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知道錯了
蘇柚橙決然說完，挽着秦祁朗的臂彎，離開了這裏。
秦祁朗第一次沒有很厭惡她的觸碰。
他想着剛剛看見的蘇齊聿的神色，微微勾起了唇，眼中泛着冷然光芒。
好不容易坐上了車，蘇柚橙只覺得渾身虛脫，已經沒有了力氣。
“離開他，就這麼讓你不高興？”秦祁朗冷嘲熱諷。
“你非要這樣嗎？”蘇柚橙輕聲問。
滿腔的怒意委屈在心中徘徊，她卻只能強壓下自己眼眶中的眼淚，聲音拔高了：“我現在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可為什麼……為什麼！”
“別以為我看不透你的小心思。”
秦祁朗漫不經心地勾起一抹涼薄笑意：“你想藉著他逃離我身邊。我告訴你，你做夢。”
他居然是這樣想的。
蘇柚橙不自覺地搖頭：“我沒有。”
下一秒，秦祁朗就抬手用力地鉗住了她的脖子，氣息吐露在耳邊：“你不是想坐秦太太這個位置么，要坐，就給我好好坐穩了。最好一輩子，都不要離開。”
秦祁朗厭惡她到了極點。
但一想到這個曾經她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位置，居然能夠成為噁心她的東西，他就心生快意。
“我不要了，我真的不要了。”
終於，蘇柚橙心底升起害怕，再次懇求道：“我錯了，秦祁朗，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我離開吧！我們離婚，離婚！”
“離婚？我早就說了，現在已經晚了。”秦祁朗語調冷淡。
蘇柚橙滿心滿腦都只想離開他身邊。
她想過未來，也有過憧憬，但她真的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她想逃走！
蘇柚橙就像是瘋了一樣地拍打着窗戶，大聲喊道：“下車，我要下車！”
“快點！”
砰砰的聲音不絕於耳。
秦祁朗原本玩味地看着她的動作，但看見她滿面淚水，心裏有些許的觸動。
不過一瞬間，他又冷淡了下來。
他偏過目光，冷笑一聲說：“既然你這麼想下去，那就如你的願。”
車子猛地停了下來。
車門被打開，蘇柚橙幾乎是迫不及待地下車了。
她跌坐在地上，狼狽不堪。
要去哪呢？
蘇柚橙不知道，滿面茫然。
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她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來，漫無目的地朝前走。
司機從後視鏡里看見這場景，有幾分不忍心：“先生，太太這……”
“不用理會她。”秦祁朗半閉着眼睛，看都沒看一眼。
蘇柚橙越走越覺得肚子很疼。
她精神有幾分麻木了，走的雙腿也沒有任何知覺了。
忽然，她看見有鮮紅的血液落在地上。
低頭一看，蘇柚橙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哦，原來是我肚子流出來的血。”
……
蘇柚橙再度醒來，是被疼醒的。
她肚子就好像被分開了成了兩半，疼痛讓她面色蒼白，冷汗都出來了。
掀開衣服一看，肚子那塊被縫合上了新的線，只是沒有任何止痛措施。
也是，秦祁朗巴不得她難受呢，怎麼可能用麻醉？
蘇柚橙自嘲般地笑了笑。
“蘇柚橙，我再度見識到了你賣慘的本領。”秦祁朗來了這兒，他西裝革履，一如初見。
只是物是人非。
現在的他冷峻的面上滿是嘲諷。
蘇柚橙到了此刻已經有了深深的無力感，最後只問：“你到底要怎樣？”
“這不是你所期望的嗎？”秦祁朗反問。
蘇柚橙累到極致，已經妥協了：“只要你把孩子還給我，我保證，我一定滾的遠遠的，不再靠近你，這輩子都不出現在你面前。”
若不是孩子，她早就離開這裏了。
秦祁朗薄唇輕啟，靠近她，屬於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地籠罩過來，讓她無法逃脫，“你把我當成什麼了？當成了一個提供精子的機器？”
“我說過，就只有蕊兒有資格懷我的孩子，你算個什麼東西！那個孩子，也根本不是我秦家的孩子！”
這語氣中暗含的意思讓蘇柚橙有了劇烈反應。
她猛地偏過頭來：“你對他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你之後就會知道的。”
秦祁朗唇邊泛起點點笑意，只是這笑容令人遍體生寒。
蘇柚橙渾身顫抖，忽然猛地站起身來，“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這些事抖露出去嗎？”
“抖露出去？”
秦祁朗沒什麼感情地笑了一聲，而後猛地貼近了她，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他抬手就猛地鉗制住了她的下巴：“你有什麼資格？還是你覺得，你說的話會有很多人相信？”
蘇柚橙氣的渾身發抖：“我有證據！”
秦祁朗似笑非笑：“什麼證據？”
他目光在她身上不甚在意地逡巡了一遍，“是你那已經在錄音的手機，還是別的什麼？”
他……他怎麼知道！
蘇柚橙面色瞬間蒼白。
她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裏。勸你不要做那種同歸於盡的傻事。”秦祁朗完全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他涼薄的唇瓣一張一合：“因為，最後傷害的，只有你自己。哦，還有那個孽種。”
所有的話語都化成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向蘇柚橙的心。
她渾身登時沒了力氣。
是她太天真了。
秦祁朗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容許任何掌控之外的事情發生呢？
蘇柚橙唇邊溢出一抹喃喃自語聲：“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很簡單。”秦祁朗打了個響指，“只要你坐好這個位置，就好。”
說完這些，他似乎已經非常不耐煩了。
他準備離開，但眼角餘光瞥向她：“過兩天有個新聞發佈會，和我一起去參加。”
蘇柚橙滿心絕望。
在他眼裏，她就只是個機械人，一個被冠上“秦太太”名號的機械人，對嗎？
她在他離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那如果我聽你的話，我可不可以……見見我的孩子？”
卑微的聲音裏帶了哀求。
秦祁朗停頓半秒：“可以考慮。”
蘇柚橙眼底漸漸亮起了光芒。
新聞發佈會很快就到了。
蘇柚橙難得被收拾乾淨，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來到新聞發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