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兄弟

第35章 兄弟

張遼靈機一動想到了蔡琰,對於這位深受戰亂之苦的奇女子,他又是同情又是喜愛。

於是痛下決心沉聲道:“蔡伯喈之女蔡琰,如何?”

“不可,蔡琰年以及笄后嫁於衛仲道為妻,過門不到三月衛仲道病死,世人對蔡琰多有看法,認為此女有克夫的命格。”

臧旻反對道:“如今蔡琰孀居在家兩年有餘,無人登門求親的原因就在於此。”

“臧郡守也相信克夫的無稽之言嗎?”張遼神色堅毅。

“這?”臧旻一陣猶豫,繼而認真的詢問道:“這麼說來,張郡守已經打定主意?”

“是。”張遼回答的極為堅決。

王邑朗聲道:“其實,蔡琰今年年方十八,九歲時就有辨琴的美名,倒也算是一位才色雙佳的貴女,只可惜衛仲道體弱多病,也許是河東衛家想要藉助結婚沖喜,結果效果不佳,衛仲道這才病亡於床榻,一切的惡名就由一個無辜的女子背負,世間的所有罵名轉嫁於女子身上者不勝枚舉。”

他對河東衛家自然一清二楚,作為河東太守,對於河東衛氏多有尊敬,自從前漢衛青、衛子夫掌權以來,河東衛家的門庭未曾衰敗,一直保持着興盛和勃發之態。

臧旻面向王邑,神色肅穆的道:“王太守,你怎麼看?”

“既然張郡守傾慕蔡琰,我們何不成全這樁美事?”王邑臉露笑容。

“蔡伯喈一代名儒,因罪流放於朔方郡之後,幾經周折避難江南十二載,如今蔡伯喈已經歸家。”

臧旻談起蔡伯喈滿懷同情,對於這位名儒的遭遇唏噓不已,嘆息道:“蔡伯喈父女皆是命運多舛之人,世人談及多有惋惜之言,不過正是因為顛簸流離的經歷,蔡伯喈在文學一道上面的造詣極其高深,縱觀海內無人望其項背。”

“蔡伯喈的詩賦才學,確實讓人敬佩,此番藉助張郡守求親的機會,正好可以拜讀一下蔡伯喈的大作。”

王邑露出嚮往之色,躍躍欲試道:“據說蔡伯喈藏書之多,之廣,能夠讓人不禁發出汗牛充棟之感,豈能錯失良機。”

臧旻問道:“這麼說來,王太守也要當這個媒人?”

“你我同為媒人,也能增加張郡守的名望,既然你我都看重張郡守,何不幫張郡守一把?”王邑表情認真的回答。

“正該如此。”臧旻捻須微笑,詢問道:“聽聞張郡守父母早逝,血脈親人只有一個兄長?”

張遼回答道:“正是。”

“你可以向你兄長傳訊了,正所謂長兄如父,有勞張郡守兄長出力之處還有很多。”臧旻自信滿滿的開始規劃求親事宜。

張遼當即向兄長張汛修書一封,說明了具體事宜。

另外,他的心中也是一陣膩味,蔡琰父女確實都是飽受離亂的悲苦之人,蔡伯喈落難江南十二年,蔡琰被南匈奴擄去之後同樣遭受苦難十二載,倒是有異曲同工的地方。

他滿懷傾慕與嚮往,想要改變蔡琰今後的命運,至於蔡伯喈最後的下場,他也想插一手,不至於讓其死於王允之手,能不能實現這個目標,就看他今後的本事與能耐。

第二日,張汛親率兩千鐵騎抵達離石縣。

張遼得知消息后倍感吃驚,張汛不可能這麼快抵達,這隻能說明,他修書的時候張汛已經快要到了,並且給他帶來了兩千鐵騎。

“兄長。”張遼將張汛迎入郡守府邸,對於這位素未謀面的兄長,他倒是頭一次見面,自從穿越而來代替了原本的張遼后,他同張汛之間有過書信來往,時下得見這位血脈胞兄,他的心底難免湧現出來些許的慚愧。

“吾家二弟已然是堂堂的郡守大人,獨掌兩千石大印,為兄狂喜萬分啊,張氏門庭有你,興旺可期啊。”

張汛感慨良多,喜不自勝,雙拳用力拍打着張遼堅實的胸膛,臉上的喜色自從見到張遼之後就未曾消散過。

張遼設下酒宴,同兄長對案而飲,忍不住詢問道:“兄長帶來的兩千鐵騎,可是耗盡了家財?”

“二弟不用擔心,家財損耗了一些倒也無關痛癢,馬邑張氏身為一縣豪族,家中資財還是有一些的,另外,這兩千鐵騎並不是我張家獨自出錢組建的,一些同我張家關係親密的家族,見二弟飛黃騰達都想巴結一下,所送銀錢糧秣甚多。”

張汛言簡意賅的解釋,然後意氣風發的道:“吾家二弟正是大展身手的時候,此番招募而來的兩千鐵騎都是騎射功夫甚佳的勇士,一定能夠助二弟一臂之力。”

“多謝兄長相助。”張遼感激莫名。

“你我兄弟兩人獨掌張氏門庭,二弟武勇過人,自當效力於戰場以求封侯拜將的功業,家中事務全權由我一個人打理即可,若是能夠幫助到二弟,就算是拋家舍業也要支持一二。”

張汛大氣的道:“張氏門庭的祖上雖無高官顯爵的名望庇佑,但一些錢財糧秣還是能夠拿得出手,只要能夠幫助二弟建功立業,其餘的一切都無足輕重。”

張遼強調道:“族中的武備不可鬆懈,時局紛亂,還是要留足自保的力量,萬一遭遇變故也能全身而退。”

“二弟不用擔心,為兄自有打算,豈可讓族人置身於險地呢?”張汛語氣鏗鏘。

“如此便好,也能解我後顧之憂。”張遼安心很多。

“聽聞二弟在洛陽的所作所為後,我的一顆心一直懸着,幸好二弟離開了洛陽漩渦擔任西河太守一職,否則我怕是要擔心而死,洛陽暗流洶湧,多少侯爵將軍一批接着一批的命喪於宮闕之旁,我就怕二弟也有一個好歹。”

張汛提及此事,依舊膽顫心驚,輕呼一口氣道:“現在好了,二弟身為一郡太守大權獨攬,再也不用置身於亂流當中。”

張遼后怕不已的吐露心聲道:“不瞞兄長,當時我也是惴惴不安,自從離開洛陽后,我的一顆心才徹底的放鬆下來。”

“二弟能有現在的功業,全靠險中求勝,火中取栗,為兄每當想起二弟的事迹,心中情緒激蕩依舊難以平靜。”

張汛唏噓不已,對於張遼的所作所為,他感到又是后怕又是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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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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