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憑什麼在這大放厥詞
季元的視線跟隨着那浠水宗的元嬰修士過去,自然是立馬就被對方給察覺到了,只是那元嬰修士卻是反對着季元一笑,神色之間多有溫和,似乎真的是在見到季元的實力之後升起了自知之明而不打算參與傳承之寶的爭奪了。
若不是就在他從半空之中落下,走到那些吃瓜群眾的隊伍之時,這片空間之中突然傳來異樣的力量波動,並且直接被季元給捕捉到了,怕是季元還就真的信了他的邪了。
那是暗中的出竅期修士在對他進行傳音!
原來這一波人的大頭竟然藏在這裏了。
季元眼珠子轉了轉,這浠水宗如今的做派,顯然一方面是對自己的實力有底氣,另一方面卻是還想再借這其他的元嬰期修士試探和消耗他季元的實力,打算來個黃雀在後。
季元嘴角勾起了笑,既然如此,那他就滿足這個浠水宗好了。
另一邊的寧老頭可謂是在極力的壓制自己心中的怒氣,黃海山不摻和,浠水宗又退出,道衍宗的兩名元嬰現在算是已經廢了,同來的八個元嬰可謂是直接沒了一半。
可是他想要取得傳承之寶,就必須對付的那個人的實力依舊神秘莫測,這該如何是好?
寧老頭目光轉向了剩下的三個人,只是誰都有自己的考量,在還沒有真的到達必須聯合的那一步時,寧老頭註定是不能夠達成所願了。
三人之中,一位是一名散修,兩位則都是三大宗門之一的天一宗的元嬰長老。
看到寧老頭將目光轉向了自己,天一宗的元嬰修士,一名面無表情沒有理會他,一名面帶微笑,客氣又疏離,說道:
“倒是沒有必要這麼麻煩,我天一宗好歹佔據了一個龍國三大修真宗門之一的名頭,如今還未與人交手,便商討聯手之事,這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有傷我天一宗的威嚴?
更何況我們既然來了,要麼從頭到尾就碰不到那寶物,要麼那寶物就是我們的,總之只要那寶物落在我們手中,天一宗就是絕對不會將之讓出去了,所以聯手之事並不可靠,我這也是為了幾位着想。
所以,如果寧道友真的有心那寶物,倒是不妨自己試一試。”
另一名天一宗長老此時也接話說道:“自古以來,聯盟者多有背後捅刀子的人,但是人嘛,只要是為了利益,那還有什麼可怕的,只不過呢寧道友你名聲在外,而我這個人又一向小心謹慎慣了,所以……”
在聽到前半段的時候,寧老頭還心中一喜,覺得或許有戲,誰知道人家是根本看不上自己。
在天一宗兩位元嬰修士發表完自己的意見之後,另外一個元嬰修士和善的笑了笑,也是及時的表達了自己的觀點,說道:“來此之前,我倒是並不知道天一宗的道友也會來此,如今看來天一宗道兄對着寶物志在必得,我落雲宗再摻和進來倒有些自不量力了,既然如此,我們也便只做一個看客便是。”
寧老頭這下臉色真的是陰沉到了極致,自己的名聲當真已經差到了人憎狗嫌的地步了嗎?這些宗派修士,竟然連利益也無法驅動了?
其實並不是吧,還是這些傢伙狗眼看人低,看不上他們這些散修而已。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待會你們怎麼拿下此人取得傳承之寶。
寧老頭冷哼一聲,甩袖直接下了雲端。
看着這群人,季元倒是覺得有意思的緊:道衍宗衝動,想要佔得先機,卻成了炮灰;浠水宗看似識趣,卻暗藏後手;天一宗高傲,就算是在他把道衍宗兩名元嬰期修齊齊敗於手下,也依舊不屑於和別人聯手;落雲宗看起來跟浠水宗的人一樣識趣,但是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也藏了後手,畢竟那暗中的出竅期修士可是有兩個的,到現在也沒有透露出異樣到底是不是都是來自浠水宗;至於那兩名散修,一個看上去粗狂憨直,但心有明鏡,一個倒是將自己的貪念赤裸裸的擺在了枱面上,但是自己實力不夠還想算計別人,白白在眾多小輩面前鬧了笑話。
不過八個元嬰,兩個出竅……季元跟這個世界的修士打過的交道不多,從異管局提供的資料來看,也並不能推測:這到底是雲行宗開宗祖師留下來的傳承之寶的吸引力只有這麼多,還是說還有人在按捺着自己等到最後才出場?
不過,管他呢,都打上門了,怎麼著他季元也不能吃虧,他的字典裏面可沒有吃虧兩個字。
“嘰嘰歪歪了這麼長時間,你們到底商量好了沒有,來找茬卻忽視東道主,不知道這很失禮嗎?”季元朗聲說道。
天一宗的兩名元嬰修士齊齊看向他,那名一開始就開口駁了寧老頭面子的元嬰,也就是郝連珏,開口說道:“你的實力確實不錯,能夠以一人之力輕易將兩名元嬰修士敗於手下,但是我們既然敢站在這裏,並且還拒絕了和別的元嬰修士一起聯手,難道你還會覺得我們是向那兩個道衍宗的長老一樣,是毫無準備的來的嗎?”
“哦?那你們做了什麼準備呢?”季元順着他的話問道。
郝連珏得意一笑沒有接他的話,倒是旁邊另一位天一宗元嬰長老吳東來開口說了一句:“你應該聽過通天峰觀天樓的名聲吧,不巧最近幾日觀天樓應煥長老正在我天一宗做客,我家宗主便隨口提了一下這次雲行宗傳承之寶在雲城現世的消息,應煥長老便將觀天冊教於我家宗主一觀,到目前為止,龍國修真領域依舊沒有新的分神之上的修士出現,所以你也不必在此裝神弄鬼了。”
“觀天樓……”
“竟然是觀天樓!”
人群之中頓時傳來驚呼之聲。
說起這觀天樓,那可真真是非常神秘的存在了。它坐落在龍國中心位置的通天峰上,具體存在的年歲已經不可考究,只知在三大宗門出現之前這觀天樓便已經存在了。
在觀天樓之中有一面神鏡,這神鏡奇異非常,凡龍國出現新的修真人士,這神鏡之上便會出現他的名字,而後所有的修為變動也都會在這面鏡子上呈現,觀天樓的人便由此編匯觀天冊,用來專門記錄整個龍國修真界修士的修為情況,並發佈出去。
整個龍國修真界對觀天樓可謂是又喜又恨,喜的是自己可以從觀天樓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人的情況,恨的也是別人可以從觀天樓知道自己的修為情況。
但是現在的觀天樓已經很久不出世了,彙編的觀天冊也不再在發佈出來,只有真的有所需求並且願意付出極大代價的人才能夠從觀天樓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至於原因,傳說是因為很久之前,觀天樓因為行事太過於張揚,引來了很厲害的人對付,差點斷送了觀天樓的傳承,所以從那之後觀天樓就沉浸下來了。
沒成想,現在觀天樓的人居然出現了,而且此時正在天一宗。
大家講目光都放在了季元的身上,觀天樓的名聲大家還是信得過的,既然觀天冊上都說依舊沒有人晉陞為分神,而整個龍國的分神之上的人基本上都有跡可循,那麼這個人的修為頂多也就是出竅期。
浠水宗的人應該又在和暗中的出竅期在說悄悄話了,而那個寧老頭眼神閃爍,顯然心裏的想法轉動的比誰都多。
但是很快,很多人又將目光轉向了天一宗的兩位元嬰期,因為就算此人是出竅期修為,那也不是兩個元嬰期說對付就能夠對付的,就算對方只是一個出竅期初期,而他們都是元嬰大圓滿,那殺他們也是易如反掌。
可是剛才大家都聽到了,郝連珏說他們並不是沒有做準備就來的,那到底是什麼準備,竟然讓他們在明知道對方可能是出竅期實力的情況下,還這樣信心滿滿?
而且看季元的樣子,好像也沒有多警惕害怕的樣子啊!
他們哪裏知道,其實季元根本就不知道觀天樓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聽了吳東來話和這些人的議論,也差不多摸到了這個觀天樓是幹什麼的了。
居然能夠明確的知道有沒有修士新進分神,而且看起來這個觀天樓的結論還非常的令人信服,有意思,這可真的有意思。
吳東來接著說道:“天一宗不願意因為一些小事跟同道中人為難,也不願結下死仇,但是修真界乃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而往往爭奪的核心便是利益,沒有實力的人就該識趣一些,有些東西不是你該享有的,你護也護不住,所以,我願意再給你個機會,將傳承之寶交出來吧,我可以以天一宗的名頭擔保,只要你將東西交給我們天一宗,所有人都將撤出雲城,還你們的生活一片寧靜,你看如何?”
季元垂下了眸子,漫不經心的摳着自己的指甲,說道:“我護不住?天一宗真的是好大的口氣,知道的你們只是龍國三大宗門之一,不知道的還以為整個龍國修真界都歸你們做主了呢。這傳承之寶說是雲行宗的東西,那雲行宗自然也很想將其哪回,如果說我護不住,難道你們天一宗就能護得住嗎?更別說你們也不過就來了兩個元嬰而已,就算是你們拿到了又如何,只要東西沒有回到你們天一宗的宗門,那就任何的變故都有可能發生。當然,其實就算是你們拿回去了,雲行宗只要想奪,那也能奪,不是嗎?所以,你們又憑什麼在這裏大放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