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十幾兩銀子都給了
張芷言抱着齊大寶跟在男人的身後進了屋,順帶的氣成了河豚。
石氏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兩個是要吵架的,一時間竟然主動請纓的表示要將米肉送過來。
“我說大寶他娘啊,你這屋子裏面都沒生火的地方,給你這些肉,你也沒辦法吃啊!”
石氏屬於記吃不記打的那種,一進屋子看着那大床,心裏又嫉妒起來:“還不如留在娘那邊呢!”
“大嫂,你來!”
張芷言將齊大寶放下,主動伸手握住石氏的手,拉着她就往一旁的床走去,示意她坐下:“來,坐一坐!”
石氏不明所以的坐下之後,嘿了一聲,這床坐着的感覺可真好,結實的很!
他們屋子裏面的那個,躺上去都咯吱咯吱的響,更別說要做點什麼了。
“床好不?”張芷言看着石氏左右摸摸,稀罕的樣子,就問着:“結實不?”
石氏連連點頭。
張芷言見狀,臉上的笑容一收,一把將人給扯起來,面無表情的說道:“謝謝大嫂幫忙試床,你可以回去了!”
說著,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抬手就將她往外面推。
“大寶他媳婦,你怎麼能這樣呢?”
石氏扯着嗓子叫喚的時候,外頭的齊剛已經搬了一個大缸過來,還將裏面加了水。
“天都黑了,你不走,還留在這裏做啥?”
齊剛說了一句,偏頭往屋內看看,竟然沒發現人:“小三子呢?”
張芷言一楞,回頭看了一眼,剛剛還待在屋內的男人,這會又不見了。
想找人吵架都沒的吵,好心累。
回了齊剛一句不知道之後,張芷言又推了一把扒着門框不肯離開的石氏。
“大嫂,趕緊的和大哥一起回去吧!”因為心裏的惡氣出不了,張芷言說話也不客氣起來:“你自己一個人回去,當心摔掉了牙!”
石氏堅定的認為張芷言就是小氣,而且肯定要背着她把床送到娘家去的。
可是她的力氣又大不過她,被推到了門外邊,只能跳起來吆喝着:“大寶他娘,我知道你想着將那大床送給你娘家,有我在,你別想!”
憤憤不平的石氏,忙着嘴裏面嘀咕,也沒看路,突然腳踩進了一個大坑,哎呦了一聲。
等着齊剛從屋子跑出來找人的時候,發現石氏跌坐在地上,捂着嘴,那手裏面還有一顆牙。
齊剛一看,頓時就樂了:“太好了,你掉了牙,肉吃少了,剛好可以省下來給小三子吃!”
石氏這次是徹底被氣哭了,捂着嘴就往屋裏面跑過去了。
齊大寶貼着門偷聽了一會,見外面沒了動靜,這才小心翼翼的出去,將撿回來的野鴨蛋重新數了一遍之後,這才回去向張芷言報告。
“娘,大娘真的將牙給摔掉了!”
看着齊大寶崇拜的眼神,張芷言故意嚯嚯的笑了兩聲:“那娘再接再厲哈!娘希望你大娘一上床歇着,就把床給壓塌了!”
話音剛落,一大一小以及剛剛進門祁隨寧,就聽到隔壁屋子傳來齊剛暴躁的聲:“我讓你少吃點,你偏不信,你看這床都給你壓塌了!”
張芷言反射性的捂着自己的嘴,以前都聽說穿越什麼的都要帶着金手指,她的金手指不會是烏鴉嘴吧?
“這床上次就塌了,關我什麼事情!”
石氏的嗓門比齊剛的還要高,自然穿透力就強一些:“不然我也不會看上大寶他娘的那張床!”
張芷言扯了扯唇角,看了一眼齊大寶,想了想,便看着他道:“今晚上可能會有人來偷鴨蛋,你去看着,如果有人,立刻喊!”
齊大寶聞言,趕緊的就跑到雞窩去了。
等着人一走,張芷言看着祁隨寧就冷聲道:“當家的,我能問問,你給娘多少銀子嗎?”
“不能!”
祁隨寧冰冷的視線像蛇一樣,一直落在張芷言的身上。
張芷言挺了挺胸口,冷笑一聲,在餓肚子面前,誰怕誰啊!
“你給你娘之前,怎麼就沒想想,你兒子還有沒有得吃,能不能穿件新衣服?”張芷言跳起來,走到祁隨寧的跟前,冷笑了一聲:“我不反對你給老人家銀子,但是你至少得要留點給兒子吃飽肚子吧?”
祁隨寧幽暗的雙眸裏面閃過一絲譏誚:“這不是都跟你學的嗎?”
張芷言深深的吸口氣,成!這都是她的錯!
誰讓她穿到一個蠢貨的身子上!
捂着跳動的額頭,張芷言在屋子裏面轉了幾圈,然後又忍不住問道:“我能問你,你給娘多少嗎?”
“十幾兩,沒細數!”
我特么……
張芷言聽到這話,差點就蹦出三字經出來。
五個銅板差點沒讓她從文斗變成武鬥的從石氏的手中要回來,他一給就給十幾兩,真想錘死他!
憤憤然的扭頭,氣的張芷言都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又膨脹幾圈。
想了半天,張芷言憋不下這口氣,一下早就跳起來,抬腳就往外頭走。
“你要去哪?”
祁隨寧沒有碰她,直接擋在她的面前:“想去娘那邊要回銀子?”
“我不要臉嗎?”
張芷言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惡狠狠的威脅着:“不想再被我睡一次,趕緊讓開!”
打,她是打不過了,那她就只能噁心他了!
果然,祁隨寧在聽了這話之後,身形一閃,立刻讓開。
張芷言氣鼓鼓的走到了雞窩,看了一眼大公雞,越發的覺得它比齊寧順眼了多了。
“兒子,娘帶你去吃炒飯去!”
張芷言彎腰從雞窩裏面撿了兩個鴨蛋,摸了摸齊大寶那瘦弱的小臉蛋,豪氣的拍了拍胸口。
齊大寶聞言,趕緊的就跟上去,一副生怕被娘丟了的樣子。
一大一小,沒有一個想着要喊一聲祁隨寧。
“少爺!”就在兩人離開之後,長安出現在雞窩棚,有些不放心:“屬下這次回京,前後要一個月的時間,少爺您一個人在這裏成嗎?”
祁隨寧涼涼的看了一眼長安,長安就知道他誤會了。
“屬下不是說少爺吃不得苦頭,而是那女人……”
他可真怕她跟她娘一樣,再給少爺下個什麼葯,一回來,說又懷上了,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祁隨寧聞言,又看了一眼長安,動了動唇角,半響方才道:“不會!”
吃過一次虧,怎麼可能再吃第二次?再說了,當初他是因為中毒,身體不受控制!
事實上,他是想要問長安,身上還有沒有銀子了。
這一次出來的着急,所有的銀子都在長安身上!
只是轉念想了想,祁隨寧覺得要和張芷言共處一屋,身上還是沒有銀子的好,索性也就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