島,現在倆這日子正興吃鹹魚,釣蝦島鹹魚都沒了!”

“這位兄弟說的是啊,可惜咱東萊沒有啥獨當一面的大將能收復咱南邊的國土。”塵四開始引入話題

“就那些吃的腦滿腸肥的貪官,誰能上陣打仗,馬都爬不上吧,還不如咱去。”

“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兄弟提的好,咱們去,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血賺!”

“就是就是!”

“倒不如我們起個義軍,殺到釣蝦島去!號召各地江湖豪傑加入,殺他們那些武士片甲不留!”

“就像是……二十年前的龍澤打東瀛人?”塵四不經意間提及。

“小兄弟,你可真是不得了啊,你還知道這事兒啊?”

“那可不,想他南塘龍澤也是一代軍神的名號,現如今竟落得這般下場,實在是有些可惜……”

“小兄弟,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他一個南塘人,有什麼好可惜的。”

“他是南塘人,就不是九州子民了?他一個南塘人,三十年來數次率軍來我東萊,助我東萊抗擊倭寇,他來他沒有身先士卒嗎,他來他有侵佔過我東萊半分土地嗎?”塵四感覺機會來了。

此言一出,場面一下子安靜了很多。

“自古以來,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金老這麼說的,可有錯?。”

……

“那龍澤,行的是大義,打的是外敵,可有錯?”

……

“即使如此,他如何不得留個好名聲?先帝都說了列土封疆敬龍王,有時間在此逞口舌之能,為何不拿上兵器,去把他洞島、玉島奪回來!”

“小兄弟說的對!我們應該舉個義旗!干他娘的倭賊!”

“對啊,就是啊。”

“我提議,由小兄弟做我們的盟主,大家說如何啊!”

“好!”“好!”

“不不不,我還年輕,資歷尚淺,難擔此大任。”塵四推脫道。

“小兄弟客氣了,小兄弟年紀輕輕卻有這般膽識,可見小兄弟當我們的盟主是綽綽有餘啊,小兄弟小小年紀,質力卻是如此深厚,連我都無法探到你的深淺。”

“如此說來,到還真是,這江湖上誰不知道,我韋微一笑魂生道蝙蝠質力,看人只需一眼,沒想到,我觀察了這麼久,竟是探不出小兄弟的功力之深淺。那位自稱韋微一笑的中年人嘴上說著,暗地裏質力仍然加速運轉,還是無法探出塵四的質力。

“快說!你是不是東瀛派來的姦細,快說!”

“我……”

“快說,早就看出來你居心叵測了!裝個什麼樣子。”

“快說!”

“行了,一個個要我說,你們倒是別說話啊,快說快說,倒是讓我說啊。”

“我是一個質力三級山的山人,魂生道質力,魂生屬性是血。”

“三級山!這才二十不到吧,這麼厲害!”

“他都這麼厲害了,他師傅不得更厲害。”

“啊就是就是。”

“原來如此,質力藏在血中,難怪老夫看不出來異樣。小兄弟,是我們誤會你了。”

“哪裏哪裏,各位都是出來混的,這個道理,我懂。”

“掌柜的!掌柜的!龍澤挂帥了!”

“什麼!”看着跑進來報信的小二,酒樓里的人全炸開了鍋。

“你是龍澤派來的!是不是!”大家突然一起看向塵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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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念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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