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江山一片紅
太后在主位坐下，皇帝率領眾人向她賀壽。
太后笑眯眯地接受眾人送上來的賀禮和祝福，就讓大家入座，等待開席。
不知是不是太后刻意安排，讓柳如玉坐在了南宮毅和南宮城那張宴几旁邊，與太后最寶貝的小女兒五公主南宮瑤坐在一起。
十分湊巧，南宮毅和柳如玉今日都穿着藍色衣裳，一個玉樹臨風、風度翩翩，一個仙姿玉貌、艷壓群芳，實在般配。
皇帝打算給南宮毅和柳如玉指婚的事早就傳遍了整個帝都，一眾大臣的女兒們瞧着他們兩人都紅了眼，對柳如玉羨慕不已。
然而她們都有自知之明，無論是家世地位還是容貌才藝，沒有一人比得上柳如玉，只能暗恨自己沒能投個好胎，無法嫁入王府跟南宮毅比翼雙飛。
柳如玉在椅子上坐下，側頭瞧了南宮毅一眼，正對上他看過來的目光，一時有些發窘，面上一熱，含羞垂下眼眸。
南宮城用手肘碰了碰南宮毅，向他擠擠眼：“哎，瞧瞧，我未來的二嫂越來越美了！”
“言之尚早。”南宮毅收回目光，抓起一把葡萄乾。
“啥意思？”南宮城壓低了嗓音：“母后早就有意將她許配給你，整個帝都都傳遍了，你不會想反悔吧？”
“我還未應承，何來反悔一說？”
“可是，你不是喜歡她嗎？為何不應承？”
南宮毅含笑不語，繼續吃葡萄乾。
南宮城還想再問，坐在隔壁位置的南宮瑤探身過來叫他：“三哥哥。”
南宮城扭過頭去：“瑤瑤，何事？”
“大祭司今日又不來參加宴會嗎？”
南宮城嘆了口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大祭司的性子，除了祭天和皇兄的壽辰，他何時參加過其他宴席？”
南宮瑤不滿地嘟起嘴：“母后壽辰也是大事，他也不來，真是的。”
“五公主，此話不可亂說。”坐在她身邊的柳如玉忙拽了她一下。
南宮瑤莫名其妙：“為何不可說？”
柳如玉猶豫了一下，道：“大祭司清心寡欲，不喜紅塵凡事，皇上都特許他不必參加宮中宴會，你就不要再抱怨了。”
南宮瑤卻依舊發牢騷：“他總是不出來，人家想見他一面都難。”
柳如玉微笑道：“下個月就要過年了，大祭司必定要出面主持祭祀，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那邊南宮城一臉無語地搖頭：“二哥，你瞧瞧瑤瑤那丫頭，真是沒救了。”
南宮毅不置可否：“大祭司仙風道骨，這帝都的女子，有幾個不喜歡？”
“你錯了，只有一半喜歡，剩下的都喜歡你。”南宮城又看了柳如玉一眼，笑道：“還有我未來二嫂。”
南宮毅白了他一眼，把最後一粒葡萄乾丟進嘴裏，拍了拍手道：“準備吃飯。”
宮女已經開始上菜，各色精美菜肴擺上桌，五彩繽紛、香氣四溢，讓人瞧着就食慾大開，只等太后先舉筷，就能大快朵頤。
南宮毅看着面前豐盛的菜肴，想起今日隨他一起進宮的燕如霜，扭頭看了一眼站在殿門邊的宋光。
宋光會意，轉身走了出去。
小廚房裏，燕如霜把最後一樣菜放進食盒，宋光就走了進來。
“離塵，做好了嗎？”
“好了，正準備端過去呢！”旺財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笑道：“我今日算是開了眼界，離塵的手藝實在是太高超了，難怪殿下要讓他進宮給太後娘娘做菜。”
宋光看了一眼食盒裏擺盤精緻的菜肴，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瞧着就好吃，趕緊送過去吧！”
燕如霜想去，卻被內監攔住，說是不合規矩，她只好和旺財在小廚房裏等待。
兩名內監一人提着一個食盒，跟着宋光往嘉華殿走去。
到了殿門口，他們被守門的內監攔住，逐一試過無毒，才讓宮女端進去。
燕如霜總共就做了三個菜，每樣做了三份，除了太后，只有皇帝和皇后可以品嘗。
宮女把三樣菜分別放在太后、皇上和皇后的面前，三人見了，齊齊露出驚異之色。
太后指着正中央的一碗紅艷艷的膠凍問道：“這是什麼？”
隨身侍候的內監拿起托盤上的一張小紙條，上面寫着：江山一片紅。
“好意頭！”太后笑了，拿起勺子吃了一口，贊道：“不錯。”
皇帝和皇后也嘗了嘗，都滿意地點點頭。
太后又去瞧另外兩樣菜，一樣是一隻油雞，雞冠、雞翅和雞尾都用雕花裝飾，好似鳳凰展翼一般栩栩如生。盤子周圍圍着一圈用蘿蔔雕成的雀鳥，染上各種顏色，形態各異，十分有趣。
太后親自動手拿起托盤上的紙條看了一眼，笑着點頭：“不錯不錯，百鳥朝鳳，果然貼切。”
再看另一個碟子，裏面全是各種蔬果果丁，五顏六色擺放在白玉碟中，十分養眼，托盤上的紙條寫着：子孫滿堂。
太后吃了一口雞肉，又舀了一勺果丁吃了，臉上的神情更是歡悅：“這三樣菜心思巧妙，味道也絕美，哀家從未吃過。”
皇帝和皇后也嘗了嘗，俱都點頭稱讚。
皇帝笑道：“母后，這些菜如此美味，不如讓做菜的御廚上來，朕好好獎賞他一番，您若喜歡，以後就要他專門給您做菜。”
“如此甚好！”太后喜不自勝，她一向喜歡美食，只是最近她的脾胃虛弱，吃什麼都沒有胃口，今日這三道菜都清爽可口，讓她食慾大增，她也很想看看是哪位御廚做的。
南宮瑤砸吧了幾下嘴巴，伸長脖子說道：“母后，兒臣也想嘗嘗。”
“呵呵，這孩子，就是嘴饞，過來母后這邊，跟母后一起吃。”太后笑着招手要她坐上去。
“謝母后！”南宮瑤笑着起身走了過去。
坐在下首的南宮城眼看着燕如霜做的菜都得到太后和皇帝的讚賞，心裏萬分高興，對南宮毅說道：“二哥，沒想到離塵那小子如此厲害，這下好了，等下母後知道是你把他找來的，一定會很高興。”
“是你調教有功，不然他未必能想到做這些菜。”南宮毅的臉上神情淡淡的，並不像南宮城那般興奮，不過他晶亮的眸子裏卻染着一絲喜色。
南宮城得意一笑：“那是當然，那江山一片紅還是我給取的名字呢！”
鄰座的柳如玉聽到他們談話，扭頭看過去，露出不解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