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白金珠道:“什麼??你把他抓了?”臉色黑土土的白金珠引起了白弦的注意,他忍不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心神不寧的,是不是那個人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術?”
白金珠退後了幾步,站在此人身邊只覺得膽寒,於是他道:“表,表哥,你為什麼要抓他啊,一路上都是他送的我回來。我這次去湖泊,也是要他帶路的。”
白弦走上前來,用手拍拍白金珠的肩膀說道:“唉,不用着急,我是怕外人對你不好罷了。等審出來沒問題之後,你到時候需要他一起,我自然是同意的。”
白金珠冷不防地看到面前此人冷漠的腔調,又想到要是此人連同自己也一併懷疑了,那是不是說明自己也要和那詩羽一樣被打入地牢,並審訊呢。
白弦走到桌子前坐下,又笑道:“你不要緊張,我特別吩咐過的,不讓他們用最重的刑罰。你知道就好,大約明日就可以醒過來了。”
白金珠想了想,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是對着白弦道:“這樣也好……”自顧自的吃了一些飯菜,白金珠又想起自己家裏的幾個弟兄來。問道:“表哥?”
白弦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頭慈愛地看着他,白金珠又是一陣哆嗦,這威嚴絲毫不比自家大哥白大魚訓斥他的時候弱。
因此他面上又帶上了一絲小心翼翼,又對着白弦小聲詢問道:“不知道這邊海域裏面,有沒有白家龍族?”
白弦奇怪道:“我們不就是?”白金珠又笑嘻嘻地問道:“不是,我是說有沒有其他的龍族?就是一家裏面有九個兒子,三個姐妹的?”
白弦被問住了,他並不知道這邊還有什麼這樣的家族。只是笑道:“你多想了,這裏很多年都沒有遷過來的人了。除非是別的什麼?你說的是之前那些深海魚嗎?”
白金珠沒聽過什麼深海魚之類,見白弦當真不知情,便沒在說話了。
只是自己自顧自的吃着飯菜,白弦又說道:“金珠,你不要多想,這裏便只有我們一個龍族,即使我讓你下位了,我也不會真的把你囚禁在這裏某一個角落。”
白金珠這才認真看着對面那個人,只是心裏難言之隱太多,面對此人的手段又是陌生又是懼怕。所以本身自己並沒有覺得有什麼……
便道:“嗯。”
白弦這才欣慰的看看低着頭猛吃的白金珠,覺得面前此人除了有些微胖外。其他的地方反倒像是以前一樣了,可見還是有迴轉的餘地的。
想了半天,白弦也不再多說,只是在吃完飯後順路把白金珠送回去。
白金珠倒是受寵若驚,連忙道:“這可不敢,表哥也去休息去吧。”
白弦也不勉強,只是說道:“明天我再來看你就是了。”白金珠答是,目送白弦遠去。自己才慢慢往宮殿走了。
一個人坐在宮殿裏面,百無聊奈間,那個詩羽也不在。他只得拿出手裏的白玉盒看看,一看才發現盒子裏面的粉末全部是紅色的。可見的確是用珊瑚做成的寶物。
只是白弦那樣一說,他還是不能領悟這盒子的用法。於是也不想再研究,把盒子一關,便又睡到床上去了。
這一日來老是在睡覺,全然不顧別的。自己心中有氣,卻也不知道該找誰發。
於是看了看這宮殿裏的佈置,倒是與以前自己龍宮差不多。不一會松霧過來找他,白金珠懶得動,松霧便說道:“金珠,王看你身上的衣袍似乎是上面人穿的是不是?所以讓我拿了一些以前你的衣服過來。你瞧瞧喜不喜歡?”
白金珠勉強坐立起來,看着松霧捧着的這些黑衣,一時又躺下了。說道:“你們的王看走眼了,我一向最不喜歡這些,幹什麼給我拿這些來呢?”
松霧吃了一驚,“你平日不是最喜歡這些了嗎?說是簡潔,自己喜歡願意穿這些?”
白金珠又說道:“那,我現在就是不喜歡,你出去吧。”
松霧只得答應道是,便要退下。只是奇怪之餘,便搖搖頭不說什麼。白金珠想起一件事,又手撐着床板對着松霧喊道:“回來!”
松霧便回來了,問道:“怎麼回事?”白金珠指着外面的椅子說道:“你做下說吧。”松霧只得坐下,於是又聽裏面的人說道:“我聽你們王說,把我那個僕從押去大牢審理了?”
松霧道:“是,這個也是無奈之舉。我是相信你身邊那個人是無辜的,可是王說外來的總是要審審的才行。所以便抓了去了,”
白金珠道:“是了,我也不是不同意這樣做。可是我擔心他受傷過重,以後怎麼跟着我上路呢?”
松霧便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聽地牢裏的兄弟說了,裏面的人根本沒有什麼的,聽說詩羽是你這次帶回來的,都說不糊下狠手呢。”
白金珠這才放下了心,又問道:“那我可以跟着去看看嗎?”
松霧道:“不行的,這些不是我能控制的。還是睡一覺,等到明天再說吧。”
白金珠便認同了,等松霧離去,自己便又躺在床上假寐。殊不知這樣假寐一下,竟然一覺睡到了天亮。
白金珠一醒過來,就看到白弦站在屏風外,聽見這裏響動便說道:“金珠,不要慌。昨天的審問已經出來了,沒有事的。他只是一個鬼魂罷了,而我聽松霧講你是不是很在意這個詩羽?既然很在意的話,我就不攔着你帶他了。反正多一個也是多一個幫手嘛,是嗎?”
松霧也跟着道:“王想的很周到,你快起來,我們再送你一程就是。”
白金珠便哦了聲,想要從床上起身。看到了床頭的衣物,也不換,還是將就穿着自己的衣物。
等出了屏風,白弦便道:“怎麼不穿那件新的?不喜歡那件款式嗎?”
白金珠抖了抖手,說道:“並不是這樣,我不相信這些事。我只想告訴你,你送的都很好,只是我不太喜歡。我路上還可以買,表哥不用操心。”
白弦便一笑說道:“那好吧,我們都不操心就是了。”過了一會,果然看見詩羽帶着一身傷回來了,身上衣物破爛,混合著血水。
白金珠忍不住說道:“這,也太狠了些吧。”詩羽到是回得快,對着白弦恭敬道:“王已經格外留恩了,詩羽知曉的。”
白金珠看着這樣的詩羽心裏突然變得不是滋味起來,不過很快就說道:“這下也好,就讓表哥送的那套衣物有了正主就是了。”
這樣說著,白金珠已經把衣物拿了過來,送到詩羽手上。詩羽將衣裳一披,直接就將衣物披在了身上。其他的不說,詩羽其人表現的十分沉着。白金珠也不再說些什麼了……
於是幾人便一起往陳堡外面外面走去,攙扶着詩羽,到了城門口答謝道:“多謝表哥的寶物,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拿回來那個東西了。”
白弦笑道:“有什麼需要直接跟我說就是,別的什麼都不用謝。只是你去外面找到那些寶物后,也要回來才是知不知道?”
白金珠想了想,笑道:“那是自然,到時候還回來看你就是了。”
白弦笑了,他第一次覺得白金珠這樣好交流。於是又看着其他幾人叮囑道:“大家不要太勞累了,保護好金珠為主知不知道?”
跟在白金珠身後的幾位侍衛齊聲答道:“是。”於是白金珠便想着說道:“表哥還是快回去吧,這裏也沒多少人陪着你。”
白弦愣怔間又覺心酸,只是道:“你好好的就好。”說完,竟然當先回去了。松霧笑笑也跟上了。
詩羽被其他幾人攙扶着,心裏難免有些失落,又說道:“其實就我們兩個走就可以了,沒必要要這麼多侍衛,你說呢?”
白金珠笑道:“我何嘗不想這樣,只是他們聽得都是白弦的話,我的話不好使啊。所以你不要太在意這些事了。”
詩羽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就是了,只是你這個表哥做事委實太過果斷狠辣,都沒有想過我是你的侍從,是你的身邊人。竟然也這樣對我。”
白金珠笑道:“他就是這樣的,你趕上了槍口上了。”
詩羽搖搖頭,不再說話,等她們真正上了岸后。大家又有些疲憊,又有太陽一曬,便商量着,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
於是幾人便坐下來好好休息,可是大部分人都在抱怨這天氣的太陽有多熱。都不願意曬這太陽,便都往海邊大岩石底下躲着了。
海浪一陣陣撲到腳下,大家都不知所措的感受海浪的清爽。
這樣想了以後,白金珠又道:“要不然幾位小哥還是聽我這侍從的話算了。這陸地上到底不適合你們行走,你瞧瞧自己腳上的皮膚都被晒傷了。”
幾位侍衛也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腳。他們的腳都破爛了一部分,流出血液賴。可見就是剛才行走所致。聽見白金珠這樣說心中也是有些猶豫。
白金珠又道:“無妨,到時候你們直接說是我把你們趕回去的就行。”
幾位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想不到什麼,只是都:“當真要我們走嗎?”
白金珠笑道:“本來就很少離開海,還是回去吧,我有詩羽跟着就行。”幾人面面相覷,便都放下了芥蒂,對着白金珠說道:“既然能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只不過你們只是去湖泊那裏拿點東西,按說也不會那麼重要就是了。那我們就回去了。”
白金珠含笑說道:“你們回去就是,不必顧及我們。”幾個侍衛便高高興興地回去了,只是大家心裏始終還是有個疑問,覺得這一次白金珠回來后,似乎變得平靜許多,說不上來的陌生,但是他們也一般看不出來什麼。
白金珠想了想,瞧着火辣的日頭又說道:“這樣吧,我們心中並沒有多麼焦急,而你的傷勢也要考慮考慮。不如我們先往西走個半日找個地方住下就是了。”
詩羽便道:“好,你說的沒錯。不過你從那龍王那討過來什麼寶貝?”白金珠便把手中的東西給他看,詩羽瞧了之後笑道:“就這麼一個小盒子能起什麼用呢?”
白金珠道:“這個據說可以長珊瑚,你倒在湖水裏面,那裏的妖怪便會被逼出來的。怎麼樣?可以嗎?”
詩羽思索片刻,便說道:“我看這樣便很好,你要好好收着這個盒子才是。”
白金珠想不到還有這些事,只是說道:“我肯定把它收好就是,別的不需要你操心。”詩羽點點頭,靠在大石頭上閉上了眼睛。
白金珠又說道:“等一會我扶着你不是往西嗎?那邊不遠還有個小山村,我們就到那裏去歇息。等明日再好好上路,我感覺你的傷勢似乎很是嚴重。”
詩羽睜開眼睛瞧了瞧面前的大海,又笑道:“沒想到可以傷我至此,你們果然法術很高明。”
白金珠又道:“我可不是很高明那種,只是你為什麼那樣就順從了。大可以一走了之啊?”
詩羽嘆口氣道:“你以為那麼容易走的?到了龍宮這裏,就是這樣的。我不反抗,反倒少吃了不少苦頭。”
白金珠又道:“別啊,你不是有我的寶劍嗎?你可以帶着它直接游上去……”說到這白金珠忍不住一笑問道:“是了,我以前似乎聽說你不會游泳是不是?”
詩羽也笑了,只是說道:“對啊,的確是這樣。我是不會的,那個湖泊我都不敢靠的太近,怕落個水鬼的名號。”
白金珠一笑了之,又瞧着日頭開始偏西,便道:“我們該走了,走吧。”詩羽慢慢自己站起來,白金珠又把他扶着,兩個人一直往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倒也是平坦,沒遇上山頭啥的,不然又是一番吃力。
白金珠自己法力低微,不能帶着兩個飛,便只好先這樣慢慢步行去小山村。等到明日休息好些了,便可以試試看能不能用法術走。
詩羽也是這樣想的,等走到日頭漸落的時候,他們終於找了個小山村那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