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跳樓自殺
賀川柏牽着我的手，朝外走。
乘電梯來到樓下，我回頭環顧四周一遍，同他開玩笑似地說道：“這兒環境看着挺不錯的，如果我以後要是瘋了，你就送我來這兒吧，也不枉我跟你一場。”
雖然是笑着說的，可我的眼圈卻紅了。
以後的事誰也說不好，就像林枝，她應該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瘋掉。
賀川柏牽着我的手緊了緊，垂眸望我一眼，輕聲嗔道：“胡說八道什麼？你不會瘋的。你不是林枝，我也不是昆威隆。”
說完他將我往他的懷裏拉了拉，“只要你別做得太過分，我保你一生無憂。”
不知怎的，我居然聽出些寵溺的味道，可是我心裏卻清清楚楚的明白，他不過是看在我肚中孩子的原因才這樣對我，並不是因為我。
我笑着說：“那可不一定，林枝看得那麼開的一個女人都會發瘋，我比她又強到哪裏去？”
“你怎麼知道她是真瘋？或許她是裝瘋，想躲過昆夫人和昆鵬飛的報復呢。這個女人毀就毀在自不量力上了。”
沒想到賀川柏居然也能坦然面對林枝了，想想兩年前，林枝整成林歌的模樣，來惑亂他，他被她迷惑得不能自已。
彷彿就是昨天的事，一晃居然兩年了。
我嘆了口氣，“我覺得我也挺自不量力的。像我這樣的女人，其實最適合找個普通的男人，相夫教子過一輩子，而不是同你這種男人糾纏一生。”
“所以你那麼快就嫁給許煙洲？不過你的選擇又錯了。許煙洲那種人並不能給你遮風擋雨，只會給你帶來風雨。”提到許煙洲，賀川柏面色浮起一層怒意。
我苦笑一聲，“許多事當初看不明白，只有事後才清楚。至於他到底能替我遮風擋雨，還是給我帶來風雨，現在說什麼都言之過早，跟你也沒有關係，你不用操心太多……”
“好了，別提他了。”賀川柏不悅地打斷我的話，“你和他離婚的事情，我會派程城去辦，雖然我和你離婚了，但並不代表你可以隨便嫁給別的男人。”
我哭笑不得，生氣地說道：“賀川柏，你太過分了，我們已經離婚了。哪條法律規定，離婚後前夫還能隨意干涉前妻的私生活？你再這麼過分下去，我就起訴你啊。”
“去吧，隨時奉陪。”賀川柏絲毫不擔心。
“你……”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男人篤定我不會去起訴，所以更加有恃無恐。
正當我和賀川柏邊說邊走之際，忽然聽到身後發出一聲悶響，彷彿有重物從高處跌下來。
緊接着聽到有人尖聲喊叫：“跳樓了，有人自殺了！快來人啊，有人跳樓自殺了！”
我和賀川柏聞聲一起回頭，看到我們剛剛離開的住院部樓下很快圍了一群人，有醫生，有護士，還有穿着寬鬆病號服的護士。
“不要看！”賀川柏伸手捂住我的眼睛，“不要看，白芷。”他重複了一遍。
可是已經晚了，我已經全看到了。
那張素顏憔悴的臉向下有一半緊貼在地面上，半邊臉血肉模糊，過度整容的五官緩緩迸裂出鮮血，病號服上也是大片大片鮮紅的血，一雙眼睛卻睜得大大的。
黑色的瞳孔漸漸放大，彷彿一直在瞪着我，瞪着我。
是林枝，林枝跳樓自殺了。
她所在的病房在五樓，跳下來凶多吉少。
我嚇得“啊”得一聲尖叫，整個人闖進賀川柏的懷抱里，緊緊摟住他的腰，渾身瑟瑟發抖，像篩糠似的，嘴裏喃喃自語道：“她死了，她死了，她怎麼就死了？”
賀川柏輕輕撫着我的頭髮，將我緊緊抱在懷裏，柔聲安慰我：“不要怕，沒事的，不要怕。”
雖然我人躲在賀川柏的懷裏，可是閉上眼睛，腦海里卻全是林枝那張慘白帶血的臉，剛剛還同她說過話，怎麼說死就死了？
我並不是怕她死，而是懼怕死亡本身，無法接受死亡這件事。
賀川柏彎腰將我打橫抱起，迅速乘車離開醫院。
回到望江苑后，梅姐在家裏。
她看到我進門，十分開心地迎上來，“少夫人你回來了？太好了。”
我並不回答她的話，依舊陷在林枝那張血淋淋的面容中不能自拔，場面太過慘烈，我受到了極度的驚嚇。
梅姐看到我面色蒼白，目光木獃獃的，疑惑地問賀川柏：“柏少爺，少夫人這是怎麼了？”
賀川柏扶着我，將我放到沙發上，在我額頭上試了試，對梅姐說：“回程路上去了趟精神病醫院，有人跳樓自殺，正好被她看到，受了驚嚇。”
“少夫人懷孕了，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賀川柏沒回答他的話，只是將我擁入他的懷裏，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我頭髮上不停地撫摸，像是哄小孩子似的哄我，“別怕，不要怕，有我在，沒事的。”
安慰了我一會兒，賀川柏又吩咐梅姐去倒點水給我喝。
梅姐忙不迭地給我倒水，還在水裏加了紅糖和大棗，說是驅邪的，喂我喝下。
可我並不喝，連嘴都不張。
梅姐擔憂地望着我說：“少夫人這是嚇壞了，要不要找個醫生過來給她看看？別看少夫人平時什麼都不說，其實她膽子挺小的，心也很細。女人懷孕后，情緒和正常人不太一樣，很容易出事。”
賀川柏將我交給梅姐，他站起身拿出手機打電話。
沒多久有醫生上門，把了把我的脈搏，又翻了翻我的眼皮，聽了聽我的心跳等，替我檢查一番后，又問了賀川柏一些情況，對他說：“是受了驚嚇，我給開些安神的葯，先吃三天看看。如果能好的話最好不過，如果一直不好的話就得送醫院，情況嚴重的話，得進行特殊治療。”
“她現在懷孕了，治療的話會不會影響胎兒？”賀川柏問。
“治療的話要用神經方面的特效藥，肯定會有影響。要是擔心對胎兒有影響，等生下孩子后再做治療也行。不過如果病人的病情耽誤了，過了最佳治療期，說不定她會一直這副樣子。”
賀川柏沉思許久，薄唇輕啟，“實在不行，就先給她治療。至於孩子，以後還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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