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感動到哭才好
板爹又分別看了看我和張日煊,這讓我們更加的尷尬,我終於在尷尬中用一副正人君子的腔調解釋,道:“板爹,小煊同志有點感冒,所以我就發揚風格……”我沒有說下去,畢竟有點難以啟齒。
板爹點了點頭說道:“我以為她崴腳了。”
板爹這麼一說,我和張日煊更加的無地自容,板爹的意思很明顯:區區感冒,抱什麼抱!
我和張日煊就這麼尷尬的站着,板爹終於沒有再為難對我們,說道:“給你們煮了點宵夜進來吃吧。”說完於我們之前進了屋內。
終於我和張日煊兩兩相對,我埋怨,道:“讓你下來自己走,你偏不,這回知道尷尬了吧。”
“臭流氓……”
“先說清楚了你罵我還是罵我爸?”
“誰抱我就罵誰!”
“我是抱你下車了,但我說要抱你上樓了嗎?”
在我和張日煊相互理論中,板爹又在屋內問道:“你倆還杵在屋外幹嘛,小煊同志不是感冒了嗎,別再着涼了!”
……
回到屋內,板爹已經給我和張日煊盛好了湯圓,他向我們問道:“家裏還有感冒藥嗎?沒有我去買。”
我問張日煊:“上次給你買的感冒藥你吃完了嗎?”
“還有。”張日煊應了一聲依舊低着頭,沒從剛剛的羞澀中緩過神,畢竟她在板爹眼中是一個很正經的姑娘,可偏偏板爹看到的那一幕,就是她死死賴在我身上不肯下去。
板爹點了點頭,道:“那行,你們吃吧,我去住賓館……嘉茗,你吃完記得給她煮一碗薑湯。”
“板爹,你不再坐一會了嗎,我想和你聊聊。”我起身說道,畢竟因為李小允的事情,讓他和老媽對我失望透頂,我想說點兒什麼,讓他好過一些。
“明天再說,明天中午我來給你們做飯。”
“哦,那我送送你吧。”
“不用,賓館就在你們小區對面,你待會兒記得給小米煮薑湯,感冒不重視,也會落病根的!”說完轉身向屋外走去。
我輕聲對張日煊說道:“你不和我下去送送我爸么?”
“你自己去吧……他不知道怎麼看我呢!好丟臉!”
“知道丟臉就好,你簡直就是毀了我爸的三觀,這次他是肯定把你給看扁了……太不矜持了!”我故意危言聳聽道。
張日煊默不作聲,許久輕嘆一聲,又一聲輕嘆……悔不當初!
……
將板爹送到樓下后,我又回到了屋內,而張日煊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碗也沒收,我來到她的房門口,輕輕將門開了一條縫,貓着腰往裏面窺視着,房間裏只留了一盞小夜燈,張日煊已經裹着被子躺在了床上,估計也沒洗漱。
我打開門走了進去,問道:“你還沒洗漱吧,怎麼就躺下了。”
“沒心情洗漱。”
我沉着臉教訓,道:“不洗漱的行為不好……你可是女神!”
“我不是女神,是女神經病!”
“幹嘛這麼說自己?”
“我要不是神經病,幹嘛讓你抱我!”
“喲,你還惦記這事兒呢?……雖然你死賴在我身上不肯下去,還好死不活的被我爸看到了,但他也沒說你什麼啊,你就不要太較真了!”
“都怨你!”
對於張日煊的使小性子,我無計可施,終於說道:“好……好……好,都怨我!……那個,你先別睡啊,我去給你煮薑湯,你喝完了以後再睡。”
“我吃感冒藥了。”
“你受寒了,要喝點薑湯把寒氣給逼出來,再配合感冒藥雙管齊下才保險。”我耐着性子苦口婆心的勸她。
“不喜歡喝薑湯,味道太重了。”
“你又不天天感冒,偶爾喝一次死不了人。”
“不想喝。”
我又哄小孩似的說道:“聽話,你待會兒喝完了,我送你一個好玩的東西。”
張日煊終於來了興趣:“是什麼好玩的東西?”
“肯定是你喜歡的。”我充滿信心的說道,因為她當然會喜歡,否則上次也不會讓我送一輛油動力的賽車給她了。
“那我喝吧。”
“這就對了,身體可是自己的,不能馬虎……你先躺着,我現在就去給你煮。”
張日煊又提醒我:“那你說的好玩的東西要記得送給我。”
我一陣無語,更感嘆她玩心重,弄得好玩的東西比她的命還重要似的,然後便想起了初次見面時她冷淡的模樣,不禁感概時間的力量,我們都隨着它的流逝,變得越來越真切,越來越像自己,當然這隻針對我和張日煊,而相較於她之前的冷淡,我更喜歡現在這個真實的她,至少不像曾經那般遙不可及,我也不必站在一個不能逾越的海角,遙遙看着隔岸的她。
……
半個小時后,我將熬好的薑湯端到了張日煊的房間裏,她正在打電話,聽聊天內容,對方應該是那個蔚然,因為張日煊說自己感冒了,不能回上海,並表示改天一定會抽時間陪他。
等張日煊打完電話,我將薑湯遞給了她,假裝不經意的問道:“你沒回上海,那小海龜生氣了吧?”
“沒有生氣,他在上海還有別的朋友。”
“是嘛,我就說你不值得趕回去吧,人家這會兒指不定在哪個會所里左擁右抱呢,多奢靡的生活!”
張日煊皺了皺眉:“什麼叫左擁右抱的!”
“你是不是想歪了?我的意思其實特簡單,就是左面擁着自己的朋友,右面抱着的還是自己的朋友,都是朋友,也沒說抱的是那些搞特殊服務的嘛!”
“齷蹉、無聊,一點也不好笑!”
“先把薑湯喝了,治好了感冒,才能罵得更神靈活現!”
“你還真是偉大。”
“沒有我的偉大,誰來襯托你的刻薄。”
張日煊懶得再和我貧嘴,從我手中接過了薑湯,勉為其難的喝了幾口之後,向我問道:“你說的好玩的東西呢?該送給我了吧?”
“喝完,喝完送你。”
“你先給我看看,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
“別討價還價,說了喝完送給你,以我一言九鼎的高尚品行不至於騙你一個生着病的女人。”
“我看一言九謊還差不多。”
“一句話能說出九個謊,你這是在誇我嗎?語言大師也沒這麼牛逼的水平啊!”
“別貧嘴,反正你不先給我看,我就不喝了。”
我不至於和一個耍着小性子的女人較勁,妥協,道:“好、好、好,我去拿,希望你待會兒不要感動到哭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