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營救孟晚晚(五)

第11章 營救孟晚晚(五)

刀疤臉一把扯掉了帘子,像惡狼一樣撲到床上,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床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張蠶絲被,“人呢,人呢?”未等他轉過頭,孟晚晚抓住凳子直接砸中了刀疤臉的後腦勺,接着,刀疤臉暈倒了。

孟晚晚放下凳子,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但腳下仍不留情面地踢打刀疤臉,“混蛋,我孟晚晚雖柔弱,但也不會任你們欺辱。”

但孟晚晚壓根就沒有想到,還有一人,站在她的身後,在她最沒有防備的時候,捂住了她的的口鼻,還按住了她想要掙扎的雙手。

“嗚嗚嗚,嗚嗚嗚,”

“孟美人,別掙扎了,”偷襲者正是二當家小鬍子,他一臉得逞的奸笑,“還好先讓三弟進來了,不然,我也要在你手頭吃虧。”

小鬍子開始對孟晚晚動手動腳,孟晚晚砸暈刀疤臉之時,已經沒有太多的力氣了,現在,再碰到這麼一個登徒子,她已經心如死灰,飽讀詩書這麼多年,那些詩書告訴她:寧死不屈。孟晚晚閉上了眼睛,在小鬍子鬆開她口鼻的一剎那,她張開嘴巴,便要咬舌自盡。

千鈞一髮之際,高易水沖了過來,砸暈了小鬍子,而他的手臂也被孟晚晚咬得鮮血淋漓。

為什麼沒有任何痛意,為什麼會有這麼重的血腥味呢?孟晚晚睜開了眼睛,然後,她見到了高易水,高易水將她緊緊地摟入了懷中,“高易水,真的是你!”孟晚晚也抱住了他,將頭埋進他的懷中,放聲痛哭起來,所有的不安、委屈、痛苦全部化作這一場痛哭發泄了出來。

高易水摟着孟晚晚的脖子,聽着她的哭聲,心如刀割,若是,若是他再晚來一步,他的晚晚……

代國與邲國相鄰,很多年前,兩國互通貿易,交往頻繁,但是自從陳寅登位之後,不知道他發了什麼瘋,以代國人生性粗魯好吃懶做為理由,下了一道命令,將邲國境內所有的代國人盡數趕走,代國富人在邲國境內的財產也盡數收入國庫,為此,代國皇帝大怒,撕毀了兩國的互通貿易書,並讓使臣送到了陳寅的手上,自此,兩國交惡,雖然未到打仗的地步,但兩國從官員到百姓,都已經沒有任何的來往,這個情況,到了苻賢登位,也沒有任何的改變。

虎頭灘便是邲國和代國的分界,也是北地最難行走的一處戈壁灘,那裏,不僅常年風沙咆哮,而且還有狼群出沒,走路一不小心還有可能被流沙吞噬,這一片區域,即便是兩國的邊境守軍,也鮮少涉足,今日,三曲道的沙盜們,便是押送三十幾輛馬車前往虎頭灘。

虎頭灘是一片廣闊的戈壁灘,按照約定,那三十幾輛馬車的東西,必須要送到虎背山。一大早,孟晚便被請上了馬車,跟隨着一眾強盜前往虎頭灘,而高易水也混進了胖婆娘的隊伍里,跟着一起走。

本是烈日當空,可當眾人一踏進虎口,便是風沙呼嘯,猶如惡鬼尖叫,遮天蔽日,十分昏暗,三百多號人行走在戈壁灘里,入目的皆是縱橫交錯的溝壑還有杳無人煙的戈壁險灘,虎頭灘之大,襯得這隻隊伍渺小得像一群螞蟻。

“三弟,你的腦袋怎麼了?”獨眼龍見到腦袋受傷的刀疤臉,略微關心地詢問。

“大哥,沒事,只是一點小傷,昨晚喝醉酒了,撞到石頭了。”刀疤臉摸着後腦勺笑了笑,但他的眼睛卻時不時瞄着旁邊的那輛馬車,昨夜之事,他不確定是不是孟晚晚動的手,今早醒來之時,他是躺在胖婆娘的床上的,想起一大早就看見肥嘟嘟的胖婆娘,他的心臟就受不住了。

吊著受傷手臂的小鬍子,從後頭騎馬上來,靠近獨眼龍和刀疤臉,他的眼睛同樣盯着載着孟晚晚的那輛馬車,露出異常歹毒的眼神,“大哥,東西已經到手了,為什麼還要留着孟晚晚?”

獨眼龍道:“這是游先生的意思,他怕孟家會伺機報復,保險起見,得留着孟晚晚。”

“哼,區區一個孟家,能有多大本事,大哥,只要你一聲令下,今夜,我帶上幾個兄弟就能滅了孟家滿門。”

“二弟,暫且不能動孟家,孟家可是棵搖錢樹,你把樹砍了,將來還怎麼要錢呢?”

小鬍子摸着鬍子,點了點頭,他藏起了眼中的歹毒之意,目光轉到了馬車旁邊那名布衣男子身上,自打出了三曲道,游萬山便一直跟在孟晚晚的馬車旁邊,而且今早碰見游萬山的時候,他冷冷走過,連一聲招呼都不打,種種跡象都表明,昨日將他打暈,並把他的手臂打折之人,一定是游萬山!

“游萬山啊游萬山,本以為你是個不近女色之人,沒想到,還是被孟晚晚勾住了心魂,竟然對自家兄弟下此狠手……”

原先,胖婆娘想要跟高易水共乘一匹馬的,但在經歷了馬匹被壓死的情況之後,胖婆娘放棄了,她捆住高易水的手腕,把他丟到了另外一匹馬的馬背上,為了能得到更好的人質待遇,一路上,高易水地嘴巴從沒有停止過,不停地講笑話,逗得胖婆娘哈哈大笑,終於,中途休息的時候,胖婆娘割斷了他的繩索。

終於恢復自由了,高易水揉了揉被勒紅的手腕,胖婆娘剛要靠過來之時,高易水立馬捂着肚子小跑起來,“四當家,肚子疼,方便一下。”胖婆娘看着她的小郎君小跑離開,氣得跺了一下腳。

路途顛簸,嬌生慣養的孟晚晚在馬車裏頭被顛得渾身難受,馬車剛一停,她便捂着嘴巴跑到旁邊嘔吐去了,吐完之後,旁邊有人遞過了水囊,孟晚晚連眼睛都沒有抬,就接了過去,“謝謝。”

“不客氣!”

孟晚晚匆忙轉身,便看見高易水背着手立在她的身後,噙着笑,溫柔地看着她。

“你怎麼在這裏?”孟晚晚先是吃驚,隨即耳根發紅,有些尷尬,“你怎麼總是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出現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不想讓其他人瞧見你的落魄吧。”

孟晚晚的臉又紅了幾分,她轉過身,將水囊里的水倒到手絹上,開始擦拭臉頰,這才緩解了心中那份躁動。

“高易水,你說,薛塬能找到我們嗎?”

“晚晚,你要相信我們這位老朋友,他一定會帶着千軍萬馬來救我們的。”

談到薛塬,高易水和孟晚晚相視一笑,心裏頭那份不安與焦慮盡數散去,“是啊,要是他沒有這個本事,就配不上‘少年將軍’這個稱號了。”

高易水和孟晚晚在那邊你一句我一句的,笑得十分開心,不遠處的游先生,看着這一對年輕男女,思緒飄回了十幾年前,當年,他的身邊也站着一位紅顏知己。

“好呀,這小郎君竟然背着我去偷人!”胖婆娘叉着腰,怒氣沖沖地跑了過來,高易水遠遠地就瞧見了胖婆娘,連忙收住了笑容,只能匆匆在孟晚晚耳邊說了一句話:“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要相信,我和薛塬一定會來救你的。”說罷,高易水連跑帶跳地離開了。

胖婆娘來到孟晚晚身邊,舉起馬鞭,怒聲道:“剛剛那名男子,是不是你的青梅竹馬,告訴我,他去哪裏了!”

孟晚晚瞥了胖婆娘一眼,沒有說話,她拾起水囊,身姿搖曳地朝着馬車走去。

“賤人!”胖婆娘怒火中燒,揮動馬鞭就要抽向孟晚晚的後背,這時,游先生突然出現,一把抓住了胖婆娘的馬鞭,“四當家的,息怒,風沙太大,您看走眼了,你的那位小郎君並沒有來過這裏。”

“游先生!”

“四當家!弟兄們都在看着你呢,莫要鬧了笑話,你這一鞭子抽下去,孟小姐出了事,我們可不好跟大當家的交代。”

游先生這麼一說,胖婆娘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收起馬鞭,轉身離開。

我們剛剛走出明州王府,便有一衣衫襤褸之人,跑過來跟錦衣男子報信,錦衣男子聽了,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我見到他將一樣小東西交到了報信者的手上,並報信者交代了幾句,隨後轉身又進了明州王府,片刻之後,錦衣男子從王府里出來了,身後跟了幾個王府的護衛。

“上馬?”

“去哪裏?”

“虎頭灘。”

我們一行人乘馬出了明州,期間,有一名王府護衛中途離開,不一會兒,便帶回來了兩百士兵,那些士兵,身穿褐色皮甲,手持三尺劍,從小我就知道,邲國士兵皆是身着黑色鐵制盔甲,手持七尺劍,所以,這些都是明州王府的府兵,明州王府的府兵不受朝廷管制,其士兵裝備自然也有很大的差別,不過,錦衣男子能說動明王出動府兵相助,確實也讓我吃了一驚。

剛出明州城的時候,錦衣男子同我說:“此去虎頭灘,十分兇險,你可以選擇留在明州城。”

我低聲輕笑,回答道:“事到如今,再救不出孟晚晚,你說,我會甘心待在明州城裏嗎?況且,跟你們一起剿滅沙盜,那是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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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有女太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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