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書生牧塵
“唔……今天不講了,累了,明天再講。”
說完之後,莫問往草席上一歪,看着岳三一干獄卒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相比於滾瓜爛熟的三國演義,他對旁邊牢房裏的這位更感興趣。
“哥們兒我有酒你有故事,不如講來聽聽?!”
隔壁牢房一臉乞丐樣的傢伙還沒開口,在不遠處的岳三插嘴到:“這傢伙挺倒霉了,可惜了。”
見此,莫問大大咧咧的白了岳三一眼,有些懷疑這憨憨是屬狗的,不然耳朵怎麼會這麼靈。
對於莫問的無禮岳三並不在乎,畢竟人家會講故事,你能那他怎麼樣,要是動了邢人家不講了,豈不是虧大了。
見到乞丐般的傢伙伸手,莫問很識趣的把酒遞了過去。只不過這傢伙舔來舔去的挺噁心的。對於這種情況,莫問當然是有那麼一丟丟感受,畢竟這是在牢房,身份又是犯人,如果不是自己陰差陽錯的進來,估計也只有赴刑場的時候才有機會喝碗酒。
酒並不是一次喝完的,然而故事確是一次講完的。
乞丐般的囚犯名叫牧塵,出生富商巨賈之家,其不喜經營只愛讀書,人長得風流倜儻英俊瀟洒,又懂得風花雪月,是以被劉家小女青睞有加。而這劉家也頗有家資,長的算是上上等,兩人站在一起很符合郎才女貌這個詞。兩家怎麼說都算的上門當戶對,家長又看對方順眼,是以定下了婚約。
就在一次祈福上香日的時候,碰到了師爺的侄子,這貨人長的還算不錯,但是一肚子青菜水沒有半點墨汁,專愛干那調戲良家婦女的活。
碰到了美人兒在前,這貨怎能不手癢,調戲劉家小女可算是觸動了牧塵的肝火。本來以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來說定會被師爺家的侄子一頓教訓,怎奈這貨被酒色掏空身體,牧塵只是隨手一推,在其身後家丁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跌落了山路台階,因此而喪命。
這就捅破天了。
師爺是知府的手下,就算是一條狗也不是尋常人家能夠得罪的。況且從莫問言語上上他失了面子就送進牢房來看,這人絕逼是個小心眼兒。失手殺了人侄子,這還能得了。
在師爺一番運作下,牧家劉家瞬間殘廢,劉家小女兒因要被充當官妓受不了而自盡,至於牧塵則打入死牢,指不定哪天就會被咔嚓了。
可謂是兩家人因一廢物成為過往,真是可憐至極。
躺在草席上,莫問不停的盤算着怎麼才能從牢房裏走出去,可是絞盡腦汁之後才發現,自己算是想太多,得罪了師爺這種小人能活着出去就不賴了,為了不至於天天吃苦頭,還不如變着花樣討好這班獄卒來的實在。
打定主意后,莫問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金烏啼鳴,新一天到來,而牢房中的互動也慢慢開始。
隨着趙子龍單騎救主的落幕,莫問發現牧塵這傢伙真是個了不起的人才。從前到后只要是自己講過的,這貨居然都能記得住。這要是放在現代,絕逼是清北沒得跑的高材生。可惜,像帶這種腦子的人居然活不長……
一干獄卒滿嘴的回憶與爭論,這個喜歡劉,那個喜歡張,誰的武力強,誰的武力弱,爭的是面紅耳赤誰也不服誰。
對此,莫問只是輕笑一陣,《三國演義》是華夏四名著之一,全書反映了三國時代的政治軍事鬥爭,反映了三國時代各類社會矛盾的滲透與轉化,概括了這一時代的歷史巨變,塑造了一批吒叱風雲的英雄人物,形象地衍繹了中國傳統文化的基本精神,即仁、義、禮、智、信、勇等中國傳統文化價值體系中的核心因素。這種爭論不休與當年的自己是何其相似,這說明還太嫩啊!
莫問在牢房裏邊吃酒吃肉好不快活,可是千佛寺這邊的師爺是越發痛恨莫問了。
師爺細皮嫩肉的,本應該腳不沾泥手不碰水在各大府邸吃喝玩樂,就因為莫問的出現才被派往千佛寺一行,一路上雖有家僕伺候,那也少不了吃苦頭,如今到千佛寺一問,別說沒有莫問這個人,就連什麼如來神掌都沒有。成事不足可是很容易惹人不喜的,所以越來越痛恨莫問,更是下定決心回去后先折磨一番,然後送入刑場,以解心頭之恨。
所謂有方向才有動力。那師爺腹有殺心,在路上不想停留一刻,快馬加鞭之下只用短短一日時間就回到了州府衙門,也就是知府府上。
一路的風塵僕僕知府自然是看到了眼裏,只是暗自點了點頭並且做出了倒茶一杯的過分舉動。
師爺的為人知府自然知曉,之所以讓他仍舊做師爺就是因為其任勞任怨。這種人雖然毛病多,但是卻用着方便,也比較順手。
“你確定此人是千佛寺出來的?”
知府一臉古怪的盯着師爺眼中的疑惑是越來越多。
“就算不是千佛寺的人,那也與其脫不了干係!”
察覺到師爺口中語氣的不堅定,知府眉頭越皺越深。現在已經可以確定,莫問並不是千佛寺的人。畢竟在武國寺廟道觀的人不能隨意迫害,就算有問題也需向太史局報備,等這些和尚道士查清楚后再進行處理。這一點……師爺應該比誰都清楚。如此一來,話中沒一句真實!
“放肆!此人不管與千佛寺有沒有關聯,在沒查清楚來歷前怎可判死。這件事你不用管了,着手農桑與賦稅徵收吧。”
見到知府大怒,師爺頓時充滿後悔。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想要殺人幹嘛非要把他扯到千佛寺身上。不過話說回來能夠徵收賦稅這可是大好事兒,畢竟從中捏那麼一丟丟就夠自己吃的滿嘴流油的。
“多謝大人,小人這就去辦。”
師爺說完,不僅沒有因辦事不利而惶恐,反而興緻更加高昂,渾身輕飄飄的離開了府衙。
“呵呵……我越來越對你好奇了,不知國號,不明何年何月,又能夠講這麼宏大的故事,想必不是一般人呢。”
自言自語過後,知府喝掉了溫熱的茶水,向內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