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追與逐
京都,位於大夏的東北處,和北京對於中國的位置有點類似,而京都的北邊則是一條運河,據說也是經天緯地之能開鑿而出的,柳葉梢從南門出去,不知道馬疲不疲倦,總之他感到疲倦的時候,才停了下來,而這時候,二人已經到了橋北城。
京都往南,行御風馬,不出一日光景就可到達南滄江行省,再半日,就能看見臨都城的輪廓了,而他們沒有在臨都城做停留,直接繞城而行,疾馳而過,繼續往南,再往南走三日就到了滄江,這三日純靠步行,因為柳葉梢發現這御風馬居然撂挑子不幹了,想了想似乎前面是沒給這馬兒休息的時間,飽和式的疾馳,人都受不了,更何況馬呢。
走到滄江,這一段流域算是下游地帶了,而這段江面可不如河灣城那邊那樣柔和,相反是洶湧澎湃,從這兒一直往東,走上一日又上馬兩日,才到了橋北城,一座因為滄江下游的橋而建立起來的城市。或許是因為城市的存在而建立起橋,又因為橋的作用大於城市本身,名氣高於城市,所以城市名字都因橋為名了。
這已經是不可考究的事情了。
橋北城不算大,可是也是這南滄江行省第二大的城市了,它承接着京都出來,臨都城歇腳,到達出海口,去往滄江入海的海牙口的最後一站,海牙口是滄江出海口的一座城市,距離海牙口最近的地方,是滄河劍門。
而柳葉梢兩人只需要從橋北城過橋去往南部南滄江行省,馬上七日光景,就能到達南域領省出海口城市——風南,而所謂的南域領省也就是南部沿海地區靠東的行省。
南域領省要比南滄江行省的城市多一些,比起北部來說,這大夏的南部人口要更多一些,而且大部分城市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當柳葉梢到了南域領省最靠北的城市,他就感受到了這裏不一樣的風情,這城裏的人大多穿着涼爽,或者說簡陋,比起滄江以北生活的人來說更加簡陋。
越底層的人越是穿的簡陋,那有的衣服看起來甚至像是祖傳的,難以言狀,給人一種貧瘠無比的感覺,可進了城了,那城市又顯得輝煌宏大,這座城市在南滄江行省和南域領省的交界處,處於三省通衢的地方,東去是中部行省,一座沒有什麼特色的行省,城市也少得可憐,北去是南滄江,南去是南域。
柳葉梢和林河邊在這座城市修整了一整天,可還沒弄明白這座城市的名字,主要是沒聽懂,這大夏富裕遼闊,民族人種都眾多,像是古代版的移民國家一樣,這種三省通衢之地,更是人口複雜,語言環境複雜,可不像河灣城燼晚城,乾脆是多國語言存在的,這裏純粹就是方言彙集之地,各種人對這城市有着各種名字。
甚至城門上都沒寫官方的名字,而是光禿禿的一塊城匾,倒是城門兩側的對聯頗有深意,二聯道:“廣匯天下客,人間在大夏”,文風就像怪異的就像這怪異的城市,不過柳葉梢可沒閑工夫在這裏探究文化的不同,不過是短暫的修整,便繼續上路。
算算時間,五日連奔,恐怕馬會跑死,可是跑死的馬會帶來充裕的時間,讓柳葉梢到了風南城還有足夠的時間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做準備,柳葉梢用可憐的眼神望着那匹明顯瘦了的馬,那匹瘦了可眼神卻炯炯有神的馬,那匹吸了大量源石的馬。
源獸對源石是天然無抵抗力的,那是它們基因里最渴求的東西,變強,源石就能變強。
哪怕柳葉梢這樣壓榨這匹馬,這匹馬通人性,也不對柳葉梢有任何意見,畢竟柳葉梢可是財大氣粗的主兒,累是累了點,可是糧食喂得夠飽啊,源石給的夠多啊,有這麼些個源石誘惑着馬,補充着馬,御風馬真就跟不要命一樣的在柳葉梢面前展現自己的實力。
最開始的時候,三日連跑就讓它撂挑子了,可三日連跑撂挑子之後,它可嘗了甜頭,柳葉梢直接拿出了上品源石給它好好的品味了一下,那滋味,若是這御風馬能開口,恐怕早就真“做牛做馬”了。
誰會想到有人給御風馬上上品源石啊,有上品源石的人,恐怕都想着要怎麼提升實力,有上品源石的人,誰騎馬啊,誰人不是御空飛行,騰雲駕霧了?也就柳葉梢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暴殄天物簡直都不夠形容他的,最關鍵的是,他自己還不知道。
他能不知道嗎,他倒是有“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太浪費了,給一批馬吸收這麼好的源石,可為了節約時間,他也不得不這樣做了。
這就讓後面兩個追逐他的人迷惑不解了,這兩人的速度倒是快,而且能夠直接從滄江最湍急的地方直接飛過去,柳葉梢也能御空飛行,不過一是他沒修鍊相關的源術,而是自己實力還無法抵禦那滄江部分的湍急河流上空帶來的威壓。
數日的奔襲追逐,讓瓦里安找丟了方向,只知道柳葉梢大概可能去往南部哪個城市,可不知道現在柳葉梢在什麼地方,而柳葉梢到達三省通衢無名城的時候,瓦里安甚至還在橋北城堵他,想要在橋北城來一次守株待兔,他可是知道柳葉梢沒能力從滄江上邊飛躍過去,距離、威壓都不是柳葉梢能夠解決的事情,他要過江,必須從橋北城走。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有人能把御風馬騎出這種水平,有人能夠給御風馬用上品源石恢復體能,他追了兩日之後,就擔心柳葉梢已經落在他身後了,剛開始從京都出來,或許還覺得自己的速度足夠在兩個時辰內追上,可是兩個時辰之後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追過頭了,可京都往南必經之路是去臨都城的,這條路不會有錯,萬萬是沒有見到柳葉梢的。
這便讓他有些蒙圈了,這兩個時辰真沒看見騎御風馬的人,於是他便放慢速度開始思考自己的路,是不是走對了,而若是守株待兔,得去哪裏守株待兔。
御風馬跑一日歇息一日,那麼七日之後到達橋北城,是有可能的,我瓦里安第六天就去橋北城,應該能夠堵到進城的柳葉梢。
抱着這樣的想法,算着御風馬的速度,瓦里安“提前”去了橋北城,而彼時的柳葉梢甚至已經到了無名城了,等瓦里安覺得不對勁的時候,柳葉梢甚至都到了南域領省的中部地區了。
雲笛道人倒是不一樣,他直接從臨都城出來之後,去了趟臨都城城西那座城外森林,找了找柳葉梢的過往線索,沒有任何信息發現,又見魚皮地圖上的柳葉梢開始移動了,才橫跨滄江,去往南域領省,到無名城,再跟上柳葉梢的腳步,暗中觀察。
他有追蹤柳葉梢的法門,早早做好準備,瓦里安可沒有,瓦里安只能靠常識來判斷柳葉梢的位置,進而圍追堵截。
不光是瓦里安,還有其他居心不良的人盯着柳葉梢出城,而從柳葉梢出城的消息傳到他們耳朵里以後,他們便失去了柳葉梢的行蹤,倒有天才直接在風南城等柳葉梢了,可柳葉梢這不是還沒去嘛,唯獨幾個打算在這數十日行程上堵截他的,全部都丟失了柳葉梢的蹤跡了。
瓦里安倒是沒去無名城,他直接去了南域領省的中部城市,可從時間上來看,柳葉梢都快抵達南風城了,這讓瓦里安完全摸不到頭腦,並且完全丟失了柳葉梢的蹤跡,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追錯了方向,亦或者柳葉梢放出假消息,其實根本不去南部沿海。
可怎麼說都不對啊,這找師父的人找到師父的消息了,怎麼可能不去南部沿海見師父呢,瓦里安開始懷疑自己的那一刻,他同時開始懷疑人生,而就是懷疑人生的時候,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柳葉梢給御風馬無限制的補充源石甚至直接餵食丹藥了。
這很浪費,也是瓦里安想都不敢想的做法,御風馬不過是三階源獸,靈智初開,怎麼喂也喂不熟悉,不可能喂成什麼契約源獸的存在,沒法收服,也沒收服的意義,只有趕路的作用,餵食價值不菲的源石和丹藥完全就是白痴的做法。
這讓他懷疑人生,可也讓他想到了這種可能,於是他從橋北城出來之後,直接奔襲向了南域領省的中部城市,在那裏再等柳葉梢,重新規劃路線,半日之後便覺得時間上對不齊了,得趕緊離開,柳葉梢大概率是要到南部沿海了。
可南部沿海的出海口不止一個,去決明島的路線有很多,柳葉梢會去哪裏?他是否知道有人在追殺他,所以找一條不怎麼樣的路走?
這都有可能,在算計到柳葉梢可能給馬喂源石甚至丹藥的時候,瓦里安已經不從尋常人的角度去思考柳葉梢的做法了,而是大開腦洞,猜想柳葉梢可能採取的行動。
最後,瓦里安想破腦袋,決定放棄追逐的計劃,直接去決明島等柳葉梢,直接去風南城上船出海,順便在風南城軀殼升天的據點傳遞消息,找到更多的幫手,爭取在柳葉梢和他師父匯合之前幹掉他。
這歪打誤着的決定,反而幫助了他,瓦里安終究追到了柳葉梢,柳葉梢進風南城的那一天,瓦里安也正好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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