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血債血償
剛剛情況十分危急,急到他還不及思考,本能伸手去抓射向她的匕首。他慶幸自己手快,剛剛若是晚了一秒,那現在受傷的就是許初暖,他怎能讓她在他眼皮子底下收到傷害呢。
他不允許。
許初暖說完就後悔了,眼眶漸漸泛紅,很快淚水迷糊了她視線,晶瑩剔透的淚珠奪眶而出,滴落在她沾了鮮血的手背上。
她為什麼哭呢?
大概是氣自己害紀千受傷,要是她之前沒有想聽莫均的八卦,就不會坐到莫均身後,也就不會害他受傷。
紀千沒說話,沒受傷的那隻手捏緊寬袖,動作溫柔地幫她擦淚珠,柔聲哄她,“乖,別哭,我這不是沒事嗎?”
許初暖淚水止不住往下掉,滾燙的淚珠落在他修長的手指上,心尖陣陣揪疼,難受的緊。
“乖!別哭。”
“對不起。”她哽咽着道歉。
“你我之間,無需說對不起。”他不喜她跟自己道歉。
“師父……”
“乖。”他鬆開寬袖,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腦袋,深潭似的雙目沁出柔柔的笑意。
安撫了許初暖波動的情緒。
紀千受傷,許初暖沒了吃飯的心思,拽着他沒受傷那隻手的衣袖,誘惑他去醫館。
“傷口不深不淺,這些日子別碰水。”大夫囑咐許初暖,“你哥哥這些日子手不能動,你平日……”
紀千冷聲打斷大夫的話,“不是哥哥。”
大夫啞言,探究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遊盪,瞧見許初暖發紅濕潤的眼眶,捋着鬍子若有所思道:“原來是夫君。”
許初暖玉面驀然一紅,想要和大夫解釋,卻被紀千搶先一步。
他強壓上揚的唇角,冷眸閃了又閃道:“勞煩大夫重複下注意事項。”
“咳咳咳。”大夫咳嗽一聲,繼續剛剛沒說完的話,“姑娘這些日子多照顧照顧你夫君,切莫讓他的手碰到水。”
現在雖不是盛夏,但紀千傷口較深,以免沾水感染,還是注意些為好。
“大夫……”許初暖想說自己跟紀千不是他想的那種關係,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出口,大夫的身影就消失於她視線。
“呼~”她深呼一口氣,回過身去看紀千,“我們回去吧。”
紀千雙目暗了暗,垂下眼帘,神色變幻莫測,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開口,“我餓。”
冷冷的聲音包含委屈,把許初暖心疼壞了。
“你想吃什麼?”她的聲音軟軟柔柔,就像哄小孩一樣。
“吃你想吃的。”聲音清清柔柔,有種說不出的魅惑。
“轟隆!”
許初暖平靜的心被雷擊中,臉一直紅到耳根。
糟糕!
心跳為什麼加快?
為了不讓紀千看出自己的異樣,許初暖借口去葯櫃拿葯而離開房間。
紀千抬眸緊盯她嬌小的背影,漆黑的瞳眸被溫柔的寵溺,涼薄的唇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小傻子。”
語氣神態透着難掩的柔情。
大堂內
許初暖借口拿葯,實則捂住自己心口蹲在沒人注意的角落。
她使勁拍打自己右臉。
“許初暖啊許初暖,你這一天天胡思亂想什麼呢?”
輕嘆一口氣,理了理衣裳,去到櫃枱拿葯,隨即重回房間,和紀千一起去了麵條店吃麵條。
她點了兩碗麵條,一份燒餅。
紀千傷右手,拿不了筷子,許初暖只好喂他。
她吃一口在喂他一口。
慢慢地,許初暖從兩雙筷子用成一雙筷子。
“小心燙。”她貼心提醒。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垂下的眼帘中一片歡愉。
眼見碗中的麵條越來越少,紀千眸色暗了暗,深思半刻,同許初暖講,“我還想吃一碗粉條。”
紀千難得多吃,許初暖也就順了他的意,轉身朝老闆要了一碗粉條。
某人嘴角微勾,彎起一抹得逞的笑,很快壓下嘴角,恢復如常。
許初暖喂得很小心,一碗面,一碗粉,愣是被她餵了半個時辰。
“我們回去吧。”許初暖扶着紀千離開,回到許家。
她前腳剛到家,後腳莫均找上門,告訴她劉婷婷找到了。
“在哪?”
“衙門。”
她若有所思的點頭。
把紀千扶進大廳后,和莫均一起去了衙門。
紀千不放心她,就讓暗一前去跟着。
衙門
劉婷婷遍體鱗傷地躺在地上,宛如一灘死水,目光獃滯。
哐當!
牢門被打開。
劉婷婷獃滯的目光緩緩移動,移向牢門,在她看到莫均的那一刻,獃滯的雙目化為滔天恨意。
“莫均,你不得好死。”
都是他,都怪他,他為什麼就不能幫幫她呢,為什麼就不能幫她脫離苦海呢?
莫均不屑跟女人發生口角,也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許初暖雙手交疊環在胸前,冷笑一聲,嘲諷道:“不得好死的哪個人是你。”
“住嘴。”劉婷婷大聲怒斥,“你給我閉嘴,我不想看到你,你給我滾出去。”
許初暖雙眯起,目光流露出危險,黛眉輕輕挑了挑,同身旁的莫均使了個眼色,讓他把牢門關緊。
莫均會意。
牢門關緊,許初暖把別在腰間的匕首放在掌心把玩,漫不經心地掃了地上的劉婷婷一眼。
“你想做什麼?”劉婷婷聲音輕顫,身子往後縮了縮。
“你說我想做什麼呢?”許初暖嘴角勾起冷笑,下一秒蹲在她面前,匕首的刀尖遞在她滿是新繭的手掌上。
嘩啦!
掌心滲出鮮血。
手掌冒出的鮮紅使劉婷婷害怕,恐慌不已搖頭,眉目染滿害怕,“別……別殺我。”
“呵,殺你?你值?”為她這種人惹上人命官司一點都不值,她只想要她血債血償。
她不是傷了紀千一隻手么?
那她就要傷她兩隻。
“別……求求你……”話沒說完,就見另一隻手掌被匕首割的鮮血淋漓,劉婷婷痛苦地尖叫,“啊……救救我。”
她不想死了。
她想活着。
她還沒有找夫家報仇雪恨。
血洶湧而出,她漸漸失去意識。
“她不會死了吧?”莫均震驚道。
“失血過多而已。”
“那要給她找個大夫?”
“找吧,她畢竟不是死刑犯,不然你不好向你爹交代。”
“行,我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