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宮主留下的貴重物品
反正就是油鹽不進,自己一派的清高,對什麼都漠不關心,就跟她不是身在眾多女人的後宮一樣。
其實德妃跟淑妃還是不一樣的,本質上就不同,但在貴妃眼裏,現在的德妃和之前的淑妃就是一類人。
司亭陸沒有去看段氏期待又猶豫的神色,他道:“貴妃如今在後宮是最有份位的,為何要選德妃?”
而不是自己做出頭鳥?
段氏心頭那個悔恨,但她要大度,她道:“陛下既然將這麼重大的事交給臣妾,那臣妾要對得起後宮的妹妹們,也要考慮陛下的喜好厭惡,當然,臣妾也喜愛陛下,陛下要是想見臣妾了,臣妾一直在的。”
比起招寢,貴妃更需要的是司亭陸聖架蒞臨留宿。
這樣的小心了,司亭陸自然是不知曉的,他也沒有那麼多心力去專研這個。
在說這後宮的女人都是他為了朝局不得不接納的,他有心情能抽個空去瞧她們一眼,已是給她們最大的恩賜了。
司亭陸將貴妃的柔胰握在掌中拍了拍,他道:“果真是朕的貴妃,懂事。”
說罷,司亭陸就放開了她,然後轉開了話題,提起段宜年。
“貴妃有多久沒見過段愛卿了?”
段氏對這些事沒有城府,她道:“叔公嗎?臣妾有好些日子都沒見到他了,想來是朝中事忙。”
司亭陸道:“朕的國庫朕清楚,他沒有貴妃想的那麼忙,貴妃得空,邀段愛卿入宮,讓他多陪陪你。”
段氏道:“臣妾不用叔公陪,臣妾最想要的是陛下多陪陪臣妾。”
司亭陸道:“那這樣,段愛卿入宮陪貴妃的時候,朕就過來陪你。”
段氏一聽樂了,她道:“陛下這話當真?”
司亭陸道:“當真。”
段氏道:“那臣妾回去就讓人傳信給叔公,讓他入宮來陪陪臣妾。”
司亭陸道:“好。”
兩人又閑談了一會兒,用罷午膳,貴妃便起身離開。
司亭陸還特意送她出了大殿,兩人依依不捨的模樣,這要叫後宮別的妃子瞧見了,不得吃下兩壇酸醋,嫉妒死貴妃了。
送走了貴妃,看着桌案上堆滿的奏摺,司亭陸也不想去批閱。
他走出寢殿,陽光正好,他便去了蓮霜沉的寢殿。
寢殿大門緊閉,蓮霜沉其實已經醒了,但頭還有些迷糊,也就賴在了榻上。
殿門外慧蘇遠遠的見着司亭陸過來了,便推門進殿。
掀開床帳,慧蘇輕聲道:“郡主,您醒了嗎?陛下過來了。”
蓮霜沉睜開眼定了定神,她向慧蘇伸去手:“替我更衣吧。”
慧蘇扶着她起身,喚來婢女替她梳洗更衣,她面容是難掩的憔悴,慧蘇只好給她把面妝畫好。
這一折騰,司亭陸早就到殿門外了,蓮霜沉着實沒有更多的力氣,穿戴好這一身,她只有坐着的力氣。
慧蘇去將司亭寒請了進來,蓮霜沉見着人影,還是站起身來,待人到近前了,她欠身行禮。
“連城見過陛下。”
蓮霜沉是大病中的人兒,語氣極弱,就算穿着華服佩戴華麗的金步搖,依舊掩蓋不住她的單薄。
司亭陸瞧着就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心疼。
他將人扶去坐下,他道:“霜兒不必行禮,你的身子要緊。”
要知道,昨日他見着吐血昏死過去的她,將她一路抱回寢殿,人雖然在他的懷裏,但他卻感覺她好似隨時都會飄走一般。
蓮霜沉坐下后道:“讓陛下掛心了,是連城沒用,讓歹人尋了機會,將我帶出了宮去,陛下切不可為了這件事動怒。”
司亭陸嘆了一聲,他哪裏好意思動怒,明知這宮裏遍佈凌家的眼線,他將蓮霜沉藏在自己的寢宮都保護不了她的安全,也是他無用。
他道:“霜兒,這不是你的錯,這是朕的疏忽,讓你遭此一劫,你受苦了。”
蓮霜沉搖搖頭,她道:“不怪陛下,說來都是我不小心。都過去了,只是,陛下抓到那刺客了嗎?”
司亭陸道:“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雖然還沒有抓到,但他只要還在這皇都城裏,朕就算掘地三尺,也會把他給找出來。”
蓮霜沉很捧場的道:“嗯,這天下,就沒有陛下辦不到的事。”
司亭陸聞言微怔,而後笑了笑,蓮霜沉這頂高帽給他戴得,雖然心馳神盪,可他卻還未做到這份信任。
司亭陸道:“霜兒這張嘴啊,真是什麼時候都這麼會說話。”
蓮霜沉怔了怔,司亭陸這是在指以前的蓮妃嗎?
蓮霜沉道:“陛下別這麼誇連城,要是我能恢復失去的六年記憶……”恢復又能如何,她這撈什子的病也一樣這麼消耗着她的生命。
蓮霜沉輕笑兩聲:“要是我能恢復失去的六年記憶,我就知道陛下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了。”
誇她嘴甜會說話,她也想知道,她的嘴究竟有多會說話!
司亭陸聽她有力氣打趣,也鬆了口氣。
他倒是希望蓮霜沉能倒退到未失去記憶之前,那樣她的身子也是利索的。
司亭陸怕蓮霜沉累了,便沒坐一會兒,臨走叮囑她:“要好好吃藥,好好休息,有哪裏不舒服,就找你帶入宮的那個大夫來看。”
蓮霜沉連連答應,這才讓司亭陸放心離開。
司亭陸走了,蓮霜沉就坐在軟榻靠着軟墊閉眸小憩。
慧蘇進來,替她蓋上一層薄被,蓮霜沉道:“清流殿的宮主出宮了嗎?”
慧蘇立在她身邊,她道:“回郡主,宮主今早離開的。”
蓮霜沉久沒有說話,然後好像輕哦了一聲。
慧蘇猶豫了片刻,終還是道:“郡主,宮主有東西讓奴婢交給您。”
蓮霜沉瞬時睜開了雙眸,臉上也顯得活氣了些。
她道:“他有東西留給我,是什麼?”
慧蘇去到妝枱取來一個盒子,將盒子打開,裏面盛着一塊錦帶。
蓮霜沉取來那錦帶看了看,就是一段雪白金絲邊的錦帶,沒什麼特別的。
她道:“就是這個?”語氣里有些失落。
慧蘇點了點頭,然後她道:“宮主說,這錦帶猶如宮主令,郡主有需要墨宮替郡主做什麼,用這段錦帶就能號令墨宮之人。”
蓮霜沉頓時收了失望之情,臉上裂開一個笑來,她道:“你是說,宮主這是把他的墨宮都交到我手裏了?”
蓮霜沉是不敢置信的,墨重胤那個人……
不過說起來,就她在山莊醒來后,墨重胤似乎將他的所有都展現在了她的面前。
現在竟然連能號令墨宮的錦帶這麼重要的東西都能隨手給她,她是真的……有點看不懂他了?
蓮霜沉道:“慧蘇,宮主他為什麼這麼信任我,他不怕我……把墨宮毀了嗎?”
她是樊國人,樊皇兄弟兩個是她現在的依仗,她若是將黎國最重要的墨宮毀了,她立足樊國後宮,可就穩穩噹噹了。
她接着道:“他就不怕我會選擇樊國,毀了墨宮,樊國要對黎國出手,可就再沒有阻攔了。”
慧蘇聽她這麼說,愣愣的盯着她半響。
蓮霜沉等了半響沒有聲兒,她看慧蘇,卻聽慧蘇道:“郡主不會的,宮主是郡主的救命恩人,郡主就算是記憶全失,但以郡主的性子,得知宮主是救命恩人,郡主也不會做出會傷害宮主的事來。”
慧蘇這莫明的信任,讓蓮霜沉都有些自慚形穢。
蓮霜沉道:“是嗎?原來我在你們眼裏,竟是這麼高潔之人嗎?”
慧蘇道:“郡主自然是高潔之人,沒有人比宮主更了解郡主了。”
蓮霜沉訝異道:“是嗎?”
蓮霜沉忽然想到山莊後山的墳墓,也只有她沒失憶前會帶他去哪兒,不然他是怎麼知道後山的墳墓就是她的父母和兄長呢?
她沒失憶之前,是極信任他的吧。
雖然墨重胤都親口告訴她,她們是很親密的關係,但她仍是不敢相信。
墨重胤可是墨宮的宮主,為何獨獨是她呢?
蓮霜沉無力的笑了笑,現在想那些有什麼用,如今墨重胤雖然離開了,可他卻將他最重要的東西留給了她,就衝著這份信任,她也不會做什麼什麼傷害他,有損他利益的事來。
蓮霜沉將錦帶放回盒子裏,她道:“這個收好,可不能讓人知道它的用處。”
這不用蓮霜沉開口,她也知道它的貴重性。
慧蘇道:“郡主放心。”
盒子合上,蓮霜沉以為這就完了,可慧蘇沒有離去,她接着道:“郡主,宮主還有話讓奴婢告訴您。”
蓮霜沉道:“是什麼話,你說。”
慧蘇道:“宮主說,郡主替樊國借兵,只要……陛下答應了宮主提的條件,郡主便可讓步舒副將調兵來樊助陛下。”
蓮霜沉剛剛忘了將墨重胤提的條件告訴司亭陸,她這會兒去好了。
蓮霜沉掀開身上的薄被,就下地起身,可人剛站起來,頭就一陣一陣的犯暈。
慧蘇瞧着她站立不穩的樣子,便伸手扶住,將她扶坐下道:“郡主,您的身子還沒恢復,別行得太急。”
蓮霜沉也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她道:“確實不能急,不過,你還是去給陛下稍個信,只等他點頭,該收的網就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