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緋紅靈蝶（63）
我眯着眼仔細尋找，卻只發現這一處黑金圈，死點藏在霧中着實有些棘手，詭異的紅霧怎麼看都很危險。
我緊握劍，擺出應戰的姿勢，面對即將到達眼前的紅霧，我沒有後退，身旁就是北極星。我緊盯紅霧的眼睛用餘光就能看到他，面對危險時總不能讓一個女人站在我前面。
一瞬間，紅霧包圍了我們。那張慘白沒有臉的頭越過我的頭頂，張開血盆大口向著我身旁的北極星俯衝而下。
北極星正在替換換打空了子彈的彈夾，見到朝自己俯衝而下的大口，絲毫沒有後退的意思。凌厲如寒冰的眼神直視無臉人，隨手將榴彈炮丟在地上，掏出腰間的手槍繼續射擊。
我不知道北極星為什麼不躲開，雖然無臉人的頭飄在空中的速度很快，但以她的實力肯定是能躲開，而她只是原地站着用只能減緩無臉人速度的熱武器攻擊。
握劍的手不在猶豫不決，就在那張森白的巨臉的巨嘴即將咬到北極星時，我的本能繃緊全身的肌肉，身體的向下壓低，雙腿躬着向前彎曲，整個人幾乎快要貼在地面上。
接着，身體像是本能反應一樣一躍而起，全身集中力量如同一顆發射的炮彈一樣爆發而出。極高速導致我看見身邊的空間都模糊了，我甚至看不見自己手中的劍刃，也看不清無臉人的頭，模糊之中只是憑着感覺揮砍一擊。我在無臉人頭前橫劈過去，像是一劍刺穿豆腐，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划穿了無臉人的頭，紅色粘稠液體如潑出去的水線在我身後濺起。
無臉人從鼻子下面被我橫砍了一條血線，它張口大嘴慘叫了一聲，像是地獄中餓鬼被嚼碎時發出的聲音，刺耳之極。
無臉人痛苦的嚎叫幾聲，巨大的腦袋在空中左搖右晃，不斷裝機周圍上空的樓房。
我由於速度過快用力過猛，衝出去的一瞬間就剎不住了，直接頭朝下杵在地上，摔得直打滾。
把周圍的樓都撞得稀巴爛，無臉人終於冷靜下來了，沒有眼睛的臉“怒視”着我，蠕動的嘴巴彷彿恨不得把我吞下去。
我躺在地上，SCP-10000就掉落在手邊，但我現在沒有力氣去拿起，全身彷彿散架了一樣，骨骼之間酸痛、刺痛感遍佈全身。
我知道剛剛那一劍劃過時啟動了空間失效，雖然僅僅是一秒鐘，但骨骼疼痛的副作用卻遍佈全身，再加上摔倒地上這一下，大量的疼痛感使我如同死狗一樣躺在地上，那慘狀就差嘴裏流口水了。
北極星站在原地停止射擊，眼底彷彿有光流動，獃獃的看着我……
我一邊臉貼在地上，身體暫時無法動彈，只是看着北極星不知道為什麼呆在原地，餘光又能見到無臉人逐漸逼近。無臉人放棄了先進攻北極星，轉頭就奔我而來。
那張森白的巨臉和焦黃的尖牙此時就離我幾米遠，我甚至能聞到那張嘴巴里散發令人作嘔的惡臭味。但無臉人並沒有咬穿我，而是不停的圍繞着我“看”，它沒有眼睛，但我能感覺到它在用臉上的每一片皮膚“看”着我，似乎像是檢查物品一樣在檢查什麼。
接着從那嘴裏伸出一截一截像是釘在一起的舌頭，濕漉漉的舌頭比我還要粗，在空中彎曲蠕動着繞過來要把我纏起。
一股噁心與恐懼並存的複雜感覺在心裏升起，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拚命掙扎着，我可不想被那鬼舌頭纏繞住，寧可死也不能讓那東西碰到我！
就在我拚命掙扎像條大蟲子一樣在地上蠕動時，一聲引擎咆哮的聲音沖了過來，接着，像是金屬碎裂與石頭撞擊的聲音。
北極星駕車直撞無臉人的頭，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無臉人頂飛十幾米遠，全車防彈級別材料的前車身凹陷一大塊。
但那輛勞斯萊斯衝撞的速度過快，即使撞飛無臉人也沒能完全停下，直奔着我碾壓過來。突然，輪胎與地面極速摩擦傳出刺耳的剎車聲，車身幾乎是原地轉了九十度的彎，與我躺在地上的我擦肩而過。車身在接近我從我身邊甩過時，車門彈開，伸出一隻手捏住我的衣服，一把將我拽進了車裏。
車體穩定后，一腳油門，趁着無臉人沒有反應過來，一下子躥了出去。
疼痛感減弱，手指微微動了動，身體逐漸恢復了控制。腦中疼痛感同時也減弱了許多，我才有精力看清周圍……北極星一把將我拉進來后，忙於駕車加速，只是將我橫躺着丟在她的腿上，而我一半的腿露在外面，導致車門也沒有關上。
我老臉一紅，顧不得骨骼之間的疼痛，一下下從她腿上爬到副駕駛座。還好車裏空間夠大，而且北極星身材也很苗條，我才有空間爬過去，如果是我和康納肯定是擠滿駕駛位。我頭朝着副駕駛位置爬過去，頭朝下，腳搭在座椅上，保持這個姿勢好一會兒，才有力氣重新坐好。
“老毛病總是改不掉。”北極星瞄了一眼系安全帶的我。
“安全第一，安全帶必需要系。”我忍着痛喘着氣回答。
“我沒說安全帶……”北極星的話沒說完就被身後的一陣嘶吼淹沒。
吼！吼吼！
即使速度達到周圍的空氣如強風刮在周圍，那聲音也能清晰聽見。
“陰魂不散。”北極星看了一眼後視鏡，輕聲淡淡的說。
“總感覺那東西的目標是我……”我輕聲試探的說。“是不是與我……真實身份有關？博士在實體書檔案里有雙子神級檔案……”
從我的角度看北極星有些凌亂的秀髮此時遮住了眼睛，我看不到她的神情。
我知道她很清晰地聽到我說的每一個字，但她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着加速，不知覺時速達到了240公里，這個速度下，即使輕輕動一下方向盤就會失去平衡。除了身後的嘶叫、強風與引擎的聲音，我們倆進入了短暫且漫長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