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傳我道法
兩個小道士也點點頭,“賤人,跪下”。我趕緊跪了下來,一個小道士手裏拿着一根棍子,“叫你吃,叫你吃,我打爛你的嘴”。他手裏的棍子才打了幾下,我的臉就被打爛,打開了花,很疼,我沒有哭,我是老道士買來的賤人,我不敢哭。
打了很久,我身上的衣服都被打爛了,我穿了四年,這件衣服,就這樣被他打爛了,“就是你肚子餓,你可以回來吃飯,不能殺生,也不能吃生的,你是人,是賤人”。小道士扔了棍子,丟了一件衣服給我,我趕緊穿上。
老道士手裏拿着一本書,“我現在傳你道法,你跪下磕頭,感謝祖師傳你道”。我看着他背後的泥巴神像,磕了好幾個頭。“這是太上感應篇,你把所有的字都看一遍,不認識的來問我,你爹說你識字”。
我靠在老黃身上,藉著屋裏射出來的光,一個字一個字的看起來,都是王老爺家的小姐告訴我的,我給王老爺家的小姐當上馬石,小姐時常教我認字,我要是記不住小姐說過的字,小姐就會讓管家打我,或者放狗來咬我,我拚命跑,小姐在後面笑得很開心。
上面的字都認識,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老道士站在我面前,“你要一心向道,心中有道,才能領悟太上感應篇的真諦,心存善念,行善事,天下蒼生有難,都是你的責任,你是有責任的”。
他搶過的手裏的書,回房睡覺去了,其實上面都是說要行善的,不能幹壞事,但是我沒有干過壞事,我就肚子餓,吃了小鳥,又吃了小蛇,他把我打了半死。我閉上眼睛,跑了一天,也沒有感覺很累,倒是腿上的的沙袋讓我感覺很溫暖。
我抱着老黃睡著了,天還沒亮就被小道士踢醒,老黃搖着尾巴,“起來,小賤人,今天教你道法”。我學着小道士的模樣,雙手掐了護心決。
“你要感應你已化作宇宙萬物,跟自然融為一體,這自然就是你,你就是自然,道是一切萬物的起源,法是一切萬物的根本”。冥想了很久,老道士都睡著了,我渾身散發著熱氣,讓我想把衣服脫了,但是我不能脫,那個小道士會時不時的來摸我,雖然我什麼都沒有,他摸我的時候我感覺很噁心。
我慢慢地脫離地面,升上高空,在高空中,我看得見青雲山下,很多的村莊,還有狗吠的聲音,也有公雞在打鳴。一個很大的石塊打在背脊上,不是很疼,“小賤人,誰讓你上去的,滾下來”。小道士手裏還拿着另一個石塊,直接打在我的頭上。
我慢慢地落下,他一腳踢在我胸口上,“去打水”。缸里已經幹了,我趕緊提起兩個大木桶,飛奔下山去,沒跑多少趟,水缸就被我打滿,我還提了滿滿的兩大桶上來。
“青雲門除了法術,就是輕功最著名,我要加大你腿上的沙袋,你才能學到輕功,學會了輕功,你可以來去自如”。老道士在我腿上綁了更多的沙袋,我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邁出腿。
“你要吸氣,將氣運在雙腿上,這樣就會感覺很輕”。老道士才說完,小道士就把我提起扔了出去,我像死狗一樣的爬起來,深吸一口氣,然後氣沉丹田,向前走了幾步,我覺得很麻煩,乾脆一趟就跑出去,小鳥都好幾天了,不知道蛋下齊了沒有。我飛快地跑到前幾天做記號的小樹下。一隻黃鼠狼嘴裏叼着蛋殼,看見我就跳向另外一棵樹,“你還我的蛋……”。我追着黃鼠狼去,他跑得很快,我追了十幾個山頭,他從懸崖跳了下去,我就追不到了。
懸崖下面有一串紅色的果子,只有拇指那麼大,看上去紅紅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我從側面跳了下去,一把就抓住樹枝,把樹枝折下來,旁邊一條大蟒蛇抬嘴就來咬我,我抓住蛇的脖子,幾下就跳了上來,蛇纏住了我的身子,把我勒得緊緊的,比小道士勒我還緊。
我用嘴咬住蟒蛇的脖子,蛇血流了出來,前天吃了半個紅薯,昨天什麼都沒吃,蛇血進嘴裏,有點咸,但是很好吃,我吸光了蛇血,大蛇從我身上鬆了下來,我找到一塊尖石頭,把蛇皮剝了,蛇膽吞吃了。
一條大蛇,我撿了點藤條捆了起來,扛着飛快地跑了回去,跑了一截才想起,那個果子還沒吃,老道士他們這麼壞,不能給他們吃,我把果子全都吃了下去,肚子瞬間疼了起來,我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疼暈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星星已經掛滿了天空,蛇肉的腥味還在旁邊,遠處竟然有幾隻野貓在看着我,撿起蛇肉,往道觀飛奔回去。把大蟒蛇放在桌子上,老道士瞪大了眼睛,微微一笑,看着小道士,小道士出去后沒多久,抓了兩隻野雞在手裏。
我把野雞捏死,然後扒了毛,跟蛇肉煮在一起,老道士還拿出一壇酒出來,倒了一碗,遞給我,我喝了一口,很辣,“你是女人,以後不能喝酒,永遠都不能喝,時常要保持頭腦清醒,不要相信任何人”。
老道士要把我送走了,因為我總是吃不飽,他說我在這裏是浪費糧食,什麼都不能幹。他送給我一把短劍,讓我拿着防身,小道士跟我說,以後誰要是還摸我的胸口,還有下面,就讓我用短劍去刺他眼睛,或者脖子都行。
老道士就是把我送到山腳的路口,讓我順路的過去,說是讓我走快點,天黑的時候就可以走到了,聽見鐘聲的地方,有很多和尚,那裏就是我的住處,還告訴我一定要跑快點,他們那裏有白面饅頭吃。
我想着白面饅頭,我想着老道士說的白面饅頭,飛快地跑,沒有他說的那麼遠,我跑了沒多久,太陽還沒落山,我就聽見山頭上的鼓聲,門口有兩個正在掃地的小光頭,看着我,“快去稟報師傅”,一個小和尚跑上山去,我站在那裏,傻乎乎地看着他的光頭。他摸摸自己的頭,“你別看我,我們都是這樣的”,我也摸摸自己的頭,頭上很多虱子,要是把頭髮弄沒了,虱子就沒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