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華年 19.歸好歸好,睡足一江春曉。

夢回華年 19.歸好歸好,睡足一江春曉。

此時的平陽侯府,已如沸騰的開水,有人送信兒來說四小姐與男人約會,在城東的道觀。

此事甚大,二夫人不敢瞞下,就去尋了大夫人。大夫人也做不了主,二人只好去尋了老夫人。

老夫人當即氣到頭痛,不管真相如何,先要把人尋到再說。派出了所有護院去了城東。

如桐與如夢得了信兒,也來了上房。

“祖母,四妹妹從來都是規規矩矩,哪能做這種事,定是有歹人陷害她的,祖母定要相信她。”

“不管我信與不信,若真出了事,傷及的都是我劉家顏面。”

老夫人說完,似想起了什麼,喚來閻婆子。

“去如煙院子,瞧瞧那祖母倆在不在,給我叫來。”

“對,那畢丹珠一直討厭如夢,一定是她害的四妹妹。若是如此,祖母要給四妹妹做主啊。”

“桐兒,事情還無定論,不要妄自猜測,何時祖母都會以劉家為重。”

如桐聽后,彷彿確信事情就是畢家祖孫所為,攙着如珠的手焦急的等待着。

“老夫人,四姑奶奶和表小姐都不在院子,伺候的人說下晌就出門了,不叫她們跟着。”

“啪”

老夫人把茶碗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氣得聲音都打了顫兒。

“養了一對白眼狼兒,劉家究竟哪裏對不住她們。去,找,把人都派出去,給我揪回來。若真是她們所為,我也護不住了,報官府吧”

“老夫人莫衝動。先要找到四小姐,若是真失了姑娘家的名聲,此事還不可以鬧大,恐以後婚配無望了。”

“這給我留下的都是什麼孽,你倒是早早撒手西去了,怎地不帶走這些個惡人。”

老夫人情緒激動,竟罵上了去世的老平陽侯。閻婆子轉身去安排下人出去尋人,看來今日的臘八祭祖是要擱置了。

宋微時清醒時,望見的是熟悉的床榻,身上雖是軟綿綿的,但還可以勉強起身。

“小杜子”

“爺,你醒了,喝些綠豆水吧,御醫囑咐你醒了要多進些”

“四小姐呢,可安好?”

“爺放心吧,迎春那邊伺候着呢,此時在客房,人還沒醒。御醫說四小姐吸入的迷藥甚多,恐要明日能醒。”

“好,我再睡會,頭暈的狠”

“爺,林老爺子捉了一個車夫,還是個啞巴,要如何處理?”

“先拘着,明日我起了再說吧。”

宋微時只覺得像醉酒般眩暈,不一會又沉沉的睡了過去。小杜子知道這是御醫說的葯后癥狀,給他掩上房門,退了出去。

翻天覆地的平陽侯府,所有主子都聚在了上房。四姨娘自知曉女兒失蹤,就開始上氣不接下氣的哭。平陽侯劉邑狠狠瞪向弟弟劉昌,埋怨他管不好自己的家眷。若是如夢失了身,他的聯姻計劃就要另謀它路了。

“老夫人,護院回來了,在道觀帶回兩人”

閻婆子一路風塵的跑進上房,稟道。

“如何,快詳細說說”

“老夫人,護院跟着信兒找到道觀,起初那些老道士不願我們進去,後來管家使了銀兩才得以入院。在客房發現了一對苟合的男女。老奴命護院踢開了房門,只我一人先行入了房內,細看之下是表小姐與那方家少爺。兩人面色具紅,意識混亂,想必是中了那催情之葯了。”

“不是我夢兒,甚好。可我夢兒在哪,可是遇了不測?這可如何是好……”

四姨娘聽見是表小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說了半截話,竟哭暈了過去。

“就會添亂,老二,快些給你這些姨娘送回去,還嫌不夠堵嗎?”

二老爺氣結,着人把幾位姨娘送回了房內,又給四姨娘叫了太醫。如夢出了此事恐怕大兄要責備他了,這些女人也不安生。還是外面的小奴嬌省心。

“閻婆子,此時表小姐何處?”

“回老夫人,老奴正要請示此事呢,表小姐和方公子此時藥效已過,昏睡了過去,老奴安頓在後院的客房了。四姑奶奶在我們回府後直接撲去了表小姐那裏,此時在院子裏哭嚎呢。”

“她還有臉哭,這事少不了她們祖孫二人之手,把人給我拖過來,莫讓下人看笑話了。對了,去方府下個邀帖,說我請方夫人喝茶。”

“是,老奴這就去安排。”

“慢,明早再去方府,大半夜下帖子太過招搖,有心之人會來打聽的。還有,叫護院們都去尋四小姐,活見人死見屍。”

閻婆子聽后愣了一下,轉眼也明白了,這麼久沒找到四小姐,想必凶多吉少了。惋惜的嘆了口氣,下去安排了。

那四姑奶奶被人拖來了上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捶胸頓足的哭喊,問甚都不回答。

“你甚都不肯答,那就報官吧,我年紀大了,經不得這般折騰了。你既已不顧自己劉家子孫的顏面,我也不用護着你了。”

平陽侯聽罷望向母親,見她未有動作,想必是在訛詐姑母。頓覺安心。若是驚動官府,那今夜的醜事將會滿朝皆知。

“大嫂,我是真的不知四丫頭在何處啊,倒是我那孫女,失了貞潔,大嫂要為我做主啊。”

四姑奶奶見裝傻不成,又改了轉移目標。

“哼,你們祖孫幹了甚好事,以為旁人都是傻憨憨不成,我請了方夫人明日進府,你自行解決吧。看你的說辭能不能唬倒方夫人。”

“大嫂,你不能不管啊,父親臨走不是叫你與大兄照顧我的嗎。”

“我們還不夠照顧你嗎,整個你們畢家哪樣不是平陽侯府在照顧,如今倒好,為了你的孫女,搭進去了我的孫女。”

“都回去吧,四姑奶奶不肯開口,明早送去官府。老大,你今夜就辛苦些,在尋尋四丫頭,有消息來尋我。”

眾人見老夫人發了話,只好照做。管家帶人給四姑奶奶關去了客房,等候發落。大老爺帶着人都回了各自的院子。

今夜的雪像開了閘門般,不曾停下,那柔軟、輕盈的雪花,密密匝匝,紛紛揚揚,彷彿是玉鱗千百萬從天而降,又像是鵝絨蝶翅漫天飛舞。

“平兒,給我倒茶來,口渴。”

如夢迷迷糊糊中只覺得口乾舌燥,如往常般喚平兒斟茶,等了甚久,不見來人。勉強睜了雙眼,眼見的是一處陌生的卧房,頭有些沉,努力去回想昨日的事,彷彿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那對婆子的對話中。

“呀,平兒?”

“四小姐,您醒了?稍等,奴婢給您斟茶來。”

打門外走進來一位芳齡少女,身姿婀娜,聲音甜美,打量了一番,如夢覺得前世並不認識此人,想必自己不是夢裏。那自己這是身在何處?

“四小姐,奴婢叫迎春,是滿王府的婢女,昨日是王爺救了您,現在很安全,小姐無須擔心。”

彷彿看出如夢心有疑惑,也沒等她開口詢問,迎春就簡單介紹了下她如今處境。

“四小姐,給您準備了新衣衫,早膳也備好了,您是去和王爺一同用膳,還是奴婢給您布在此處?”

“不必了,我過去吧,剛好有事要尋你們王爺。”

迎春伺候了如夢沐洗更衣,動作輕柔熟練、又頗懂得察言觀色,想必是王府內得力的大丫鬟。

隨着迎春來到一間大些的堂屋,桌上早布好了飯菜,主人還未來,有兩名丫鬟小廝在後面候着。

“四小姐,您先坐,王爺馬上就到。這是早日熬得銀耳金絲羹,您先用些。”

說話的是那個平日跟着宋微時的小杜子,如夢記得他。

宋微時在如夢喝了兩口羹時翩翩到了。這個傲嬌王爺沒想到如夢能在這裏等他,以為她身體虛弱會在房裏用膳。猛一見到,有些吃驚,又想起昨日救她時的樣子,羞紅了臉,未免尷尬,扭了頭去看了飯菜。

如夢是真真不記得昨日的事,也沒覺得如何,倒是好久沒見宋微時,覺得他好似又長高了些,骨骼又長開了。那日在白府相遇,好像也並沒細看就走開了。

“滿王爺有禮了,如夢謝過昨日救命之恩。”

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禮數還是要有的。

“只是順路,四小姐客氣了,用過早膳我着人給你送回去。”

“王爺,小女的丫鬟昨日失散,至今未有下落,想請王爺施以援手,感激不盡。”

宋微時夾菜的手停了下來,看向如夢。這個女人剛剛經歷生死,第一句不是詢問自己,而是求他去救一個丫鬟。愣了一下,又繼續用膳。

“四小姐安心回府,義父捉了一個車夫,我們按線索找找。”

“謝王爺。”

一頓早膳再無言語,宋微時因着紅透的臉也沒怎麼抬頭。如夢覺得自己此時定是甚可憐,不然這個人今日怎麼這麼溫柔。

為了方便,宋微時把迎春和小杜子派出去,護送如夢回了平陽侯府。一起同行的還有那個啞巴車夫。迎春一路照顧得當,到了侯府也並沒有馬上離開。將昨日之事向侯府的主子詳細稟報了一遍,事無巨細,有問必答。

“迎春姑娘,回去代老身謝過滿王爺,事後平陽侯府會備上大禮登門致謝。”

“老夫人嚴重了,王爺交代奴婢說,只是舉手之勞,老侯爺當年助先帝革新,理應如此。”

“王爺心善,平陽侯府記下這個恩情了。多了就不說了。”

“只是四小姐昨兒中了迷藥,又受了些風寒,這裏有御醫開的葯和王爺拿來的補品,切記要靜養月余。”

迎春到底是王府出身,懂得察言觀色。她在描述時略去了如夢被褪去衣衫一環。只是為了保全她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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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他傲嬌且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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