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探望

()一大早，敬敏剛醒，就聽見安兒和四兒在屋外窸窸窣窣地說著啥。敬敏想起昨日四兒傳的那些話，就不由得來氣，加上被人吵醒之後本來氣就不打一處來，於是怒道：“四兒，你在外面嘀咕些什麼呢？還不快進來遞水。”四兒有些驚訝地進屋，發現敬敏醒了，睡眼朦朧卻是滿臉怨氣，很有些反常，於是小心地遞過茶水，伺候敬敏起身。敬敏待完全清醒，想起自己好像剛才沖四兒發了什麼沒來由的火兒，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擺出一副笑臉說：“那個，四兒，剛才安兒和你說什麼呢？”四兒笑道：“姑娘，昨日裏給姑娘臉色看的那個小子，現在正在挨罰呢。”敬敏奇道：“昨日哪個小子給過我臉色看？五弟？”四兒又笑：“姑娘，你難道忘了嗎？就是郭令公家的那個老六啊，叫做郭曖的。”敬敏笑道：“芝麻大點兒事兒，早忘得不知道哪裏去了，誰記得它——你說他挨罰呢？挨什麼罰呢？”“那個小子啊，現在聽說在家裏跪牆根呢，一個晚上沒睡啊，好像還挨了打，這個確是不清楚。”敬敏一臉好奇：“這個你怎麼知道的？這宮門才開，消息都傳到你這裏了？”四兒道：“郭家的消息，再小也是大消息。原本就傳得快，現在他家人到了長安，傳得更快了。我這裏知道得不全，姑娘若是找皇上或是貴妃身邊的丫頭，知道得那才叫一個詳細呢。”聽了這些話，敬敏心裏對宮中的八卦系統又有了新認識——原來自己的皇帝老爹是八卦的發源地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大臣的家裏的消息都能這麼快送達老爹這裏，若真的是這樣——敬敏不敢再想了。“你們這些小鬼頭，人家挨打挨罰，你們卻在這裏高興，還有沒有點同情心啊。”敬敏罵道：“不管怎麼說，若不是我給他做鬼臉，他也不會在父皇面前就公然向我挑釁。到底還是孩子，沒啥耐性，你若是討厭我，也不至於在這種場合鬧啊。”說著說著，敬敏已經是自言自語了：“唉，到底還是我做的孽，雖然他態度不好，可是也不至於這樣罰啊，才十一二歲的孩子，罰得很了會落下病根的。郭令公也太狠了，這大冷天，叫孩子跪牆根，體罰也不能這樣體罰啊——也不知道有墊子沒有。”四兒撲哧一下笑了：“姑娘真會說笑，誰家罰跪像姑娘一樣先派發墊子啊——人家不說姑娘怪就算好的了。”敬敏坐不住了：“就算罰給父皇看也不用這樣。反正這孩子是針對我，我去替他向父皇求個情。”想起郭曖小孩兒那個爹，敬敏氣到：“郭令公還像個爹嗎？做做樣子就行了，居然……一晚上……”，突然想起什麼，對四兒說：“拿些毛織的護膝跟着我，我看能不能出宮給他道個歉，雖然抵不了他受得罪，好歹我也積點德。”有了當事人的求情，再加上郭子儀做足了工夫，皇帝便輕輕易易被說服了，下旨勉勵了郭子儀幾句，順口免了郭曖的罰，郭曖總算是被挪到了暖炕上。公主突然駕臨，郭府卻是沒來得及做什麼準備。郭子儀的長子郭曜在大門口迎接，顯然腿腳不是很靈便。敬敏注意到了，卻因為和郭曜不熟，便好意思細問，由人引着到了郭曖的房間。敬敏剛進屋，發現郭曖正扶着桌子抖腿，敬敏有些內疚地看了郭曜一眼，沒想到發現從郭曜直射出一道憤怒的光線逼向郭曖。郭曖看了渾身一抖，趕緊向敬敏施禮，卻是滿臉不情不願。敬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抿了抿嘴，紅着臉說到：“郭曖，對不起，我給你帶來這麼大麻煩，你的腿，還好嗎？”郭曖又看了郭曜一眼，規規矩矩俯身應答，嘴裏說著感激的話，眼中卻沒有一絲感激的神情。敬敏看了看郭曜，笑道：“郭家大哥，能不能麻煩你讓我們單獨談談？”郭曜又瞪了郭曖一眼，帶了從人們退下去了。等到完全聽不見旁人的聲音了，敬敏向郭曖說：“我真的很對不起你，這雙羊毛護膝是我親手織的，給你暖暖膝蓋。”郭曖已不像剛才那般恭順，一張小臉上的五官以一種很奇怪的安排擠在了一堆兒，過了好一會兒，他沙啞着嗓子說：“對不起，抱歉……你還能說出更有用的話嗎，公主殿下！就因為給你做了個鬼臉兒，我跪了一夜。大哥因為給我求情，讓爹爹踹得差點瘸了……公主殿下，從今以後，我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永遠見不到你，我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永遠也見不到皇家的人。”敬敏皺皺眉，心裏有些不自在：“你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不見到皇家的人？皇族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可怕？我們不過是平時住在宮裏，看着有些不一樣，別的穿戴行止和你家的幾個姐姐妹妹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這次真是意外，你千萬別放在心上。”“意外？公主殿下說是意外？那為什麼遇到意外的偏偏是我？還有大哥。為什麼你現在能站在這裏用憐憫的目光看着我，我卻只能謝恩再謝恩？為什麼大哥傷成這個樣子，卻還是拖着傷腿去迎你？公主殿下把這解釋為‘意外’？”敬敏突然有些哭笑不得，郭曖十來歲的人了，戰場都上過，為什麼對一些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感覺郭曖好像還是個三四歲的孩子，剛剛有自我的意識，理解不了為什麼一定要聽大人的話，非要挑戰一下。敬敏苦笑着說：“你不至於不懂這些？起碼要遵守一下社會的基本行為規則？在面對着皇權的時候，你還想要在皇權面前爭取平等嗎？這個……雖然我知道你心裏不平衡，可是你能改變嗎？我能改變嗎？無論什麼時候，不平等總是存在的，哪怕再過一千年，不平等還是不能完全消除，我們在世情面前，連卑微的螻蟻都不如，我們既然改變不了，只有適應。”郭曖扭過頭去：“你走，你走……我不要和你說話。你就憑着是公主，就這樣教訓我，我說什麼也是吃虧。長大以後，我就到邊關保衛大唐，那裏沒有你這種仗勢欺人的傢伙，永遠也不回來了。”敬敏嘆了口氣：“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是仗勢欺人了，可是孩子，你別再和別人說這種話了。這也就是我，若是讓父皇聽見——縱使父皇聽不見，你父親聽見了，你可不好過了。”郭曖騰地衝到近前，揎拳擄袖，憤憤地說：“你不用管我好過不好過，你若是不服氣，就去告訴爹爹，我告訴你，我不怕你！”說著說著覺得不解氣，又沖敬敏揮了揮拳頭，終究沒膽量打下去，於是回到床上背對着敬敏坐下再也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