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我們就不湊熱鬧了
而在玄光鏡破碎之後,天道劍再次回到了季元的體內,默然無聲的穩穩懸在了季元心臟的位置。
不過就在天道劍回到體內之時,季元眼尖的看到了有一縷頭髮絲大小的白色氣體跟着天道劍到了自己體內,但是在入體之後迅速失去了蹤影,不知道是被天道劍吸收了還是怎麼樣了,不過季元倒是沒有感覺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什麼意外狀況。
季元心中疑惑,但是顯然現在並不是一個好的探究的時間。
就在玄光鏡被破之時,岳子辰和於子恆紛紛吐了一口血,面色慘白,慘叫一聲,直接控制不住的從半空之上掉落下來。
這一遭,他們二人受到的可不僅僅是靈力反噬之苦,還有着建立了神魂聯繫的法寶被毀之後的神魂之傷,所以就天道劍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這兩個人的戰力就算是廢了。
不過就在季元暫時將天道劍的意外狀況壓制在心中、注意力放到了戰場之上時,那兩個人在即將掉落地面時,已經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見狀,季元扯了扯嘴角,笑道:“既然如此,就讓我來幫你們一把吧!”
岳於二人本已經穩住了身形,在眾人面前維持住了自己的體面,卻在此時季元急攻而來,一掌直接從天而降,就像一座山一樣蓋了下來。
兩人剛升起靈力抵抗,但是哪裏能夠抵擋的住,直接被這一掌拍落,眼前是季元的攻擊,身後是厚重的大地,如果就這樣掉下去,他們二人可不就成了肉餅嗎?但是就在他們離地還有五十多米的時候,季元的攻擊驀然消散。
雖然搞不懂為什麼,但是兩人卻是實實在在的鬆了一口氣。
但是他們這口氣松的實在是太早了,季元的攻擊雖然消散了,卻在同時他們的身下猛然間傳來一股劇烈的吸力,還沒有反應過來,兩人便進了蟠龍踞虎陣之中。
“人呢?”有人驚呼。
但是很快就有人給了他答案,“他們被吸進了那陣法之中。”
“剛剛這人明明是可以直接重創那兩名元嬰高手的,但是他卻直接收手了,就為了將那兩名元嬰期修士打進陣法之中,看樣子他是覺得接下來對付那兩個元嬰修士只靠陣法就行了,完全用不着他多費力氣,如此看來,張成峰夫婦真的已經死在那陣法中了,這到底是什麼陣法,竟有如此威力?”
“不至於吧,什麼陣法能夠有這麼大威力,就算是剛才法寶被毀,這兩名元嬰期修士已經受了傷,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到底是兩名元嬰期的修士啊,怎麼能被一個陣法給弄死?”
這些人的議論之聲沒有絲毫的掩飾,想要聽到的人自然能夠聽到。
那剩下的六名元嬰修士紛紛面色凝重的看向季元身下的季家宅院,那裏空無一片,院子裏花木盛開,從外面看去,完全就是一普通的院子,根本就看不出來存在什麼陣法,也看不見剛才掉下去的兩個元嬰期修士的身影,更感受不到一絲的動靜。
繼而有八道神識相繼探進了院中,季元知道這其中六道是來自那六名元嬰期修士,另外兩道應該就是來自那隱藏在暗中的出竅期修士了。
季元沒有阻止,反而笑道:“看來幾位對剛才那兩個老傢伙都很是關心啊,既然如此,不如大家一起進這陣法之中幫他們一把如何,所謂人多力量大,或許這陣法就這麼破了也說不定哦。”
季元這話說的,是個正常人第一反應都只會是懷疑:
為什麼會招呼他們一起進入這陣法?就對這陣法的威力這麼有信心?這陣法是不是有什麼蹊蹺之處?裏面是不是有什麼陰損的手段能夠坑害他們?又或者此人是在故作鎮定,就是為了讓他們舉步不前?
但是不管他們心中懷疑的是什麼,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更何況他們與岳、於二人可是沒什麼交集,又怎麼會為了他們去做這麼冒險的事情呢?
“這位道友,這是做什麼?於子恆與岳子辰兩位可是三大宗之一的道衍宗的長老,道友已經和雲行宗結下了仇怨,難道還要和道衍宗也成對立面嗎?不如息事寧人,大家各退一步,有話好好說嘛。”那元嬰之中有個笑眯眯的枯瘦老頭這樣說道。
季元冷笑:“息事寧人?各退一步?你這是噁心誰呢?怎麼,我放了那兩個老東西,你們這些人都會離開,並且不對那傳承之寶動心思了?我放了他們,道衍宗的人不會再派更多的人來找場子了?你能代表這些修士嗎?你能代表道衍宗嗎?就這樣說話,誰給你的臉啊?”
那老者眸中寒光一閃,但是還是維持了面上的笑容,可見其心思深沉,慣會行笑面虎之事。
邊上一個穿着黑色衛衣、虎背熊腰的壯漢頓時嘿嘿一笑:“寧老頭,吃癟了吧!讓你整天說話噁心巴拉的,這下被人給懟了吧?”
幸災樂禍之意很是明顯了。
削麵老者瞥了他一眼,低聲說道:“黃海山,別忘了我們是一起來的。”
虎背熊腰的壯漢黃海山卻是擺了擺手,還撇撇嘴,說道:“別,我倆關係可沒有那麼親密,也就趕着這時候碰到了而已,別讓人家誤會。”
“難道你不想要那傳承之寶了嗎?”
黃海山說道:“那肯定想要啊,怎麼,我想要你就可以不跟我搶?沒看出來你寧老頭還有這麼好心的一天,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多謝你了。”
這話直接讓寧老頭喉頭一噎,差點連臉上的笑都沒有維持得了,季元跟他嗆聲也就罷了,畢竟是個陌生人,還是個註定要動手的陌生人,可是黃海山,這蠢貨居然也敢在這麼多人面前落他的面子。
“黃海山,老夫現在不想跟你這個憨貨一般計較,在場的誰不想要那傳承之寶,從這一點來說我們才是一邊的,但是只要不將眼前這人拿下,誰也別想拿到那傳承之寶,我看大家不妨暫時將心中偏見壓制,等除了此人,我們再商議那傳承之寶該歸誰。”
黃海山面色不忿,當即眉毛一豎,“好你個寧老頭,別以為你陰陽怪氣的老子就聽不出來你在罵老子,說話永遠都是一套一套的,但是你那些彎彎腸子別人搞不清,老子可是門清,話說的好聽,等到解決這個人再商討傳承之寶的歸屬,但誰知道到時候你會耍什麼陰謀詭計,平白給人出力的事情老子可不幹,這傳承之寶老子能搶就搶,不能搶就看戲,你別跟老子套近乎。”
寧老頭這下真的是臉色鐵青了,這tm到底是哪個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傢伙,修士之間就算是再怎麼看不慣大家也都還能夠留下兩三分體面,更何況他跟黃海山之間也沒什麼仇怨,竟然如此擠兌他,簡直可惡!
他來到此地自然就是為了林安身上的傳承之寶,雖有一身元嬰修為,但卻是一個散修,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季元方才對戰道衍宗兩名元嬰期修士的場景他看在眼中,以一人之力對戰兩名元嬰,其中一名是元嬰後期,另一名是元嬰中期,可是那二人落敗的時間卻非常的短,如今更是被此人打進法陣之中不知死活,這樣的結局便是元嬰期大圓滿也不可能做到。
此人的實力還真的是深不可測,更有那不知名的法陣相助,就憑藉他一己之力想要拿到那傳承之寶根本就是妄想,所以他才想着聯合其他人先將這個礙事絆腳的傢伙給殺了,這樣他再在其他這些傢伙的手中得到傳承之寶,那就更容易一些。
但是他沒想到這聯合出手的話才說出口就被人給懟了回來,還點名了他那點大家心知肚明的小心思。
想到這,寧老頭的眼中更是多了一份殺意,有針對季元的,當然也有針對那落他顏面的黃海山的。
黃海山瞥了他一眼,聲音不大不小的“切”的一聲,他的修為可比這個陰險狡詐的老怪高,他才不怕他。
寧老頭面色更冷了,將目光投向其他四名元嬰修士,又重新掛上笑容,只是卻多了一分無奈,不知情的看了怕是要以為黃海山有多麼的不識好人心了,但是誰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寧老頭說道:“方才我的提議,不知道幾位道友覺得如何?”
沒等幾人開口,他又說道:“這人似乎還有底牌未出,而那兩位道衍宗的道友現在更是不知死活,我們的目的在於那傳承之寶,知根知底的人動手總比跟那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實力深淺的人動手風險要小的多。”
寧老頭以為他的話總能夠觸動幾個人的想法的,只是沒想到他話音剛落,那剩餘的四名元嬰期修士中的一人卻當即笑道:“寧道友言之有理,只是我浠水宗小門小派,多年以來修生養息,而觀各位及這位道友,不管是誰我們都折騰不起,所以今日就當是我們是來看熱鬧的,這雲行宗傳承之寶一事,我們浠水宗便不摻和了,還請各位諒解。”
說罷,便自半空落下,招呼着與他同來的浠水宗的金丹弟子走到了一邊,跟徐懷安他們那群吃瓜修士站到了一起。
寧老頭眼神閃了閃,神色不變,拳頭卻是狠狠一捏,接二連三的被人駁了顏面,他已然是惱怒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