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松霧走後,詩羽便坐在床邊等白金珠醒過來,只是他想不到的是這個小子這樣不經嚇。只是問上幾句話便變成了這個模樣,只是嘆息道:“以後你就跟在我後面去見王好了,什麼事情我來說就好。看你這個身份的樣子,我即使是開口把這座宮殿要過來恐怕也是可以的吧?”
沒人回答他,白金珠睡了過去,而這床上的又不是正身。即使真的是以前那個人,也不太可能會這樣聽他的話。倒是沒想到原身會是條龍。
詩羽瞧着陌生的一切,一時又有些激動,便跑去外面晃蕩一圈回來后看白金珠還在睡。便不耐煩地去到床邊給喊醒了,白金珠從床上面起來迷糊道:“這是幹什麼?我在哪裏?”
詩羽道:“沒事了,那個侍衛頭子都已經說過了。晚上再叫你去……”白金珠道:“哦,那還好,原來還是這裏。我倒是做了個回去的夢,說是遇到了很多妖怪要殺我。我害怕極了,便又醒過來了。”
詩羽笑道:“好吧,你說錯了一點,我還是個妖怪呢?你就這樣篤定我是個好的?”白金珠笑道:“要殺早就在路上的時候殺了不是嗎?”
詩羽又笑,只說:“這個王似乎對你很好。你到時候只管要厲害的法寶就是了,別的不用管了。”白金珠道:“那就好,只是這裏很是奇怪,我以前也都沒有見過的。”
詩羽沉默了會又說道:“你不要着急,我說過這裏很有可能不是你的那個龍宮。可是很快的,只要你幫我把湖中寶物取出。那麼接下來也無事,我有的是時間陪你找龍宮就是了。”
聽到這白金珠忍不住鼻子一酸,他自己逃亡了許久,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現在他只覺得眼前人至少比那個龍宮侍衛要靠譜。
一想到紅衣小哥,他又頭疼了起來。要是萬一回去又遇上他守在那裏可怎麼辦?瞧着眼前人的模樣感覺打不過他……
詩羽似有所感,低着頭笑着說道:“現在你可感覺好一點了沒有?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一下子暈倒過去呢?”
白金珠小聲道:“並不是我身體弱的緣故,只是我瞧見這些奇怪的古堡覺得很是不好。心裏難受罷了……一時緩不上來勁,便成這個樣子了。”
詩羽道:“原來是這樣,其實你也不用害怕。我剛下來的時候就想過這個問題,畢竟是在海水裏。我想着可能會有不測,但是我一看見你的原型之後就不怕了。這海水裏難道會有對你不好的嗎?我想應該沒有人會攔你的路。”
白金珠想了想笑道:“這個你算是說對了,的確是沒有攔路的。只是我想到的事,別人未必也能想到。你這樣想很對,馬上我們就能看見這裏的龍了,到時候見機行事就是了。”
詩羽走到桌子邊坐下叮囑道:“你睡着的這段時間,我去外面看了看,不少人都知道那個白金珠的事情。奇怪的是,那個白金珠和這個龍王關係還很好,白金珠做罷龍王之後就好像給了這個龍。可見並沒有什麼危險的。”
白金珠停頓了會又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更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可是我怎麼看那個侍衛的模樣有些奇怪呢?我覺得似乎有些隱情不知道。這樣,等那侍衛來的時候,我在問他一問,免得出問題。”
詩羽也贊同,“這樣最好,要不然怕是晚上出了問題,你我都跑不了。”
這樣說定后,白金珠便又躺下假寐,這一路的奔波的確是累着了自己了。而詩羽也是,走到屏風外的小榻上躺着便睡著了。
一覺晃到晚上,松霧過來宮殿喊人。只是裏面詩羽轉醒,立馬迎接過來說道:“呦,這不是松霧侍衛嘛,快請坐。”
松霧一頭霧水,沒想到這個白金珠身邊的小僕這麼熱情。又往裏看了看,估計是白金珠還未起身,便坐在這裏等着。詩羽很快就上了杯茶水,又指着屋裏人說道:“他還沒睡醒,不如等等再喊起來如何?”
松霧想了片刻笑道:“她既然睏倦就多睡一會無妨,反正王也沒有特別說什麼。”說罷,他看面前這個詩羽古怪的笑了一笑,又坐到他旁邊熱鬧的說道:“松霧大人,您是一直守在這裏的嗎?”
松霧道:“是啊,這裏我出生就在此了,要是你早幾天來還能看到另一位王的助手紅珊大人呢。”詩羽道:“紅珊?莫不是主子經常說的那個紅珊大人?”
松霧笑眯眯道:“沒錯,就是他了。”說著松霧轉頭瞧了一眼屋裏沒有動靜的白金珠,又低聲說道:“唉,快不要說了,要不是因為一些事紅珊侍衛夾雜在其中,其實金珠她本來可以和紅珊侍衛走到一起的。無奈,無奈。”
詩羽一眼看了過去,又疑問道:“怎麼?主子是和這個紅珊有什麼過節嗎?”
松霧想到以前又皺着眉頭說道:“不是我不想說,只是實在是不好聽。紅珊侍衛反正是不可能和金珠在一起了,反正當時也根本不是去談戀愛去的。”
詩羽忍不住放下手中的茶,瞧着松霧道:“還有這麼一大段淵源呢?”松霧笑道:“淵源多的去了,怎麼金珠沒和你說過這件事嗎?”
詩羽想了想臉上露出一個謙和又溫潤的笑意,對着松霧解釋道:“主子跋山涉水的,路上才領了我一起。這些事我是不知道的……”
松霧道:“這就難怪了,金珠不是那麼容易的對別人說事情的人。想來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遇到什麼困難了,才會收你的吧?”
詩羽忍不住皺眉,只不過很快就不這樣了。又試探道:“王有說為什麼召見主子嗎?不會懲罰他吧?”
松霧道:“那怎麼會?王自從金珠不見后,就很是着急。不然也不會派紅珊侍衛去找就是了。”
詩羽道:“你說紅珊侍衛是去找主子的嗎?”松霧道:“怎麼?不是嗎?”
又見詩羽皺眉,松霧更是迫切問道:“你要有什麼就直說,不要遮掩就是了。”
詩羽這才說道:“是,是這樣的。紅珊侍衛我們路上的確遇到過,只是那個時候他好像並不是來找我們的,一遇上主子殺氣很重。顯然是把我連同主子一起殺掉,當時看着嚇人極了。”說罷他又像反應過來什麼一樣,又說道:“哦,雖然我不是人,但是嚇唬的程度是一樣的。”
松霧咋舌,又忍不住說道:“不可能,紅珊侍衛最聽王的話,怎麼可能違反命令去殺你們呢?更不要說金珠了!”
詩羽安撫道:“我也是希望有什麼誤會就好了……松霧大人也不要着急就是,這一次回來,額,其實是替主子療傷來的。”松霧更是吃驚,“怎麼會這個樣子?到底是誰幹的事情?”
松霧焦急非常,又對着詩羽說道:“你一定要說出來?”詩羽笑笑道:“也沒什麼,只是可能離龍宮太遠了,所以才這個樣子。也不是很嚴重的傷,只是一些小傷罷了。”
松霧這才平復下來,又忍不住說道:“金珠小時候一直在她表哥這裏玩耍,對於我和這個古堡來說都是很熟悉的。要是她受了什麼傷,我們也一定很難受。怎麼可能再去派人殺她,紅珊侍衛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等他回來,王也不會饒過他的。”
詩羽挑了挑眉,欣賞了會面前人臉上的痛苦,又勸道:“我大概了解這些事情了,只是我想知道這裏有沒有什麼好的法寶,正好可以藉助療傷。這樣主子好的也更快一些……我們也還有事情要做呢。”
松霧想了想說道:“怎麼?你們還要走嗎?為什麼要走呢,留在這裏不好?是金珠的意思嗎?”
詩羽道:“正是主子的意思,我也只是聽命令行事罷了。”
松霧失望頗久,又忍不住說道:“金珠到底怎麼了,不過你放心法寶多的是,王一定不會吝嗇的。”
詩羽便笑了,只是道:“我馬上去喊主子,這樣你就不會等太久了。”松霧點點頭,看着他離去。
等到詩羽轉過屏風,走到床邊的時候,白金珠早已坐起。只是睡一覺之後,衣衫凌亂,身體也沒有轉變回來。詩羽坐在床邊,用法術又將白金珠模樣變幻回女子的模樣。
又一會說道:“松霧侍衛已經來了,就在外面等候,我都問了。你放心,這個王似乎對白金珠很好,到時候你要東西直接找他要就是了。我們很快就會離開這……”
白金珠雙眼才清明過來,又對着詩羽說道:“這樣最好不過了,但是你能保證那個王看不出什麼嗎?”
詩羽笑道:“等一會我跟着一起去,就站在你後面。你不要慌張,我來替你回答就是了。走吧。”
聽到此,白金珠才像吃了個定心丸似的,不再說些什麼了。
跟着走出屏風,松霧便過來道:“金珠,龍王早已經等候多時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白金珠道:“那好吧,帶路。”見着詩羽緊跟其後,松霧攔道:“僕從要留在這裏才行。”白金珠道:“詩羽不能和我一起嗎?”
松霧熱情說道:“這本來就是王給你設的接風宴,你何必在意這些?金珠,快跟我走吧?”
終於白金珠看了一眼詩羽后,便慢慢跟着前方的松霧走了,順着長長的道子來到宮殿所在。
只是這宮殿門大開,裏面隨着海水飄蕩的紅色薄紗中央,正坐着一個人。
他穿着白色甲片衣,面容叫白金珠看了吃驚,因為此人面容也和自己面容相似不少。幾乎有八分相似,這叫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等到進了宮殿,松霧退去,上面坐着那人一下子走到自己面前,語氣十分柔和說道:“金珠,你回來了?”
白金珠瞧着眼前這人說話的模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心裏始終記掛着詩羽說的話,面前人法力高強要是在此人面前露出馬腳的話,下場可不怎麼好。
於是白金珠斟酌了再斟酌,才捏着嗓子說道:“王,說笑了。我回來是有事求你呢。”
白弦忍不住一愣又嘆口氣說道:“金珠,你還是怪我嗎?為什麼不肯叫我表哥呢?”
白金珠瞪大了雙眼,一時疑惑,忍不住想到,原來面前這個人算是她的表哥。這就更奇怪了,哪裏有突然讓位給表哥的道理?還是說有別的什麼事情。
這般錯綜複雜,使的白金珠也一時有些迷茫。猶豫片刻后,他還是對着面前的白弦說道:“好吧,既然是叫表哥,那麼就叫表哥吧。”
白弦大喜過望,一手牽着白金珠來到酒席前。自己坐下后,又連忙給白金珠放了杯葡萄汁。
看着身旁人許久,白弦又說道:“金珠,你這次到底是跑哪裏去了?為什麼找了這麼久也找不到你?”
白金珠道:“想來心情煩悶,便出去走走。只是沒想到竟然跑到了那麼遙遠的地方,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了。”
白弦笑道:“既然回來就好,別的就不說什麼了。”白金珠只是點點頭,白弦又道:“對了金珠,你到底有什麼事要求我呢?”
白金珠這才說道:“我出去遇上點事,所以想來找你借借法寶就是了。”
白弦道:“到底什麼事,你說一說啊?”白金珠猶豫片刻,便把湖中妖怪和寶物給他說了。
白弦道:“這還不簡單,我到時候叫紅珊去拿就好了。”白金珠笑道:“他也拿不到。”
白弦道:“怎麼?”白金珠笑道:“他是有一個去打那個湖中妖怪的,可是根本打不過人家。反倒是吃虧比較多。所以我才來這裏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寶可以幫助我拿到那個寶物。”
白弦皺眉后又說道:“既然這樣,也不難,我這裏有一盒珊瑚粉末。你到時候直接把它倒下去,它會在湖裏生長。到時候直接就可以把那個妖怪避上岸。那拿寶物不就很好拿嗎?”
白金珠一想倒也是,便說道:“這樣真好,那就多謝你了。”白弦從手中變幻出一個白色的玉盒子,交到白金珠手中,並細細叮囑道:“不要擔心,再出了什麼變故只管來找我就是了。”
白金珠忍不住抬頭去瞧這個人,別的不說,這個人倒是對那個白金珠挺好的。可惜……
白金珠拿了盒子便起身想走,白弦連忙喊道:“吃了飯再走吧,”白金珠不想停留,只是道:“我得快一些回去才行。”
白弦攔住他說道:“金珠,你怎麼了?吃頓飯都不可以嗎?”白金珠錯愕間,見白弦恢復了和氣又對着自己說道:“你不要急着走,我和你說跟在你身邊的那個不是一般的妖怪,那應該是個餓鬼吧?”
白金珠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個,可是這雙眼睛犀利起來倒是叫他膽寒。
白弦叮囑道:“我告訴你,這個詩羽很奇怪,我不想你和這個鬼在一起。還有我已經吩咐人去抓他了,你就在此地休息一下。過了今夜我派人送你出去。”
白金珠詫異道:“你把他抓了?可是……”白弦阻止道:“我已經看過了那人,明顯不安好心,我就讓侍衛把他關起來審問。沒有事了之後,我自然會放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