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野雞脖子
這把我摔的,腦袋嗡的一聲,差點沒給我摔暈過去。
心說,他娘的就這麼一條小長蟲,竟然能有這麼大法力?!
我把蛇丹還給它時,沒想到它能有這麼大法力,此時被它一摔,立馬想到,這長蟲在那墳里修行,沾那墳中怪物戾氣,所以才能有這麼強悍的法力。
即使它有如此法力,如果我拿卍雷訣全力轟它,它未必能頂的住。
但凡事講個因果,這事我管的沒底氣,這長蟲沒招誰沒惹誰,在地下修仙,幾個民工在人家結丹不能動時,挖出來給吃了。
這他娘的上哪說理,其實我應該睜眼閉眼,讓這長蟲把仇報了,如果它怨氣還不散,繼續做惡的話,我才滅它有理。
黃胖子見我吃虧,本能的轉身想跑,但轉念一想,如果我死,他肯定頓跑不掉。
這傢伙有這種認識,才奮不顧身的來救我,學着我的樣子,照黑狗拐棍吐口吐沫,然後使出全身力氣,砸向姍姍。
姍姍正乘勝追擊,想上來抓住我再摔,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沒留神黃胖子,被黃胖子一黑狗拐棍砸個跟斗。
我哪能給它喘息的機會,一個翻滾,就勢壓在姍姍身上,死死把她壓在身底下。
扼住它的七寸勸說:“你摘他的膽,已經大減他的陽壽,你如果殺他,那麼天道不容,定會讓你灰飛煙滅,入不了輪迴,你也是修行過的,何苦以死相拼。”
姍姍被我扼着脖子,想起又起不來,憋着氣說:“就算入不了輪迴,我也要取他的命,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我正不知該怎麼說服它,黃胖子見姍姍掙扎扭動的身子竟然像蛇一樣,生怕她起來,掄起黑狗拐棍照姍姍腦袋就是一下。
一團黑氣被打的從姍姍身上飛出來,黃胖子撿起我掉在地上的雷擊棗木杖,那上面印着鎮陰符,又一杖打下去,這下把那玩意兒給打個魂飛魄散。
這真是天意,我是修行中人,難免會有許多顧慮,黃胖子卻不是,管不管你什麼因果,一韓城人下去,問題全解決。
姍姍醒過來,一見我壓在她身上,先是一楞,然後一臉風塵味的嘻笑道:“大師這是想要拿我練功嗎?”
我趕緊起來,尷尬的不行,對於這種久經沙場的女人,我可沒那麼重的口味。
黃胖子一見姍姍又恢復常態,就急忙去扶她起來,這種女人很對他的胃口。
黃胖子扶起姍姍,一邊噓寒問暖,一邊還大吹是他打跑的那玩意兒。
姍姍卻說,如果有本事,趕緊把那戶人家趕走,耽誤工程進度,他倆弄不好就得賠錢。
黃胖子看看我,我搖搖頭,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黃胖子可以不要命,但不能不要錢,牙一咬,就回去繼續逼那家人離開。
我給張大膽叫救護車,送去醫院,等回到工地時,見黃胖子帶着一幫人正在趕那戶人家搬家。
那戶人家就老倆口在家,有個兒子在外面上大學。
那老頭被逼急了,就把屋門打開,在堂屋裏面赫然擺着一口大黑棺材。
即便如此,也沒嚇住黃胖子,黃胖子拿着拆遷批文,大罵大叫道:“你他娘的就算把老子裝棺材裏,這家你也得搬,老子讓你搬是合法的!”
黃胖子正在顯示他那壓倒一切的文件,那文件就突然無火自燃,燒起來了。
更奇怪的是,黃胖子想扔卻扔不掉,那團火還是綠火苗,就像有牽引力似的,拽着黃胖子就往堂屋裏走。
走進堂屋后,黃胖子撲通一下跪在棺材前,拿腦袋一下一下的撞棺材,好像要鑽進去的節奏。
我暗想,這應該是他家墳里的玩意兒在作怪,那條長蟲可沒這麼大法力。
估計那長蟲被黃胖子這一下打傷,得修個十幾年不能作怪,以後再說吧,說不定時間長了,它能開悟。
我快步走進去,在棺材上打上鎮陰符,拉開黃胖子,伸手在黃胖子眉心間捏出一團黑氣,替他解掉勾魂咒。
遇到這種強大的對手,咱也得先禮後兵,況且確實是黃胖子惹人家在先。
聽那老頭說,他家幾代人,已經在這住上百年,估計是在他家祖墳修行的什麼玩意,想修成人形,附在這先人的骨頭上了。
我先安撫屋主老兩口,說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況且現在就剩他一戶人家,斷水斷電,時間長也沒法生活,可以讓黃胖子再多給些動遷費。
老頭見我說的誠懇,黃胖子又很聽我的,當即又多給一萬,就對我說出實情。
祖上的墳確實就葬在院中,沒有碑也沒有墳包,但一直保佑他家平安無事。
最重要的是,家裏有些如果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只要在埋着祖先的地方上注香,祭拜一下,就會過去。
這真不是拿錢能買來的,我就跟他說,我是風水師,我一定會給他找一塊吉地,安葬他的先人。
黃胖子又許給老兩口一些好處,老兩口最後勉強妥協,說只要能讓他家祖先同意就行。
老頭還說,以前他們自己也想搬家,遷墳,但是祖宗不同意,兒子大病一場,險些沒命,所以後來再不敢提搬家遷墳的事。
我讓黃胖子在棺材前擺上香案,點上三柱香,剛往香爐上一插,就斷一根。
另兩根一忽一忽的也滅了。
我以為是黃胖子給我買的香不好,為省錢買的地攤貨,就又小心翼翼的點上三根香,結果三根香插上去就全滅了。
我又點一遍,三根香竟然同進齊刷刷的斷了。
看來是這墳里的傢伙不吃香,不接受搬遷。
我知道這並不是他先人的意識,只是附在先人骨灰上的玩意兒在作祟。
不行的話,就得挖墳開棺,來硬的,看看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附在先人的骨灰上。
老兩口不同意開墳,我就說,他們認為的保家仙,並不一定真是保家仙。
只是借他們祖墳這塊特殊的風水修鍊,它是會為這家人做點水災驅禍的事,但這家人必須得給它上供燒香。
它現在也快修的功德圓滿,一個是很快就會離開,二一個也有可能反噬。
我問老頭,是不是有時燒香不及時,或是上供太少,就會立刻出現不順心的事。
老頭和老太太面面相覷,看來是被我說中。
老頭說他前一段時間有一次太忙,忘記燒香,結果從鏟車上掉下來,摔傷腰。
我說這就是了,不如我把它遷走,還你們一個清靜。
老頭和老太同意了,但民工聽說張大膽的膽被摘了,就沒人敢下去挖墳。
最後黃胖子重金懸賞,挖的獎勵二百,那幾個毛頭小子立刻接活,掄起鍬就開挖。
挖到兩米多深時,就出現墓室的蓋板,我猜想,這家人的祖上埋的如此淺,肯定也不是什麼有錢人。
果然,打開蓋板,露出一口已經有些腐爛的棺材,那幾個毛頭小子既好奇裏面是啥玩意兒,也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值錢物,沒人注意能順就順一個兩。
有個瘦高個膽最大,拿個撬棍就去撬棺蓋,我阻攔沒人聽,那棺蓋剛撬開一條縫,眼看裏面就冒出青氣。
正面三個毛頭小子晃幾晃,都倒地上。
這邊黃胖子早已經按我的安排準備好童子尿,一盆童子尿燒下去,那青氣立刻被澆得嗞嗞直冒白煙。
總算鎮住那青色的屍氣,我立刻讓黃胖子帶人下去,把那三個毛頭小子弄上來。
給每人灌下一杯童子尿,三個人很快解掉屍氣,醒過來。
隨後,我讓黃胖子帶四個民工,把一塊大白佈展開,四個民工第人抓一個角,站在墳墓四周。
等棺蓋啟開時,如果沒什麼危險,四人就繼續舉着,如果裏面有什麼玩意兒,那就立刻把白布移走,讓太陽照到下面的棺材。
我又讓所有的民工都圍在墓穴四周,如此旺的陽氣,不怕震不住那玩意兒。
棺蓋打開,青氣沒有,棺材裏面赫然盤着一張蛇皮。
所有人都傻眼,從來沒見過這麼長的蛇,就是農村常見的那種花野雞脖子,粗到不粗,只比胳膊粗一些,卻有五米多長。
那些老民工都咂着嘴說,這蛇少說也得上百年。
我暗想,壞了,那條小蛇應該是這大蛇的孩子,不但膽被吞,肉被吃,最後魂魄還沒打散。
這條大蛇不得發瘋報復才怪。
那老兩口要看先人的骨灰,我用風水杖把蛇皮弄到一邊,在棺底露出一堆骸骨,都已經變成綠色。
我對老人說,如果先人的骸骨發白髮亮,那麼就會保佑子孫,如果發綠髮黑,那麼就是反噬的前兆。
老兩口聽我一說,頓時六神無主,求我破解。
黃胖子立馬說破解需要費用,最少也得十萬八萬。
如果拿不出錢,就趕緊搬家,他可以代付。
老兩口合計一下,答應搬家,黃胖子興高采烈的讓人幫老兩口搬到他給安排好的新房中。
我則把那行人的墳遷到一處風水吉地,老兩口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我知道將會大禍臨頭,晚到上不敢怠慢,我把民工這一堆,那一堆,用人的陽氣擺下大陣。
這次我也不敢睡,一個直瞪着眼睛等着,現在已經到這地步,什麼因果報應,誰對誰錯都沒用了。
那大傢伙不會跟我講什麼道理,它要報復,要殺人。
而我只能想辦法除掉它,否則不只是那幾個吃它孩子的民工要死,黃胖子也得死。
我因為插手這件事,所以最後我也得死,那玩意兒不趕盡殺絕,是不會罷休的。
胡黃長蟒,這長蟲是報復心最強的。
到半夜12點,醫院打來電話,說張大膽死了,讓工地去人結算收屍。
我暗想,一定是那個老傢伙乾的,但我實在無能為力去管張大膽的事。
正想着,突然有個民工喊一聲:“你們看,那邊走來個人,看着像姍姍,她怎麼還拄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