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交代
這倆人嘴裏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晏適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倆是否願意作為證人,證明左長根通敵叛國一案,的確是構陷,還左長根一個清白。
而這倆人在聽到晏適的要求時,毫不猶豫,立刻點頭答應,不過有一個要求——晏適一定要保住他們的命!
晏適和他們一拍即合,當即決定,自己親自帶着這二人以及那名串通太傅的使臣,前往都城,親自找北夷王討個公道!
盧煜聞言連忙出聲阻止:“不可!你在嘉陵關,他們尚且敢派殺手來行刺,若是去到北夷,不知還會碰到什麼危險。”
他思索兩秒:“你留在嘉陵關鎮守,我去北夷!”
“舅舅,你……”
晏適欲勸阻,可剛開口,就被盧煜打斷:“我有武功傍身,尋常人根本近不了我的身,再說了,他們的目標是你,不是我,我比你安全得多。”
盧煜笑呵呵地一拍他肩膀,“聽我的,你只管準備和談的事宜,我向你保證,我此去,必定替你岳父翻案!”
他一再堅持,晏適推脫不過,只得點頭答應。
有了這兩人出堂作證,即便是在都城那邊,毫無進展的情況下,要幫左長根翻案,都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此案已經有了新的進展。
事關和談,晏適態度又半點不肯退讓,對於此案,北夷上下丁點兒不敢懈慢。
他們從蛛絲馬跡入手,倒是已經查明,左長根和夏人的來往信件都是偽造,但僅憑這一點,還不足以證明他的清白。
尤其還有三皇子以及太傅從中阻撓,案件雖有進展,但破案速度並不快,按照他們現在的速度,即便能在晏適規定的時間內查明實情,也十分極限。
比起北夷王,更希望這樁案子儘快水落石出的,莫過於左家人和晏適、左春花了。
晏適自主帳回去,見到左春花,猶豫片刻,還是把主賬內發生的事如數轉告給她,並道:
“我已經和就就是約定好,由他押解那兩名刺客前往北夷,我則留在嘉陵關鎮守後方,我曉得你心掛岳父他們,明日一早,舅舅就會出發,你是否要同行?”
左春花陷入掙扎中。
她想跟着盧煜一同前往北夷,親自參與到查案中,可晏適明顯已經被人盯上了,他們一次不成,肯定還會派第二撥殺手來。
她又怕自己離開后,晏適遭遇第二次刺殺,嘉陵關雖然好手眾多,但她並不放心。
幾經猶豫后,她終於艱難地做出決定:
“爹爹本就是被構陷,而且還有大夏施加的壓力,明天舅舅還會帶着人證去證明爹爹的清白,爹爹的冤情一定能洗刷,可是我不放心你……”
“聽你說,陷害爹爹的人,和刺殺你的幕後主使,應該是同一個人,他之所以刺殺你,應該是想通過你重新挑起兩國戰事,如此一來,爹爹通敵叛國的真相與否,就不重要了,他的奸計自然也不會被拆穿,仍可保住榮華富貴。”
“我決定了,我要留下來保護你,左右兩國議和之後,關係不再劍拔弩張,我想見爹爹,有的是時間和機會,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
盧煜做事向來利索麻利,他既要前往北夷,替左長根洗刷清白,在晏適離開之後,便即刻修書一封,派人快馬加鞭先送至都城,隨後便派人圍了驛館,驛館內的北夷使臣,無一倖免,悉數被綁。
次日一早,他便率精兵三百,把北夷時辰、“刺客”分裝在三輛大馬車裏,浩浩蕩蕩地往北夷去。
北夷王接到盧煜的書信,比盧煜抵達都城要早上兩日。
他一得知竟然有議和使臣聯合朝中大員,欲行刺晏適,但行刺失敗,自己派去議和的人悉數被“遣返”,盧煜親自押解被活捉的兩名刺客正在往都城趕的消息,當即大發雷霆,滿朝官員,皆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觸到霉頭,惹火燒身。
三皇子和太傅,更是亂成熱鍋上螞蟻,不知所措。
盧煜進入都城那日,禁軍統領親自迎接,可謂是給足了他面子。而盧煜也半點兒不耽擱,一見到禁軍統領,便開門見山,直接提到行刺一事。
禁軍統領忙賠笑:
“此事我們已經知曉了,王上得知此事,雷霆大怒,已經派人徹夜在查,您放心,此事我們北夷一定給您、給夏國一個交代!”
盧煜翻了個白眼,示意手下把那兩個“刺客”帶來:
“盧某不才,活捉了兩個參與刺殺的人,在嘉陵關,他們已經把一切都交代了,指使人刺殺晏大人的主謀,不是旁人,正是你朝太傅,而這倆人,則是三皇子的門客。”
說著,他示意手下把人交給禁軍統領。
“有趣的是,根據他們交代,構陷晏大人的岳丈,也就是左將軍的幕後主使,也是太傅。該查的、該問的,我們已經查過、問過了,現在就連證人,我都給你帶來了,這樁案子,還有嘉陵關刺殺一事,不知你北夷,何時才能給我大夏一個交代?”
他說話時的神態雖是笑眯眯的,但話語中的壓迫感,卻無處不在,饒是禁軍統領,此時也被臊的,低了一頭。
他賠笑道:“若當真是太傅和三皇子所為,您放心,我們必定不會偏袒!盧將軍,您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不如我先帶您去驛館休息吧?”
盧煜冷哼一聲,“議和使團中竟然出現了刺客,此事吾皇震怒,你們之前派往嘉陵關的使團,一個不留,全部都在後頭的馬車上,也麻煩你帶回去,自行盤查處置吧。”
說著,他怒而拂袖,率先邁出腳步。
禁軍統領雖氣,卻也無法,只能惱怒地剜一眼後頭的馬車,趕忙追上盧煜,好言好語地哄着,省得他突然發難。
至於“刺客”和議和使臣,不論官職大小、身份高低,都被禁軍統一帶走,押往天牢,暫作看管,只等真相水落石出后,再行決判。
然,就如盧煜所說,真相如何,夏已經瞭然,北夷作為敗者、作為“弱方”,不論如何查,給盧煜以及夏的交代,和這個夏已經了解到的真瞎噶,都不能偏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