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搞壞武考
晚上，小德子給朱慈烺傳回來了兩個大消息。
被騙來京師參加武考的人亂了；參加今日策論考的考生炸了。
這都在朱慈烺的預料之中，但現在還不到他出面的時候。
初七，南北考生參加力氣考試，第一項力氣考試是，左右手分別可以單手舉起五十斤重的石砣。
這輪考試基本沒有人會被淘汰，因為這是最基本的力氣考試，也是公開的考題，能來京師參加武考的考生都能輕鬆過。
第二項力氣考試，是三百五十斤測力石，這對考生們也沒任何難度。
第三項力氣考，是四百斤測力石，這就有難度了，有三分之一的人都通不過。
四百斤測力石是什麼概念呢，就是長寬都是一米的石頭重四百斤，考生要把這塊石頭連續掀翻兩周才算通過。
第一項與第二項通過者成績合格，就可以參加第三日的射術考了。
四百斤測力石通過者在參加第三日考試的時候有加分。
力氣考還有一個力士考，就是五百斤測力石，凡是通過者就可直接進入會考。
但是能有五百斤力氣者只有極少數，一千名考生中超不出二十人，這類人只要策論能過，就是鐵定的武進士了。
初八射術考，第一項是開弓，就是拉開硬弓，硬弓有八石弓、十石弓、十二石弓三種。（一石弓約等於三十三斤。）
初試結束，一千南北考生各淘汰三百五十人，只有三百人能進參加會試。
初試還有可能出現一次加考，就是成績相同者太多且又超過三百人的時候。
但是加考是不可能的，武考舞弊也是考官們撈銀子的機會，沒有人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
“哇哇，今日武考的現場太熱鬧了，場上比的精彩，場下喊得更是精彩。
有數不清的人在場邊高聲大喊舞弊，高喊舞弊的聲浪一波波地沖入武考的現場，武考被數次打斷……”
端敬殿中，眾人聚精會神地聽着，一身小宦官裝扮的東方芸聲音清脆，吐字之間帶着京城獨有的柔和感。
兼且她口齒伶俐，條理分明，又什麼都敢說，講的是生動有趣，讓聽者如親臨現場一般。
直到她說完整個武考的過程，眾人才敢發出聲音，紛紛議論今年的武考是不是要出亂子了。
這幾日朱慈烺給東方芸放假，讓她跟着小德子出宮，本意是要她回家看看，結果她跟着小德子在宮外瘋玩了幾日。
東方芸掰了一瓣桔子放入口中，似是味道過於酸澀，她的臉驀的皺了起來，忙不迭的將口中桔子吐掉。
又見朱慈烺不在，臉上突然露出一個鬼精的笑容來，拿着手中的桔子進了朱慈烺的書房。
朱慈烺接過桔子直接放入了口裏，一股酸澀瞬間就在口中炸開，朱慈烺瞟了一眼東方芸即將爆發出來大笑的臉，就面無表情地咽了下去。
東方芸的大笑突然停滯在臉上，看了片刻，兩手使勁揉了揉肉面頰，嘟嘴道，“爺，你可真壞！”
朱慈烺這才露出表情，笑了起來，“我給你放假讓你出宮玩還是壞了？那好吧，今後……”
“不許說，不許說……”東方芸晃着他的手臂撒嬌，不讓他把話說完。
朱慈烺不說了，結果她又補了一句，“爺就是壞，老喜歡欺負我！”
朱慈烺喝了一口茶，沖淡嘴裏的那股澀味，問，“見到你的三個哥哥了嗎？”
東方芸張大了嘴，臉漲得通紅，眼珠子瞪得溜圓，囁喏道，“奴婢忘記回家了……要不明日讓我爹回家一趟？”
端敬殿與太醫院不遠，朱慈烺又不約束東方芸，所以她可以經常跑太醫院去找東方毅明。
朱慈烺瞥她一眼，忍住不批她，說道，“明日讓你爹通知你的三位哥哥，全都去京營任職，培養醫療兵！”
東方芸使勁地點點頭，片刻后，臉上又笑開花地說道，“爺，正本大藥房成皇商了，宮裏用的葯都要被正本大藥房壟斷了。
還剛接了京營的一個大單，二十萬份滅虱粉，一千五百兩銀子，月底前送到京營。”
對普通商家來說，能成為皇商可不僅是賺銀子這般簡單，更重要的是能與皇家拉上關係，可以扯虎皮扛大旗。
皇商即使不賺皇家的銀子，也一樣不會少賺了銀子，因為皇商的這金字招牌太亮眼了，有的是生意主動送上門。
可以這樣說，只要成了皇商就會有諸多好處，以前東方毅明是太醫，所以東方芸是想都不敢想的，可現在皇商的招牌就主動送上門了。
朱慈烺只是嗯了一聲，就又低下頭開始忙了，東方芸看到他又拿出了玻璃瓶、試管來，就知道此時是不能打擾他的，就悄悄退了出去。
朱慈烺很小心的做着實驗，每一個步驟他都小心翼翼地，半個時辰后他得到了一小瓶白色液體。
他先準備了一盆清水備用，然後帶上手套拿起瓶子，向事先準備好的放在玻璃瓶中的一塊鐵上倒去……
滋滋的冒出煙霧來，聞起來非常刺鼻。
朱慈烺輕聲說道，“成了！”
接着把玻璃瓶中的白色液體全部倒入盆中銷毀，然後開始記錄他實驗的每一個步驟。
再出來時，朱慈烺就換了一副表情，看到誰都是笑眯眯地，下人們一看就知道今日殿下的心情是極好的。
趙珍和王薔拿着小杌子進來請安，然後就坐到一旁，一會後，又有十多個人進來請安。
又過片刻，崔尚宮讓人拿來了乾果與橘子給大夥分了分。
夏荷道，“爺，今日講《紅樓夢》嗎？”
夏荷入東宮的時間最短，她以前只在鍾粹宮聽過一回，但僅是這一回就迷上了《紅樓夢》。
“就講《紅樓夢》吧，爺講哪一回都愛聽。”
“嗯嗯，奴婢們都愛聽。”
朱慈烺這才清了清嗓子，“《紅樓夢》第六十回，茉莉粉替去薔薇硝，玫瑰露引出茯苓霜……
話說襲人因問平兒，何事這樣忙亂。平兒笑道，“都是世人想不到的，說來也好笑，等幾日告訴你，如今沒頭緒呢，且也不得閑兒。”
一語未了，只見李紈的丫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