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無聲
在公寓附近的最大商場，這裏也是昨日第二位女性死者工作過的地方。中尾雪將車停在商場外面，江澈下車后，打量着附近的建築。
來商場買東西的人依然很多，不時有討論聲傳入江澈的耳中，消息傳播的速度很快，極少有人不知道。
死了一個商場的工作人員，附近的人肯定會聽說一些狀況。
“走吧。”
中尾雪警惕性的掃了眼四周，不僅替自己擔心，也替身邊的江澈擔心，因為中尾雪現在是江澈的監護人，有義務保護他。
江澈忽然開口道。
“我們買完日用品，差不多中午了，不如就在附近吃些東西吧。”
中尾雪看了眼左手上的女性腕錶，時間9:50分，買完東西，時間剛好。
“嗯，好的。”中尾雪點頭同意。“不過還是盡量早回去，現在外面還不安全。”
兩人進入商場內部。
陰暗的轉角，帶墨鏡的風衣男人瞄向了兩人。
江澈和中尾雪在商場逛了一圈，將近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買齊了所有日用品，隨後按照原定計劃去餐廳吃飯。
剛好路過西餐廳，也就沒在去別的地方逛。
江澈借故去洗手間，實際是想去較高的樓層看看周圍的環境，這裏離櫻井公園不遠，而且櫻井公園有警察把守無法進入內部，現在也只能去很高的地方才能稍窺全貌。
江澈低頭想着眼下的事兒，他站在電梯邊兒上眉頭緊鎖。
櫻井公園的凶殺案和江澈沒有半點關係，不過他要去確認是不是惡魔所為，並且也要看看有沒有惡魔召喚師在附近。
“叮”的一聲，電梯應聲打開。
江澈習慣性的讓路，等裏面的人出來，所以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抬頭。
電梯裏的人在停留了大約2.3秒后，才從江澈身邊經過。
江澈的眼角只注意到對方黑色衣服的下擺，隨後是一股陰寒感從他正前方掃過，那感覺如寒冰般徹骨，席捲而過。
錯愕間，江澈猛然抬頭，男人的肩膀很寬，並且身高在1.77米以上。
黑衣男子拐過無人的過道，在轉身的剎那，兩人目光對撞。他帶着口罩，看不清臉。只是眼中帶着看不懂的假平靜和難以揣測的悸動，如狼看見獵物的窺視，隱然放了縷淡淡幽幽的光。
男人走了，江澈身後的電梯也已經閉合，他伸手摸了摸隱藏很好的水果刀，這人有問題，還是別一個人亂走了。
突然的插曲，讓江澈放棄了去往頂樓的機會，他擔心中尾雪的安全，從另外一側的通道繞了個很大的圈子回到了吃飯的餐廳。
在江澈走後沒多久，黑衣男子再次出現在轉角，他看着江澈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怎麼花了這麼長時間？”中尾雪一直在等江澈，見江澈回來，低聲問道。
江澈不好意思的小聲道。“我迷路了，這裏太大。”
中尾雪理解性的點頭。“那下次姐姐陪你一起去。”
江澈急忙擺手，比較私隱的事情還是自己來吧。
兩人又聊了會兒天，飯吃到一半，黑衣男子走進餐廳，服務員雖然感覺奇怪，但還是耐心招待他。
男人坐在後面靠左的單獨座位上，他的位置正好看見江澈和中尾雪這邊的情況。
中尾雪背對門口，自然看不見，但江澈卻看得很清楚，他神色不動。“吃完我們就走吧，時間比較趕，早點回去也好。”
中尾雪掃向江澈的盤子，他盤子裏還有吃剩一半的牛排，自己也只是吃了六分飽，以為江澈吃不習慣，中尾雪急忙開口道。
“也好，回去我們吃面。”
兩人一同起身，中尾雪走在前面，餘光雖然注意到側桌黑衣男子的怪異打扮，但並未起疑，只是平靜的從旁邊經過。
江澈半低頭，連眼皮都沒抬，他也從男人身邊走過。
這人在跟蹤自己，不知出於什麼目的。
商場外的空地，現在只有江澈和中尾雪兩人走動。
大廣場空無一人，顯得格外的怪異，陽光刺目，時間也是中午，這時間按理說不應該沒人。
“我們快些走，我感覺有些不舒服。”江澈語速很快的說道，有股力量在扎着江澈的後背，促使他快些。
江澈的異樣神情，讓中尾雪有些措手不及，她想問江澈生氣的原因，卻意外看到了江澈側臉的凝重。
“小心！！！”遠處傳來洪亮的示警聲。
江澈突然止步，迅速推開了中尾雪，一道寒芒擦着江澈的右臂飛快掠過，若不是他反應快，這一刀不是扎偏，而是扎在中尾雪的後背。
寒光刺破了毛細血管，鮮血瞬間湧出。
江澈受了輕傷，但神色卻淡漠如舊。即使突然發生的變故，也沒有讓他緊張。
江澈在電梯和西餐廳遇見的黑衣男人，雙手帶着黑皮手套，右手垂下的匕首，淌着紅色的血，他在錯愕中凝視着江澈。
從陰暗的小巷躥出個邋遢大叔，他一手掏證件，一手從背後帶出一把馬格F5，這是一把威力巨大的手槍，因為後坐力太大，極少有人能使用。
“我是警察，馬上放下兇器！！！”他吼道。
黑衣男人看向遠處的警察，蔑視般的冷哼了一聲，他沙啞着嗓子對江澈道。
“你很厲害。”
江澈捂着淌血的右臂，冷着目光一言不發。
男子眯縫起雙瞳，似乎要將江澈的樣子徹底印在腦子裏，但眼神也帶着疑惑和莫名的懼怕。這青年給人的第一感覺是柔弱，但第二感覺卻是危險。
沒多久，四野嗚嗚作響，馬路突然閃出7.8輛警車，車上衝下十幾位滿身裝備並且訓練有素的蒙面特警迅速制服了兇手。
邋遢的大叔走向江澈和中尾雪，他摘掉墨鏡，其實仔細看他的五官，年紀沒太大，長得還算英俊，只是嘴角的鬍子確實欠缺打理，無端加了5.6歲，他撓頭道。
“額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們趕緊去醫院吧。”
“對了，最後你們還要去警視廳做筆錄。”
“哦...差點忘了，我叫小鳥游三，你們可以叫我小鳥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