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又來一個
在倒地的剎那，古思死死抱住頭，高聲尖叫一聲，隨後又莫名忍耐住，不斷發出“吭吭哧哧”的呻吟，五官糾結成團。
雖然很快就恢復過來，但疼痛似乎削減了她不少體力，在虛弱地喘息的同時，開口問道：“你到底……是什麼？做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
石離也是滿臉呆愣的表情，銀白色火焰似乎終於發揮了獨屬於它的作用，但具體是什麼……回憶起來，似乎是改變了古思記憶中的某些東西。
至此，古思不敢再把面前的渡鴉當做威脅度極低的動物，謹慎的縮其身體、盡量向後挪動着遠離，露出一副思索的神色，可眼神剛剛陷入考據的深沉中，便驟然變得獃滯。
“古……易。哥哥他……原來是……這樣”
訥訥自語間，表情又迷茫起來。
過了很久很久，她苦笑着放鬆身體，解除所謂防備，就那麼大大咧咧地坐在原地，吐出一口氣、表現出介懷又心疼某人某事的模樣。
面前的女人沒有再發起攻擊，石離乾脆也就待在原地繼續觀察，看到古思的一系列變化，他皺眉分析后猜測着……
她想起來了？
銀白色火焰導致的？
古思手腳輕微顫抖、扶住身邊的物體借力站起身，她勉強對石離笑了笑，說道：“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但也知道你不可能是古易那個混蛋，總之……我現在明白你是想把真相全告訴我，所以謝謝你，不然我還要冤枉哥哥很久……”
“不客氣，能把我扶起來嗎？”
石離自身也是才意識到他還保持着掉落時的半仰姿勢，回神后想要移動，卻發現渾身都失去了力氣，頭也不斷劇烈刺痛。
聽到渡鴉的鳴叫聲，古思愣住了，猶豫着開口說道：“是……你能力的代價嗎？代價是失語？這真是……”
哦，忘了，她聽不見，剛才下意識直接用靈體說話了。
石離這才再次開始模擬發聲，期間參與作用的肌肉異常虛弱，只能勉強表達道：“不……客氣……麻煩……扶……”
“哦！好！”古思連忙應道，雙手將渡鴉的身體捧到柔軟的床上，小心翼翼地為石離擺出自以為鳥類會覺得舒服的姿勢。
雖然做了多餘的事，但……確實舒服。
爾後，石離再次看向古思，對視間，他問道：“你……怎麼……知……不是……古……易”
古思輕輕搖頭，答道：“古易那種人渣，如果真想做些什麼，不會只是這麼簡單的嚇唬嚇唬我，而是會選擇更激烈的手段。”
行吧，反正我的目的也達到了……
石離接着問道：“你……現在……去……古爾……”
或許是聽石離說話太過費勁，古思打斷了他的話語，主動說道：“如果你問我現在是不是要去見哥哥的話，那答案是不會。
現在已經太晚了，而且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不急於這一時。”
想想也是，不過得祈禱今天晚上古爾不會跑出來找弟弟了。
釋懷以後，石離其實還有些其他的疑問，比如古爾為什麼只尋找弟弟、而從未提過關於妹妹的事情，以及對於古思打算怎麼安排古爾和古客的未來，但這些只是旁枝末節，更是古家內部的事情，他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得了。
兩人隨即陷入到沉默當中。
酒店房間的窗戶始終大開，晚風有越發激烈的趨勢，床單被自身有些重量的被子壓住一塊，除此之外的部分隨着風舞動、甚至從中間鼓起。
布料抖動、沙塵打在玻璃和金屬邊框上的種種聲音，在寂靜中不斷回蕩着。
沒一會，風更大了些，更重些的金屬碰撞聲響起。
“你都幹了什麼！？”
憤怒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石離和古思同時轉頭看過去，北台抓住邊框、向房間內探入半個身體，俊秀的臉孔漲得通紅，眉頭緊鎖着看向石離。
“你是誰？”古思倏然站起身，對着北台喝斥道。
原來他已經到達能與世界互動的地步了，厲害厲害，羨慕羨慕！
縱然是這樣想着，但石離也沒忘記此前北台的行為和夏蘭的解釋，對橘貓深信不疑的他，語氣稍顯冷漠地問道：“什麼意思？”
“我們，靈。”北台伸出手指，戳在自己的胸膛上，對石離說道：“不管和人類對比，究竟是更高、更低亦或者平等的存在，但終究是隱沒在神秘之中的，你就這麼……讓這個女人看到了世界的真相！？”
“你在說什麼奇怪的話？”古思皺眉道，剛才石離是用靈在說話，因此在她的觀察中，只是突然出現的陌生人讓渡鴉緊張鳴叫，隨後陌生人就說了一串莫名奇妙的話，所以她言辭略顯激烈地警告道：“不管你是誰、想幹什麼，請你現在離開！不然我就報警了！”
如果來者只是普通人，在這種情景下，轉身就可以跑出房間，酒店大堂有值守、司機也在隨時候命，而關於對方的出現方式……三樓而已，某些閑着沒事幹的神經病很容易就能爬上來。
石離看看古思，又轉回去盯緊了北台，心想着：
不太好搞啊，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
略微思考，他沒有爭辯、而是選擇主動示弱，用渡鴉的身體、盡量流暢地說道：“……好，是我的……問題，明天我們……細說。
對了，夏蘭，在附近……等待，你見過……她……沒。”
古思表情微動，看向石離，而渡鴉也恰好再復扭頭與她對視，眼神接觸間，石離看到……她基本明白北台的身份了。
“抱歉。”北台嘴上表達、表情上卻看不到什麼歉意，他的語氣在石離聽起來，總有種裝模作樣的感覺。
北台說道：“我是急性子，而且等到明天，指不定這個女人會傳出去什麼。”
古思退後一步，用極快地語速說道：“帶不帶你。”
北台微微一愣的空檔，石離也極快地回復道：“帶！”
古思一把抄起床上的渡鴉，轉身沖向大門，利落地擰開把手，眨眼間就跑沒影了。
獨留下北台像傻子一樣還站在窗台上。
反應了片刻，他的表情漸漸變猙獰，渾身都在顫抖，憤怒地發泄、大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