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風南城
“柳哥,這馬受不了,人也受不了啊,咱要麼就明天再去港口吧,你這急趕急的到了這南域,這不是還早幾日嘛,咱在這風南城休息一下,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再去港口找船出海,相信我,我是渡口長大的,這種規模的港口肯定少不了船,你就算晚上想走,給錢都沒問題的!”林河邊跟着柳葉梢進了風南城,原本以為柳葉梢是要在這城裏暫歇一日,準備準備再去那決明島。
可是柳葉梢在前面走一點回頭都沒有,一點停留的意思也沒有,那御風馬早在風南城之前就跑死了,而兩個人則是徒步到這風南城的,雖然路程也不遠,可騎馬騎久了,這腿受不了,人也受不了啊,林河邊實在忍不住了,他的身體倒是扛得住,可是連日的不睡覺,精神扛不住啊。
兩個黑眼圈就快成大熊貓了,但凡給他半個時辰睡覺,都不至於如此。
“時間!時間!生時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這話你沒聽說過嗎?這是古話,老人說的,有道理的,河邊,你要聽。”柳葉梢頭也不回的說到,距離目的地越近的時候,他的心情越是激動,其實師父對於他倒是沒有那麼深那麼深的感情,可是想來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更加親密的人了,身後的林河邊算一個,可是關係不一樣啊。
師父是師父,一日師終生父,柳葉梢在地球上就認這個道理,可地球上沒那麼多這種羈絆式的師徒關係,李劍仙可算是把畢生所學都教給他了,好聽點說是最重要的劍仙絕招都教給他了,這樣的師父怎麼能不往心裏掛記呢。
而且這信息傳來,師父在這南域算是攪風攪雨,不得安寧,南域不得安寧,師父也不得安寧。
這風南城顯得就很浮躁,柳葉梢本以為風南城的城名在其“南”,沒曾想這“風”字在第一位是有道理的,風南城彷彿時時刻刻都在刮著風,這裏的海風也顯得咸濕,和南域領省中部地區的城市不一樣,這裏的人們明顯更加富足一些,穿着打扮都要有檔次一些。
從底層到上層都是這樣,這不由得讓柳葉梢覺得有趣了,整個大夏,唯一沒有多大區別的就是那些修鍊的人,有源氣在體內的人從外表上看就知道了,穿着打扮都是“統一”的,雖然沒有制式服裝那樣的統一,可給人的氣質和感覺就知道,這人是修源士,是源術師了。
底層人,尋常人,沒有源氣的人,則是各不相同,這倒是有點那個味道了,俗話說富人一個樣,窮人百萬樣,確實如此,這底層的人彷彿才是這世界最基本的存在,每個地方的人都有很大的區別,從語言到服飾穿着打扮,當地文化,都是由這些數量龐大的基層普通人組成的。
看着風南城的城容城貌,柳葉梢只覺得,這個大夏也是百姓的大夏,這城市,都是百姓的城市。
那些個實力高強的源術師們高高在上,彷彿不是這世界的子民一樣。
確實有這種感覺,只是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注意過這些忙忙碌碌的底層人了。
柳葉梢想打探消息,而這風南城有個別名叫做大夏賭城,南洋第一賭城,其地下賭場的營生龐大無比,從金銀銅錢這些基本小錢,到下中上甚至極品源石為底,一三六七八等不同源兵,甚至源獸,都有賭的,賭的花樣百出。
這風南城靠賭博來的營生要比出海打漁和渡船賺的更多。
打聽消息,自然是去那賭場了,有賭場的地方,並生的就有黑市,而這風南城的有心茶館更不一樣了,竟然直接是有心賭坊,有心酒館,而沒有茶館,這是柳葉梢第一次見到大城市裏邊沒有有心茶館的存在,有心賭坊的標誌倒是和其他地方茶館的標誌差不多,都是地理位置加上一顆心臟。
柳葉梢不是沒有問雲笛道人關於有心茶館的事情,可是雲笛道人竟然說他不知道,而且說得特別真誠,以至於柳葉梢不得不相信他。
這不過是他順帶一提的事情,關於有心茶館這種遍佈全國,甚至可能是全世界的存在,柳葉梢自然難以接觸,雲笛道人說過一句話柳葉梢一直記在心裏,便是那“源主有兩條命,而世界,是從源主開始向你展現的。”那話之後便是什麼忌焦躁之類的長輩給天才晚輩的諫言,柳葉梢只是聽聽,而記憶深刻的就是那源主的境界和世界大門的關係。
李劍仙為什麼不升入源主?
這也是柳葉梢想當面問李劍仙的事情,之前李劍仙給柳葉梢的答覆已經被柳葉梢判定為敷衍了,一個巔峰劍客,甚至人稱劍仙,雲笛道人都願意稱呼一聲劍仙,只是源尊巔峰的境界,很明顯有些說不過去,進階源主指日可待,可為什麼就是不進階呢?
柳葉梢有好幾個問題要問李劍仙,這關乎着他未來的計劃和闖蕩世界的走向,他得弄明白。
放慢了步伐,走到一所看上去還不錯的茶樓,執拗不過林河邊要求休息的話語,先在這裏安置下來,順便打聽一下賭場的方向。
“先在這裏坐會兒吧,聽聽這風南城的民聲。”柳葉梢示意林河邊在靠窗的位置坐下,這裏比較適合外地人坐,而且放眼整座茶樓,這裏也是最適合聽聲音的地方,但凡茶樓里有人聊天,都能在這沒有遮攔的窗邊桌前聽見。
做了一陣子,林河邊甚至坐着坐着進入了冥想狀態恢復自己的精力,這一路風雨兼程實在太熬人了,柳葉梢軍隊出身毫無感覺,精神上甚至覺得有點爽,可林河邊可頂不住,他的生活算是非常有規律的,身體一等一的健壯,可這長途奔襲太累人了。
柳葉梢一個人留意着整個茶樓的“民聲”,聽他們談論各種這風南城沿海地區的奇聞軼事,茶樓這種地方是喝茶的,而只有聊開了,才會口渴喝茶,聊久了,自然什麼都拿出來講了,新鮮事兒,自然是每一日的茶樓熱榜話題。
“你們可留意着點兒,最近這風南城可有大事兒!柳葉梢,那個京都天下英豪會的第一名,據說和他的伴侶要來這風南城,出城去那決明島見他師父,你們知道他見他師父什麼事兒?”茶客甲賣了個關子。
“嗐,這事兒誰不知道啊,這事兒上個月我就知道了,而且,你知道柳葉梢什麼時候到這裏嗎?今天!”這茶客乙說的像真的一樣,“你猜我怎麼知道的?我那大舅子家的二表哥他媳婦兒的弟弟,在京都和柳葉梢在酒館見過面!還喝過一杯酒呢!前段時間他剛回來,說柳葉梢估摸着這兩天就到這風南城了。”
柳葉梢不由得多看了那茶客乙幾眼,甚至不惜開啟了破綻之眼掃描了他一遍,然後搖了搖頭,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人在茶樓酒樓的,就是愛說大話啊。
不過這人倒是吹牛碰上龍捲風,牛還真在天上飛了。
“別賣關子了,我也知道,這事兒風南城誰都知道,你們倒是說說,今天去賭場能不能見到柳葉梢?據說他這個人愛賭,京都英豪會的時候,好多人在賭場見過他。”茶客丙終於提及了賭場,而柳葉梢也豎起耳朵。
“就你去的那賭場,人柳葉梢能去嗎?”茶客乙不屑的說道。
“那怎麼不能呢,這風南城的賭場三家分治,柳葉梢一個北方人,怎麼知道這賭場怎麼分佈的?”茶客丙着急的反駁道。
“他不知道做準備嗎?來這風南城,這麼遠,肯定都了解清楚了才來的啊!”茶客甲給二人倒茶水,緊跟着說道:“我聽說,最近這風南城有很多天地魔教的弟子要來!大部分都是內陸的,說不準,隔壁桌就會有!據說,他們是去決明島圍堵柳葉梢和他師父的!鎮鏡山這回,恐怕要折兩員了。”
茶客甲說得就好像他什麼都知道一樣,這一下子讓桌上另外兩個人眼睛都直了,連忙示意他繼續講他知道的“消息”,茶客甲看確實得逞這桌上最有發言權的位置了,連忙開始自己的表演。
柳葉梢聽了一陣,便覺得興緻缺缺,注意力分散開來,直到那桌人散場,柳葉梢才走到那茶客丙的身邊,攔住了他。
“這位小兄弟,剛才我沒注意,不小心聽到你說這賭場失利的事情...”柳葉梢話還沒說完,這人倒是急了:“你誰啊,幹嘛聽我說話啊,我是在賭場輸了很多,但關你何事啊?”似乎覺得柳葉梢抱有奇怪的目的,說話語氣不善,甚至忘記注意柳葉梢穿着打扮了。
賭徒就是這樣,在提及賭博相關的東西時,人性和智商全然下降,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何人也。
“我想你誤會了,我只是手頭有點小錢,你看若是方便的話,你帶路,你也看得出來,我是個外地人,我想去玩兩手,你看...”柳葉梢翻手間直接拿出了三顆源石,“這錢自然不是問題,我要玩兒大的。你也別問我為什麼不找個源術師給我帶路,我要低調點,你說的天地魔教,我覺得,你們最好還是別說的好。”
柳葉梢說著,有意無意的提及了一嘴天地魔教,然後眼神看了一下自己腰間的錦囊袋,全是細節暗示那茶客,自己有的是錢,就想玩,而且自己和天地魔教有點關係,你該怕。
“沒想到是小爺!小爺,你這話生分了。若是用得上小的,只管開口。”這人也是聰明,馬上反應過來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的貴人了,在賭場早輸了老婆孩子家和房子,看着那三顆源石,頓時腦袋裏都出現家纏萬貫在這城內購房置地了。
“無妨,無妨,你且帶路。”柳葉梢笑道,直接給他塞了一顆源石,讓他安心。
找那賭場,其實有很多種辦法,可是柳葉梢在這茶樓休憩片刻便意識到,自己的名聲要比想像的大,恐怕自己出現在那有修源士聚集的地方,一瞬間就要被認出來,這江湖險惡,有點想法的恐怕都在盯着自己。
若是說誰認不出自己來,恐怕只有這些最底層的尋常人了,而他們,實際上在社會信息上邊,也缺少不了什麼,至少,這風南城的平民百姓,也知道城內的賭場大有三家分治。
這些信息能夠通曉,說明在這南部地方的城市裏,信息交流要比北方更透明一些。
叫醒了林河邊,兩個人跟着那帶路賭徒,七拐八拐,往賭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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