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海邊漁村
撲哧……撲哧……
兩個人影從江面上冒了出來,正是顧爾燁和羌伊兩人。
“主母,可有什麼不適?”顧爾燁一將羌伊扶上岸,便急問道。
羌伊撫摸一下隆起的肚子,臉上倒是沒有半分苦色,她帶着微微的笑意道:“蚩尤的女人怎麼可能柔弱?何況懷中的寶寶也是他的血肉,沒有那麼軟弱不堪的!”
聽她這麼說,顧爾燁本是擔憂的心方才稍稍安落一點。他看了看四處,這江兩邊均是大山,形成了一個山峽之地,與落水之處的地形大不相同,想必是在水中漂浮許久,飄了很遠的距離了。
顧爾燁暗忖此次炎黃二帝出動二十四騎和火旗軍團,定是鐵定心要將蚩尤的殘餘勢力一舉掃除,現在想要去找其他人危險度太大,為今之計只有先躲避一陣子了。
想到這裏顧爾燁便看向羌伊,還未等顧爾燁開口,羌伊便先開口道:“顧將軍,看來此次炎黃二帝是下決心要掃除我等。以將軍之名本不應隨我躲避,但念我腹中血脈,唯請將軍護我遠離此地了。”
這話說的極是大氣,讓顧爾燁原是怕被認為膽怯而難以說出口的尷尬掩蓋而來下去。顧爾燁暗嘆此女的智慧,不由得說出口道:“若是蚩尤神上聽取主母的意見,也不會……”
說到這裏就見羌伊的神色微微有些黯淡,顧爾燁連是停下,暗暗惱怒自己的多嘴。當下不再說話,上前就要扶着羌伊離開。
但就在他伸出手臂的時候,後背傳來的劇痛讓他一陣眩暈,差點就倒在地上。羌伊見狀一慌,上前就將他扶住。她往顧爾燁的背後一看,一時之間之間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正處於後背上,窟窿附近呈現出腐爛的姿態,應是在水中泡了較長時間的原因。暗紅的血液慢慢地從窟窿中流出來,與窟窿周遭的腐肉交融,情形直欲嘔吐!
羌伊從自己的袖肩上撕下一塊布下來,想要幫顧爾燁包紮一下後背,顧爾燁用手攔住,然後拔出自己的長劍遞向羌伊:“有勞主母用此劍將背後的腐肉挖出來,想不到二十四騎竟會有如此劇毒的箭支,若不是用神力控制,恐怕就將埋骨於此!”
羌伊倒也不是啰嗦之人,接過長劍,朝着顧爾燁背後輕揮幾下,一團腐肉就被切了下來。一股鮮血也隨之噴出,羌伊連用布條裹住顧爾燁的身子。整個過程中顧爾燁並沒有發出半點聲響,眼睛微閉,更像是在思考什麼。
等羌伊包紮好后,顧爾燁睜開雙眼。他看向西南方向,然後出聲道:“江河之地現都已在炎黃二帝的掌控之下,若要找到一個地方安穩下來,唯有朝此方向而行。等得有機會打探清楚現今天下之勢再做打算。”
羌伊深以為然,兩人議定,便向著西南方向行去。
此地早已遠離中原,人煙極其稀少,偶有遇到人家,也只是只有幾十戶的小部落。這些小部落對於外人都懷着警戒之心,對於顧爾燁兩人表現的並不是十分的友善。這讓顧爾燁兩人除了在這樣的小部落討得一些食物后就匆匆離開,根本無法安定下來。
顧爾燁原本是想慢慢西行,直到有一天他竟是發現了火旗兵的蹤跡,為了安全起見,他只好帶着羌伊翻越那些無人的地方,以防被火旗兵發現。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當顧爾燁發現一個漁村時,他決定就留在此地,因為前方已經沒有了路,已經到了海邊。
這個漁村只有區區幾十戶人家,俱以捕魚為生。長久的海上生活讓這群漁民十分豪邁,也十分好客,對於顧爾燁和羌伊的到來並沒有和其他部落一般拒於門外,反是極其熱情的邀請他們留在這個漁村。眼看着羌伊的肚子越來越大,離肚中孩子出生之日越來越近,顧爾燁便欣然住了下來。
村子的村長是個精壯的中年人,他騰出一個房子來,讓給新到的這對“夫妻”。這個村子的人不多,對於食物的要求也不是很高,自給自足的生活讓所有人都很滿足,村子裏每個人見面都是一臉笑容。對於村長來說,只要村子裏的人能夠活得很安穩那就夠了。
顧爾燁沒有向村子裏的人說明自己的身份,他自稱顧華,羌伊為姜氏。村子裏的人誤認為兩人是夫妻顧爾燁沒有解釋,羌伊也沒有多說的意思。現在的他們是在避難,兩人用夫妻這個關係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顧爾燁就和普通的漁民一般,開始跟着村裏的人出海打漁。作為大陸上有名的強者,對於打漁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手到擒來,每次出海顧爾燁打得魚都比別人多。對於多出的一部分,顧爾燁都會分給那些打得少的人,這樣的舉動讓村裡人對顧爾燁二人更加友善。而羌伊每天都會做好飯菜等着顧爾燁回來,顧爾燁兩人更像是一對普通的漁民夫妻。
這一日,顧爾燁和村裏的漁民出海捕魚,在離村不遠處突然海面上波濤洶湧,十多條漁船在海面上上下起伏,時刻都有傾覆的危險。眾人均是竭力控制自己的船不被浪打翻,村長更是連連吼叫,讓所有人速速退回岸上。還沒等這些漁民將船穩下來,一個龐然大物從海底一衝而出,掀起了更大的浪花,將所有的漁船都掀翻。眾人急向這龐然大物看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竟是一條大蛟!
此蛟露在海面上的身軀將近十米,一個頭顱就有數米高,形態極是駭人。它那雙拳頭般大小的眼睛漠然的看了眼還在水中掙扎着向岸邊游去的人類,血盆大口一張,一股水流就向著還在水中奮力向岸邊的人噴去。
如此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岸上的漁民,在看到這一幕後許多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一些婦女更是一下癱在地上,海上的漁民是她們的丈夫。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人影閃電般出現在那股水流下,硬生生將那股水流打散了!正是顧爾燁!他回頭朝着水裏因為他的出現而出現短暫停留的漁民大吼一聲:“快向岸上游啊!”
這時候那個村長也反應過來了,他也是大吼:“快游!快游!”
顧爾燁的出現讓這條大蛟原是漠然的眼神露出感興趣的模樣。眼前的這個人類竟然能夠踏在船上巋然不動,這一點就足以引起它的興趣。於是它便饒有興趣的觀察起眼前的這個人類來。趁着這個機會,其他漁民都游的離岸邊近了,岸上的人也划著船將他們接上了岸。
顧爾燁此時緊繃著神經,根本不敢做多餘的動作,生怕惹怒眼前的這個蛟。眼前的蛟與以前所聞大不一樣,不僅是體型大得多,普通的蛟只有一隻爪子一個獨角,而眼前的蛟卻有兩個爪子,頭上的獨角根本沒有看見。這個樣子……
顧爾燁的臉色突然一變,他想到了一種可能:眼前的這個傢伙已經不是蛟了,而是蛟龍!
傳聞水中之蛟經千年而化形,成為一種類似於龍的存在,這種形態就被稱作蛟龍。蛟龍可是能進化為傳說中龍的存在的物種。龍啊!那可是被稱作最強橫的生物!
這條蛟龍並沒有給顧爾燁再多思考的時間,它又向著顧爾燁噴出水流。顧爾燁知道厲害,不敢再硬接,他用中的漁叉朝着水面一劃,身子連帶着船就向著一側橫移幾米,剛好躲過了這柱水流。但還沒穩下來,又是幾條連連射來,這讓顧爾燁不得不連連閃躲。就這樣那條蛟龍接連吐出十幾柱水流,全被顧爾燁躲過,這讓蛟龍有些不耐了,它那碩大的頭顱猛然就向著顧爾燁衝去,顧爾燁甚至是能看到它那血盆大口中尖利的牙齒!
來不及多想,顧爾燁將手中的漁叉奮力向著蛟龍的眼睛拋去,身子向後猛然一躍,足足後退了十幾米方才落下。那蛟龍對於拋來的漁叉並不理會,雙眼稍稍一閉,任那漁叉扎在眼臉上,發出“砰”的輕響,卻沒能留下一點印記。那頭顱轟然砸在水面上,激起了更加磅礴的水浪,一下子就將顧爾燁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