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夫妻宮
黃胖子沖我屁股就是一腳,嘴裏罵道:“你特么真是喝多了,還把我當情敵了,神經病吧!”
我拍拍屁股,像沒事人一樣,暗想,誰稀的跟你們喝酒,老子還有天大的正經事要做呢!
捏着手裏的二十塊錢,我大步流星的向網吧走去。
台宛和香岡人都特別信風水,比如家有遺傳的,根治不了的頑症,其實大部分就是祖墳的事,調一下就可以了。
不過如果是正常的發燒感冒,就別找風水師,趕緊去醫院。
風水師治的是邪祟。
正如我所料,生日前,沒有一個同學給我打電話,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到王靖雯生日那天,第一個給我打電話的是黃胖子,張嘴就罵我:“你個王八犢子,真特么是烏鴉嘴,王靖雯在家摔了一下,起不來了!”
“哦,你沒事嗎?”我笑嘻嘻的問。
“傻吊哥,你少特么跟我裝,老子才不信你那套呢,老子能有什麼事,好着呢!”黃胖子說。
“你沒事就好,哥正打遊戲呢,別再打攪我啊,再見。”說完直接摁了電話。
幾個小時以後,黃胖子又打來電話:“傻吊哥,你還別說,還真讓你懵着了,到醫院檢查完了,王靖雯她爸找的專家,那比是她爸哥們,說不是醫學範疇的事,讓她爸想其它辦法,他爸剛找來一個法師。”
“哦,叫同學們都別走,圍着王靖雯就行,別問為什麼。”我繼續打遊戲。
一個來小時后,黃胖子的電話又來了:“郁飛,老郁,聽見沒,我,黃胖子,那個法師沒行,又找個道士,道士也沒行,她爸又找好幾個大師,也沒行,王靖雯的腿一直疼,都疼哭了,你不過來看看啊?!”
“打遊戲呢,沒空。哎,黃胖子,你知道打擾別人打遊戲,是多麼不道德的事情嗎?”我點上煙,吸一口,不耐煩的說。
“知道,知道,老郁,你過來唄,同學們都在議論你呢,你能看出來,肯定也能解,過來唄,王靖雯不好意思給你打電話。”
“不去,我怕到那后,她腿好了,我還得爬回來。”說完直接掛掉,繼續專心打遊戲,這打的正特么嗨着呢。
電話再次響起,是王靖雯打來的,帶着哭腔說:“郁飛,你在哪兒呢,對不起,老同學,那天是我不好,別跟我計較好嗎,我快疼死了,嗚嗚。”
“不是我不去,是因為你們不相信我,不過,你怎麼突然又信我了呢?”我故作不解的問道。
“我爸請的那些和尚大師都不管用,就那個道士還行,他一眼就看出我頭上有符護着,說如果沒這符護着,我的腿可能就得癱瘓一輩子了。謝謝你老同學,求你快過來好嗎,我讓司機去接你。”
“那你就讓那個道士給你弄唄。”我戲謔道。
“那個道士說他弄不了,說畫符的人,道行比他高一千倍……你快過來吧,老同學,求你了!”王靖雯都有些低聲下氣了。
“王靖雯,咱同學一場,我也不能看着不管,不過我做這行,也得守這行的規矩……”我想着遊戲裝備的錢,終於有着落了。
“什麼規矩,你快說,我都答應你。”
“你不是也看到,我胸口前,密宗五路財神咒紋身了嗎,我的出場費是五萬。”我暗想,我太爺活着時,起價五十萬,我要五萬不多吧。
“你快過來吧,治好了,我給你十萬。”王靖雯急急的說。
突然有點受傷,自己還覺得五萬多呢,人家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翻一倍。
怪不得要打土豪呢,這回終於明白了,下次老子的出場費,起價也得五十萬,用不了多久,老子也能開蘭博基尼。
來接我的是個女司機,叫紅姐,開的是王靖雯的跑車。
紅姐三十六七歲吧,長的還有幾分風韻,透熟的身子有那麼一點兒發福的跡象。
奇怪的是,像她這種女人,應該生活條件還不錯,但是麵皮泛黃,像是有點營養不良?
“你確定不需要換身衣服?”紅姐錯愕又看不起的問。
“去你們那的,披袈裟,披道袍,穿大師服的不都沒好使嗎,說不定我這穿民工服的就好使了呢!”我嘻笑道。
在當下,凡是有意打扮成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十有八九是騙子。
像老子這種風水師,根本不需要那些做秀的道具。
普通的風水師,起卦需要焚香燃物,燃物就是燒一些問卦人的貼身之物。
就像讓狗先聞一下,然後追蹤嗅源似,再通過秘術獲取信息碼。
我則不然,可以省去那些許,空手起卦。
直接用天生強大的意念,通過祖傳秘術,將自身分解成金木水火土的五行排盤,借天地交合的陰陽之氣,溶入天地五行,獲取信息碼。
五行排盤,就是生辰八字,我的生辰八字,恰好和天地五行排盤相合。
車裏的香味很好聞,和王靖雯身上的香味一樣,我眯着眼睛,突然就從這氣息中嗅出些不對味的東西。
這是我遇到的,王靖雯家的第一個人,原本沒注意她,她身上一股怪異的氣息竟然讓我無法解碼。
就像一個醫生,明知道一個人有病,卻檢查不出來病因。
出師以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怪事,不免有些心裏沒底。
怕自己破不了這個局。
仔細看了一眼紅姐的面相,她是黃胖子的剋星。
這就是我為什麼不讓黃胖子去王靖雯家,與我起卦的信息碼對上了。
紅姐在不經意的撩起一下長發時,我看到她眼角右側的夫妻宮上有瘕,最可怕的是瘕上還有顆痣。
夫妻宮也叫奸門,從眼角到耳朵之間的那塊皮膚,就是夫妻宮,奸門瘕上落顆痣,不死也得出禍事。
這種女人碰不得,誰碰誰倒霉。
心裏暗想,黃胖子這傢伙口味夠重的,這紅姐得大黃胖子十一二歲,黃胖子這下算是死定了!
王靖雯家住的地方叫香樹灣,是那種半山別墅。
行家一打眼,就能看出是風水寶地。
黃胖子咧着嘴,一看到我,就像見到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撲上來給我一個熊抱:“傻吊哥,不,郁飛,老鐵,老郁,你可算來了,王靖雯都想死你了!”
“噓,安靜。”我面色冰冷的沖黃胖子示意道。
黃胖子立刻噤若寒蟬。
真他娘的邪門,一進到院子裏,就感到這裏的空氣,比外面更加濃厚,有點反常。
我在原地站下,也不像其他風水師那樣四下觀望,而是靜默站立。
在外人看來,就像發獃。
實際我是在入定,天感交合,用強大的意念,通過祖傳秘術在收集信息碼,解開這些信息碼,就能破局。
在這詭異的氣場下面,我觸到了不幹凈的東西。
我讓黃胖子打開手機,然後讓紅姐看着她的手錶,讓他倆對一下時間后,我們一起開始往裏走。
我眯着眼睛,不看兩人的手機和表,只在心裏讀秒計時。
一秒,兩秒,三秒……
走到客廳時,我讀秒時間是52秒,而手機和手錶,顯示用了47秒。
不對勁。
這裏的時間竟然被人做局硬生生拖慢了5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