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凪的決斷
接下來的路，晨悠和小太郎依舊相談甚歡，這個打刀匠談吐幽默風趣，雖然都是一些這個時代的人才能聽懂的段子，但晨悠擁有七護的記憶，理解起來並不困難。
毫不誇張的說，與小太郎同行聊天的這一天是他自從魂穿過來以後笑得最多的一天。
他甚至覺得已經跟小太郎成為朋友了，還向他請教了很多煉刀鍛鋼的知識，權當開闊眼見。
小太郎也一一為他解答了，然後他也跟小太郎說了很多有關陰陽術和驅魔的事情。
傍晚在森林空地的朽木上坐着吃飯的時候，晨悠跟他商量起後天血月的事情。
“那個，小太郎啊，後天就是血月了，到時候肯定會有大波妖魔出來禍害人類，說不定還會聚集起來試圖衝擊結界，襲擊村莊，作為驅魔師我必須為了守護百姓而戰，我這裏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小太郎答應啊。”
“嗯？白崎大人有何吩咐？”小太郎有些困惑，“說到驅魔一事的話，在下可一竅不通啊。”
晨悠笑着搖頭，“並非讓你助我驅魔，只是我驅魔的方式有一些特殊，需要靈魂出竅，我想介時勞煩小太郎幫忙看護一下我的肉體。”
晨悠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凪眉頭忽地扭緊。
“靈魂出竅！？”
“是的。”小太郎震驚的表情讓晨悠有些得意，“算是我獨門的陰陽術吧。”
小太郎不經意地瞥了凪一眼，“那白崎大人不是也可以拜託凪小姐嗎？”
“凪的話會跟我一起驅魔，到時候如果我的身體沒有朋友照看的話，果然還是放不下心啊。”
“白崎大人能看得起在下，那我必當竭盡全力守護大人的身體。”
“那就多謝了。”
晨悠還從兜兒里摸出10枚銅錢來塞到小太郎手中，算是報酬，他推脫了兩下也就笑納了，晨悠也放下心來。
凪在旁邊只是默默聽着，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低垂的目光中微光流轉。
三人接着趕路，天色剛剛暗下來的時候，他們到達了目的地水淼村，這個村子依託着一片湖泊建立，水產豐富，負責接待他們的依舊是村長，她是一個有些上年紀的老太太，一見晨悠的面就抓住他的胳膊直言感謝。
“真是太謝謝了，近來多有驅魔師大人路過這裏，平時那些蠢蠢欲動的小妖小魔都銷聲匿跡了，多虧了你們啊。”
一般村子裏由於有驅魔師留下的結界和鎮魔之物，所以實力不強的妖魔是進不來的，但如果有驅魔師在，自然會主動把附近的妖魔都給驅除掉。
“不用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呵呵呵，謝謝啦，來來來，你們還沒有用晚膳吧，正好今日打上來不少肥美的魚兒，你們就來我家用膳便是。”
“那就叨擾了。”
於是三人吃魚吃了個飽。
輪到休息的時候，小太郎很自然地提出想跟晨悠兩人一起住在驛站里，只用睡在屋子最外面就好，他也爽快答應了。
在驛館外洗漱完畢，三人熄燈休息，躺在驛館最裏面的草席上，晨悠為了明天晚上養精蓄銳，很快便睡了過去。
窗戶開着，夜風時不時吹進房間，將懸挂在窗樑上的幾個晴天娃娃輕輕吹動，月光盈盈照進屋子，晨悠均勻的呼吸聲隱約可聞。
忽然，躺在房間正中的凪一下坐起身來，拔出懷抱中的打刀就往身邊背對着她睡覺的小太郎砍去。
而小太郎就像是後背長了眼睛一樣，‘嗙’一下用一把手裏劍擋住了凪的瞬劈斬。
這一下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將晨悠驚醒，他還沒睜開眼呢，耳邊又是呯呯嗙嗙幾聲電光火石的金屬撞擊聲。
什麼情況！？
晨悠趕緊爬起來一看，卻發現凪正揮舞着敵鬼丸，與雙手拿着手裏劍的小太郎打得不可開交。
“你們幹嘛！？”
晨悠震驚瞪眼，然而兩個人都沒有功夫管他，沉浸在弄死對手的拼刀對決中。
“哼啊！”
“哈！！”
“嘿呀！”
兩人的實力可謂旗鼓相當，在十來坪的屋子裏拼砍得火星四射，金屬嘶鳴。（1坪=3.30378㎡）
嘭昂！！
鐺！
嗙嗙嗙！
房間中刀光劍影，兩人看起來都在全力以赴，根本沒有功夫說話，晨悠看了十來秒才反應過來。
這難道是因為小太郎見色起意，企圖非禮凪而引起的死戰？可為什麼他的身手會這麼好！？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晨悠還是知道該幫誰的，單手結印，一個小緩速就給小太郎套了上去，他立馬落入下風。
“這是！？”
“嘿呀！！”
凪看準機會一記橫劈瞬斬砍飛了小太郎手中的武器，然而當她再欲回刃瞬斬的時候，房間中噗然爆發出了一股煙霧。
“可惡！”
縱使再皎潔的月光也穿不透如此濃厚的煙霧，凪顧不得追擊，退到房間最內部將晨悠保護了起來。
“咳咳咳！！”
房間中滿是嗆人的味道，這煙霧裏參了辣椒粉和胡椒末兒，晨悠被嗆得厲害，眼睛都睜不開，可凪卻像是沒事人一樣，以橫刀防禦之姿睜着碩大的雙眼警惕地觀察周圍環境，任憑眼睛被熏得血紅也不管不顧。
“凪！？”
“大人，那個小太郎果然是一個刺客，他是專程來取你性命的。”
“什麼！？”
晨悠驚駭莫名，雖然凪沒有絲毫騙他的理由，但他還是不敢相信。
那個淳厚樸實的打刀匠，竟然是個刺客！？
他趕緊攤開靈識，發現他早已逃之夭夭了之後，拉着凪的手臂就往面走。
“他已經走了，我們也出去，這裏太嗆人了。”
跟凪跑出屋子，晨悠才發現這個少女已然雙目血紅、淚流滿面了。
“凪，你的眼睛！？”
“...不礙事的，忍一忍就過去了。”
“這怎麼忍啊！”
晨悠趕緊又跑進屋子裏去拿水袋，出來讓凪自己沖洗一下眼睛。
雖然知道面前這個少女的忍耐能力遠超常人，但是再抖M也不帶這麼整的吧！
“真是難為你了啊，凪，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凪只是用清水隨便沖了沖眼睛便恢復了，“中午他還我刀的時候對您露出了一絲殺意，被我察覺到了。”
“呃！？”晨悠回憶起那個時候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不由有些懷疑，“就憑這個？”
“是的，他那時透露出的殺意雖然微弱，但非常明顯，作為修劍之人，我能感覺到。”
晨悠這才恍然，“那剛才他是想要刺殺我？天吶，真是太謝謝你了凪，你又救了我一命，非常感謝！”
“不是，是我主動砍向他的。”
“呃？”
凪忽然又給晨悠跪了，“非常抱歉，其實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確定他就是歹人，但您說明日要把身體交給他看護，凪實在是放心不下，便決定今夜先下手為強。”
晨悠獃獃地眨了眨眼睛，“那如果對方是無辜的呢？”
“就算對方是無辜的，凪也決不後悔。”凪低下頭去，“因為在凪的心中，大人的安危就是一切。”
“這....算了，反正他確實是個歹人，辛苦你了，我又欠了你一條命。”
晨悠疑惑不解，這次的小太郎是，還有之前的那個裂爪魔也是....特么到底是誰想殺他，他到底得罪了誰？
他萬萬也想不到的是，自己得罪的人僅僅只是一個痴迷於芊雪還看他不順眼的貴族二代而已。
“凪不敢，凪知道自己這麼做罪大惡極，只求大人的責罰。”
凪的聲音將晨悠從沉思中喚醒，既而讓他陷入頭疼的狀況。
又來？又是責罰？
晨悠心中五味雜陳，這個少女為了自己的安全竟然不惜砍殺無辜者，這確實已經超出一般武人侍女的界限了。
在七護的記憶中，武人侍女是絕對不能傷害平民的，她們只被允許在山賊或者強盜歹人的襲擊中進行自衛，像這樣主動砍人絕對是明令禁止的，更何況還是趁別人睡着的時候進行偷襲，連讓人辯解一下的機會都不給。
而作為武人侍女中佼佼者的凪，自然深知這條鐵律，所以她才會央求自己的責罰。
晨悠於是深深嘆了口氣。
“責罰嗎....行吧，但是斥責就算了。”考慮到你是個抖M，“我就稍微懲罰一下你好了，你也不必自責，雖然你的手段極端了一點，但你救了我，所以我是不會怪你的。”
凪忽地抬起臉來，月光下，她的表情充滿了驚訝。
“大人竟然不怪凪！？”
晨悠知道自己這麼做是非常不符合驅魔師的人設的，如果換做一般的驅魔師，凪說不定已經被憤怒地趕走了，但他可不是那些死腦筋的傢伙。
“嗯，我不怪你，我欠了你這麼多條命還怎麼怪你啊，這次的事情就算是還你一個人情吧。”
“可是，凪剛才是抱着寧肯錯殺也不放過的心態....”
尼瑪！
說得這麼詳細，你是還嫌自己犯的事情不夠大嗎！晨悠心裏瘋狂吐槽，果然你就是想要得到更多更嚴苛的懲罰吧，你這個抖M！
“別說了，再說我真的會把你趕走的你信不信？”
凪立馬慌了，“非常抱歉，還請大人千萬別趕走凪。”
晨悠當然只是說著嚇嚇她而已，“嗯，起來吧，我不趕你走便是了。”
“多謝大人開恩！還請大人責罰。”
呃，差點忘了這件事，不過責罰嗎...
晨悠有些頭疼地捂起腦袋，上次他是怎麼懲罰這個抖M的來着？
哦，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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