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看了一夜麻將
清風道長在洛城警備司令部里偷聽司令蔣飛虎和李師長的談話后，仍然沒有任何頭緒。他回到客店，將在警備司令部的見聞告訴了衛十一。
衛十一眨巴着眼睛，“嘻嘻”笑着說道：“道長，你可能不太清楚。國軍高層的將軍們，一般工作時間都不談正經事情。他們談大事情一般都在酒桌、牌桌上面！”
清風道長略微點了點腦袋，說道：“所謂的民國，和清末也沒有個什麼區別！當年大清要是能夠少一點腐敗，多一些清風，三百年基業，哪裏能夠毀於一旦？！”衛十一這才意識到，清風道長竟然是清朝的遺老，要麼他自己在清朝當過官，要麼祖上當過清朝的官，總之和清朝的感情比較近些。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衛十一用自己記住不多的詩句應付老道士道，“當官的瞎鬧騰，受苦受罪的都是老百姓。”
清風道長說道：“你有這份為民之心，實屬不易！不過有一點我是相信的，國軍這麼胡鬧，一定打不過日本鬼子，將來你帶着小蠻，一定要照顧好她！”他說這話的意思，衛十一能夠體會得到，他是要把小蠻託付給他。
衛十一面對未來岳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道長看你說的，不是正準備召開洛城英雄大會嗎？到時候各路英雄團結起來，即使國軍戰鬥力不行，保衛洛城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小蠻手裏提着寶劍走了進來，經過幾天的修養，從外面看，已經看不出她受過槍傷了。
“義父，怎麼樣？”小蠻問道。
“他們今晚上要打麻將，我們可以去看看，估計能得到我們想要的答案。”衛十一插嘴道。
小蠻恢復了氣力，脾氣也恢復過來，冷冷地看了衛十一一眼，沒有理他。其實她心裏對衛十一的態度早就熱得不行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他，表面上忍不住還是冷冷的。
清風道長不懂少男少女們心中的小九九，對小蠻說道：“十一說的對!他們今晚上要在洛城警備司令部打麻將，到時候我們再去探聽一下。”
當天晚上，一行三人來到洛城警備司令部的後院。清風道長挾着衛十一的胳膊先跳了進去，小蠻則獨自跳了進去。
按照衛十一事前的安排，他和小蠻換了一身警備司令部后宅下人們的衣裝，在明處轉悠，清風道長則在暗處探聽。
進了後院，清風道長大致給他們講了客廳的位置，自己飛馳而去，來到了客廳的房頂上，輕輕地躺下來，靜聽屋內的動靜。
衛十一見兩人正處在一顆大樹的暗影處，忍不住抱着小蠻強吻了一番。小蠻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表現得相當溫順。
被衛十一佔了便宜，她也絲毫不以為意，低頭擦了嘴唇，跟着他朝一幢大房子走去。
兩個穿戴整齊的衛兵，手裏扛着槍分列門口左右。
小蠻在後面拉了一下衛十一的衣襟，衛十一低聲說道：“不用怕，你只管低着頭往前走！”
他們兩人穿着蔣府下人們的衣裝，徑直走進了警備司令部的大門，進去門裏面是一個小客廳，穿過小客廳往裏進，來到了一個大客廳，那裏正是白天蔣飛虎接見李師長的地方，再往裏走，是一間不大的會客室。裏面此時煙霧繚繞，酒氣熏天，一張桌子上坐了四個男人，每個男人的身旁還坐了一個妖艷的女人。男人們是打麻將的，女人們每人負責伺候一個男人，一會兒遞煙，一會兒倒酒，時不時還會被男人拉到懷裏摟抱揉搓一番。
蔣飛虎嚷道：“掏錢掏錢！看老子殺得你們片甲不留！”說到片甲不留時，他一雙眼睛色眯眯地盯着身旁的女人，拉住她坐到了自己腿上，大有看得她“片甲不留”的意思。他手中掌管着好幾萬正規軍，如果日本鬼子來了，能殺得他們“片甲不留”才是盡到職責。可是作為一方軍政大員，蔣飛虎卻把主要火力放在了麻將和女人身上，真不知道他這個司令是怎麼當上的。
“司令！你好壞呀！”女人嬌聲說道。
“你敢說司令壞！一會兒牌局結束，司令饒不了你！”李師長笑着對女人說道。
李師長身旁坐着的女人狐媚地笑道：“我們一介弱女子，哪裏敢冒犯司令虎威？！翠兒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把司令伺候好嘍！”她的語氣中，特意把“不管什麼時候”說得重了些，讓人很容易理解她的意思。
衛十一和小蠻站在房間的門外，並不往屋裏進。往一旁的一個小房間看去，裏面是一個茶水房，一個女下人正在裏面燒茶。
為了防止小蠻一張冷艷的臉，進到麻將室內攪局。衛十一安排她打昏了女人，呆在裏面燒茶。
“司令！洛城英雄大會的事情，咱可是說住了！我一定給您辦好！”李師長見蔣飛虎高興，趁機插進一句道。
蔣司令有些不高興，擰着眉喝道：“給我辦好？你說的什麼話？保衛洛城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雖然擔任着戰區副司令長官，兼任着洛城警備司令，但偌大一個洛城能是我一個人的洛城？！”他說得義正辭嚴，人也跟着變得高大起來，而他的一隻手卻在下面捏了捏一旁女人的大腿，惹得她捂着嘴低聲嬉笑。
“記住！你是為了河洛大地辦好英雄大會！你是為了千年帝京辦好英雄大會!你是為了華夏民族辦好英雄大會！”蔣飛虎越說越激動，桌子下面的手也挪了出來，人跟着站了起來。隨後，他又坐下了。上家手裏的牌和下家手裏的牌都被他看到了，而他的一舉一動正好被門口的衛十一看得清清楚楚。
李師長帶些緊張地點頭，在蔣飛虎站起來的時候，也跟着站起來，聆聽領導的訓話。
打出一個二餅，李師長讚歎道：“蔣司令深得蔣委員長真傳，時刻牢記民族國家，真是我輩學習的楷模！”一旁陪着打牌的兩個師長急忙連聲附和。
蔣飛虎聽到有人把自己和蔣委員長相提並論，而稱讚自己的還是一向心高氣傲，近來不怎麼服從管教的李居正師長，心裏忍不住一陣竊喜。表面的客氣還是要有的，他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呀！凈拍我的馬屁！我雖然有一顆愛國愛民的心，但是和蔣委員長比起來，差距還是很大的！早些年我跟隨委員長左右，見識過他老人家的風采，真真是龍飛九天呀！”
說這句話的時候，蔣司令神采飛揚，眼睛的餘光專門掃了一下李師長。這句話是要明確地告訴他，你小子是打過幾次勝仗，在蔣委員長那裏得了幾個嘉獎，但是老子陪在蔣委員長身邊時，你自己在哪裏，自己心裏清楚！
李師長領會了司令的意圖，諂媚地笑着說道：“我剛才就說，蔣司令深得蔣委員長真傳，果然是早年的從龍之臣，時常相伴委員長左右，等於是天子門生了！”這幾句話說得爽朗，更得蔣飛虎歡心，他“哈哈”大笑起來。
衛十一的目光停留在四個妖艷女人的身上，怎麼也挪動不開。民國時期的女人，穿的是旗袍，好身材一覽無餘，還有裸露的胳膊和大腿，透着一股肉香。
“洛城英雄大會可以辦！有你李師長全權處理！”蔣飛虎喝完女人遞過來的一杯香檳，笑着說道，“不過有一點你要記清楚，這股江湖力量一定要用好！”他說了幾句話，在李師長聽來，也就一句話——允許召開洛城英雄大會！
房頂上的清風道長心裏狐疑起來，英雄帖什麼時候發出來的不知道，但是林家兄弟找自己商量大事的時間，起碼在十幾天前。也就是說，十幾天前林家兄弟已經收到了洛城警備司令部發出的英雄帖。可是這天晚上，他清清楚楚地聽到了洛城警備司令蔣飛虎的話，覺得他好像現在才同意了這件事情。
那麼，之前的英雄帖是哪裏發出來的？其中一定隱藏着一個巨大的陰謀！要不然九龍山和馬蹄崖的幾位英雄怎麼會死於非命？！是誰下的毒手？
“堅決完成司令交代的任務！”李師長站起來，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坐下來繼續打麻將。他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對待蔣飛虎的神情更加諂媚。
蔣飛虎關心的根本不是什麼英雄大會，日本人已經撤退，其餘的事情對他這個守衛洛城的警備司令來說，都是小事。至於江湖上那些烏合之眾，李師長想陪他們玩，就讓他們玩去！今天晚上他連胡了好幾把，這才是他得意的地方。
屋內的茶水已經不多了，衛十一提着水壺進來，放在麻將桌旁的一張小桌子上，同時取走了桌子上另一個一模一樣的茶壺。他看到蔣司令的一隻手正在身旁女人的旗袍內穿梭，白生生的大腿掩蓋在旗袍下，嘴裏的口水幾乎忍不住要流出來了。
“哎！把這個瓶子拿出去！”坐在下手的一個女人招呼衛視一道。衛十一微微愣了一下，這個女人也不錯嘛！他上前走了幾步，接住女人遞過來的香檳酒空酒瓶，順便摸了一下她的玉手，滑滑的，略有些陰涼，與關心、小蠻的手摸着不一樣。
女人被一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佔便宜，心裏當然高興，由於是背對着眾人，她向他眨了眨眼睛，拋了一個媚眼。
衛十一認為這個媚眼才真正稱得上一個“媚”字，簡直沁人心脾呀！他在女人的手上又摸了一次，才拿着換下來的水壺和香檳酒瓶退了出來。
來到茶水房，衛十一遇到了小蠻冷冰冰的一張臉。她顯然看到了衛十一剛才和那個女人調情的畫面。
“小蠻。我——”衛十一要為自己辯解一下。
小蠻冷冰冰地打斷了他，並不是不給他解釋的機會，而是認為根本沒有解釋的必要。衛十一第一次認識了那個時代的女人，他們心裏很在乎自己的男人，卻又不能拒絕男人與別的女人曖昧。
“三從四德”的觀念與女人的本性發生着不算激烈的衝突，衛十一體從中體會到了舊時男人的幸福，看了一晚上打麻將，沒有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