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你希望他們怎麼樣呢？”他看起來雲淡風輕。“他們對青渙果動心思的時候開始，就應該做好長眠於此的準備了。”

沐九夭愕然，許久，她道：“他們……也只是想追求更高的武道，這點並沒有錯，只是手段，有些違背正義了。”

宸淵低笑。真乾淨吶，我的姑娘。

這時沐九夭抬起頭，眸光炙烈而驕傲：“而且總有一天，我會強大起來，而他們——剛好可以是我成長的墊腳石。”

這個理由取悅了他。“唔，有道理，那麼——”他眼底的笑意化為溫柔，聲音像在誘哄她一般，“就把他們給你留着，以後親自把他們踩在腳下。”

也是吶，他的姑娘還那樣弱小，怎麼能把她的墊腳石給殺光了呢？

沐九夭臉上綻放一個璀璨奪目的笑容。

這個時候九重雪冰冷的聲音響起了：“換回男裝，南方和覆水還在等你。”

“噢，對！看我一高興，就忘了正事兒。”她拍拍額頭，然後臉色迅速變得怪異起來——她明明做了自我感覺天衣無縫的偽裝，宸淵怎麼又認出她來了？難道他一直在跟蹤她？還有，最最關鍵的是——“九重，我換衣服的時候你不會都看得見吧？”

那她的清白還要不要了啊！！！

九重雪：“……”不知道為什麼，他開口：“你左肩有一顆痣。”

這是承認看過了嗎？沐九夭當時就懵在原地，直覺天雷滾滾天崩地裂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劈得她外焦里嫩！

宸淵察覺到她身體忽然的僵硬，皺眉：“怎麼了？”

沐九夭：“……沒……沒事，只是忽然想起我要去找我的同伴會和了，我們大概要就此別過了。”幸虧她機靈忽然想到了這個完美的借口……

宸淵沉默了。

半晌，他舒眉一笑：“好。有緣自會再見，你要保重，照顧好自己。”

沐九夭歉意地笑了笑：“你也是，保重，阿淵。”

轉身以後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九重雪那一句“你左肩有一顆痣”你左肩有一顆痣你左肩有一顆痣……這是真的！

九重雪倦怠地伸了個懶腰，低聲笑了笑：“白痴！”

什麼偷看，他雖然不怎麼正人君子，但是也不至於連去偷看她換衣服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至於左肩上的痣么……那些年就有啊。那些年她受傷的時候，他替她療傷，她的肩背他的確是見過的。

她居然連這都會信。他倒是想看看，知道自己“清白不保”，她會是什麼反應？

沐九夭深深吸了口氣，“九重啊，既然你已經看過了我的身子，我也不要求你負責，只要哪天你能出來見我一面時把自己扒光讓我看回來也就是了。”

九重雪：“……！”其實他才是即將清白不保的那個是吧？

跟南方和覆水兩人說的十日之約也差不多了，沐九夭於是迅速退出了鬼域山脈，可是在鬼域山脈永遠不會有安全的道路……尤其是像沐九夭這種自帶衰氣的人。

遇上了幾隻不長眼的小妖獸，沐九夭心情不錯，於是慷慨大方地送它們去輪迴道重新投胎了，順帶還挖了它們的妖晶，放進儲物袋裏準備拿回去做個交代——雖然她是沐大紈絝，都是鬼域山脈一行，她也不是一無所獲嘛！

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偏偏遇上了一個厲害角色。

不是妖獸——是，妖植！

妖植，顧名思義，就是植物修鍊成妖。植物天生具有局限性，那就是很難行走，行動大多依靠發達的根系，所以只要在它所能觸及的範圍之外，一般不會被它盯上。

對，是一般。

沐九夭顯然從來不屬於一般行列。

一株小小的焉嗒嗒的綠色植物生長在她的面前。她一開始根本沒有注意，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不小心被絆了一下，好像是什麼藤蔓的感覺。

她低頭，腳下正是一株不起眼的焉巴巴的綠色藤蔓……不過貌似還沒有達到能夠絆倒她的標準……

她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