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楚家 第一零六節 來者不善
楚重一眼望去,只見那中年人,身材瘦弱,一身斗篷裝,緊緊包裹着全身,只露一出張臉。
中年人的眼眶深邃,皮膚偏幽暗,一副感覺長年曬不到太陽的腎虛模樣,如果仔細看清的話,中年人左臉上,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銅錢傷痕,似乎已經時代久遠。
楚重仔細來回打量着來人,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他,於是就開口詢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來人當然不是別人,正是楊曦的師兄,青城派逆徒青光劍余川豪。
余川豪並沒有回答楚重,輕描淡寫的掃視了一下周圍,陰森森一笑,細語道:“你們沒聽清嗎?我叫你們滾!”
楚蕭一行人此刻臉色,都十分不好看,包括楚穎在內,對方太狂妄了。
楚蕭一行人都沒挪動腳步,畢竟楚家嫡系在滄元城被陌生人罵滾,連個屁都不敢放,這要是傳出去,這以後還怎麼混。
當然除了生死劍楚傲之外,作為楚家年輕一代最強卧底狗腿子,楚傲太熟悉余川豪身上那種氣息了。大概率對面這貨是先天武者,所以楚傲慢慢的向後面退去,畢竟和小命相比,臉皮啥也不是。
楚傲正小心翼翼往後推,突然抬頭一看,看到楚蕭對着他笑。頓時菊花一緊,心想怎麼這小子看起來平平無奇,為什麼也能感應出。
楚蕭當然沒這個能力了,不過對面那個中年人干這麼囂張,肯定有原因的。
第一是有這個實力,第二就是傻子。反正不管是哪個楚蕭都不賺,所以楚蕭悄悄才會退到隊伍後面,以不變應萬變。沒想到和楚傲碰頭,一時間沒忍住就笑了。
而楚重現在十分憤怒,怒道:“你到底是誰!找死!”想想自己經歷昨日那事情,自己也是楚家的風雲人物了。
余川豪也不再多說,從懷裏帶上金銀臉譜,道:“那都去死吧!幻靈鬼臉!”
話音剛落,只見臉譜中發出,近百張白色透明狀臉譜。
只聽見xiu!xiu!xiu!的聲音,一道道臉譜,覆蓋性破空襲來,臉譜上附着的真氣讓眾人瞬間認請了現實。
楚穎一舞劍花,聲嘶力竭喝道:“先天武者!拚命!十里桃花殺!”
只見空氣中出現一道道桃花障,內力轉換的桃花障在面對真氣的臉譜時,猶如螃臂擋車,大片被消除,顯得那麼無力。
楚衍亢看到楚穎有危險,一個疾步閃身來到楚穎不遠處。
拋起算盤,在空中旋轉,霎那間,內力將其一招打散,大喝道:“諸子歸位”
數百顆鐵算珠自殺式飛向臉譜,不過大多數十顆左右才能同歸於盡一張臉譜。
楚重也是反應過來,大喝道:“穀雨劍法”
楚重由於無法內力離體,只能揮劍物理攻擊臉譜,每一擊都要消耗內力,和受到傷害。
戰斧緊隨其後,大喝道:“天門開”
楚寶的情況一樣,只能物理攻擊,硬耗。
楚猛不再猶豫,運轉內力,喝道:“八腿開山”
只見楚猛四道透明攻擊,向臉譜襲去空氣,碰撞爆炸聲震耳欲聾。
楚蕭早在一瞬間,天一心法就已經允許到極致了,這可不是藏拙的時候,大喝道:“破武式”
一道數米大刀爆炸性砍向臉譜,僅僅擊碎了八張臉譜大刀就蹦碎了。
楚傲也是焦急了,在不出手可能要死在這裏了,大喝道:“幻劍訣”數道劍光飛襲而去,內力不要錢的輸出。
僅僅是一瞬間,還剩下五十多張臉譜幻影,猶如小雨點一般轟在楚蕭一行人上。
楚傲閃過一絲肉疼之色,掏出一張符咒大喝道:“祭!!!”
只見一個金鐘虛影罩住了楚傲,臉譜幻影數道撞在金鐘虛影上,每一下撞擊金鐘虛影就暗淡一分。
楚穎急促道:“衍亢,快靠近我!”
楚衍亢本來就離楚穎近,一聽這話,迅速立馬靠近一起。。
楚穎手中掏出一副畫,拋開道:“展!!!”
畫展開半幅,就完全擋下臉譜幻影,不過楚穎消耗極大,臉色剎那間就慘白了。
楚衍亢焦急喊道:“大姐!”手中更是準備的要出手。
楚穎呵斥道:“退後!一會保護我!”
楚衍亢這才退下,緊張的望着楚穎,隨時準備出手,哪怕是犧牲自己。
而楚蕭,楚猛,楚寶和楚重就慘了,手中都沒寶物,被狠狠的擊中。
楚蕭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輛輛小型馬車一次次撞擊一般,胸口前面火辣辣的疼,骨頭都感覺要散架了,轟在地上餘波,揚起一群塵埃。
余川豪輕描淡寫的一擊過後,楚重帶來的隨從和邊上擺攤的普通人死了數十人,可見其慘烈,雙方的差距天差地別。
楚蕭一行人現在能站着的只有楚穎和楚衍亢兩人,面部慘白顯然不太好受。
至於那楚傲,比楚蕭等人好多了,但是坐在地上,不知道是消耗過度還是受了重傷。
余川豪望着楚蕭一行人,居高臨下平淡道:“花里胡哨!不堪一擊!”
這麼大的動靜當然驚動了巡邏執法隊。
執法隊隊員甲:“隊長!我們要上嗎,有人當眾殺人!違法亂紀!”
執法隊隊員乙:“當然了!你難道沒看見!隊長已經準備腳都開始抖起來了,準備戰鬥了嘛!”
執法隊隊員甲:“大哥!還是你厲害!能知道隊長的想法!”
執法隊隊員乙:“那還用說!隊長最愛主持公道,隔壁街王寡婦的店,都是隊長照顧的,多學長點!”
王熊執法隊隊長大喝道:“你們兩個是不是傻叉啊!要我去主持先天武者,你們是傻叉嘛!我腿抖是害怕,你們兩個人明天立馬給我滾蛋,再多說一句話,老子現在就在宰了你們!”
王熊指了指:“那個誰趕緊去彙報大隊長這裏的事情”
執法隊隊員丙感覺跑去了。
余川豪當然不知道這些小插曲了,一步一步走向楚重,抬手就要解決了楚重。
楚重大口呼吸着,空氣中瀰漫著血液的味道,大腦拚命想着有沒有什麼辦法破局,奈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計謀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楚重望着余川豪,並沒有求饒,只是開口問道:“我能知道是誰要殺我嗎?”
余川豪搖搖頭道:“死人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楚重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喃喃道:“娘親,再見了!”
余川豪抬手隨意一擊,並沒有屍骨橫飛的場面,眉頭一皺,只能眼前出現一老農,扛着一把鋤頭,模樣有點好笑。
而楚重此刻在飛,沒錯!!就是飛揚的感覺,就是飛揚的感覺!
不過楚重是被老花農扔飛的,死裏逃生的楚重,雙腿離地了,聰明的智商又佔領高地了,認準一方向趕緊跑。
楚蕭一行人見有人擋住了余川豪,就四處散開了。
余川豪也沒有制止楚蕭等人,畢竟在他眼裏這些都是小螞蚱一樣,只有把突然出現的老花農,放在眼裏。
余川豪想要速戰速決,畢竟引來楚家先天武者和城主俯王家的先天武者,都不是什麼好事。
余川豪大喝道:“青光開日!”
一道數米高大青色的光柱襲擊老花農。
老花農不敢大意,怒喝道:“青天明月!
鋤頭猶如一條入水蛟龍,騰!轉!挪!移!道道青光擋下了光柱,老花農退後幾步才堪堪擋下。
余川豪顯然不想放過老花農,一個疾步,身影留下道道殘影,道:“幻影鬼臉!殺!”
近百道白色的透明狀臉譜,鋪天蓋地朝老花農襲來,這次余川豪,運用了青城真氣,臉譜的攻殺速度要更快,更猛,如果這一波打在楚蕭一行人上,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受傷。
老花農臉色也是濃重之色,大喝道:“地獸炮彈”
鋤頭揮舞地面,泥土真氣混淆一氣,隨着氣流數百道泥彈從地上飛涌而起,和臉譜在空中,不斷的爆炸,十分壯觀。
楚蕭也不經感慨,先天武者的破壞力真的有點可怕。
兩人又鬥了數回合,都是余川豪優勢,老花農落敗之是時間問題,但是一時間也拿不下老花農。
而老花農面對余川豪的攻殺更多,以纏鬥為主,也是不敢靠近。
余川豪身影疾閃,怒喝:“百音殺!”
空氣中一道波紋閃過,一道音波攻擊。
老花農發出:“啊!啊!”被遠遠的擊落在地上,仔細一看耳朵已經出血,轉身退去。
楚蕭只覺得眼睛一黑,耳朵猶如針刺耳膜一般大喝道:“破!破!”
體內天一心法瘋狂運轉,在巨大的壓力下,練骨鏡終於到了。
好多修為低的人,耳鳴或者當場死亡,這還是餘波而已,而想而知老花農受到多大的傷害。
老花農受傷以後也不戀戰趕緊逃走了。余川豪也沒追,眼睛一閉,就往楚重逃跑的方向追去。
大戰平定,風沙飛揚,大浪淘沙,只剩下一地狼藉。
楚寶喃喃道:“楚重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楚衍亢望着楚穎,擔心道:“大姐,你怎麼樣?要不要我們回家族!”
楚穎臉色好了很多,顯然已經用丹藥恢復過了,搖搖頭道:“我們必須提升實力,去桃源會。”
楚猛也是點點頭道:“我同意,楚蕭你怎麼說?”
楚蕭看着楚猛,點頭同意,和他們在一起總比一個人回去安全,這裏事情已經鬧大了,萬一被方明知道,自己十個也不夠砍的。
楚傲和楚寶也沒有離開,也不知道什麼想法,一行六人向天淵行出發了。
楚蕭從背後看着楚猛,思索道:“楚猛的剛剛那招八腿開山,自己都沒有見過。如果用那招對付楚飛的話,楚飛那貨根本擋不住,為什麼要示弱呢!”
“難道!難道!楚猛要殺了楚飛,這次回來的時候楚猛一直在示弱,在哪裏呢!在哪裏呢!滄元秘境!”
“這幾日楚猛老是接近我,還是準備和我聯手殺楚飛,或者把我也殺死,為了把楚飛的死栽贓給我,又或者相遇本身就是一場安排!”
想到這裏楚蕭冷汗都要下來了,這楚猛藏的太深了。
“還有這個楚傲,奸詐,有實力更有底牌,就剛剛那張符咒,市場價在七萬兩左右,而且是有價無市,一旦有市場流出,基本上都會被先天武者壟斷,更不要說那楚穎的那副畫了。”
楚蕭心裏想吶喊,:“我是主角嘛?配角都比我混的好!”
楚蕭看着眼前一行人,高數自己千萬要慎重,千萬要慎重。
老花農來到一酒樓上,恭敬道:“老爺,事情辦妥了!”
那老爺眉頭一皺,道:“花伯,你受傷了?”
老花農回答道:“老爺,不礙事的!”
那老爺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道:“花伯,你辛苦了。”
老花農道:“老爺,嚴重了!”
那老爺繼續說道:“花伯,你去休息吧!”
老花農作揖一禮,就退下了。
那老爺起身喃喃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這次我就先廢他一隻手!我也該去見見我的三位朋友去了。”
說完這老爺起身,身材不高,嘴上帶着笑容。
城南翠亭軒酒樓,三名身穿奇裝異服在酒樓包廂里。
一中年男子,臉色慘白如死人,枯瘦如柴,年紀差不多四十左右,帶着一黑頭巾,身後背着兩桿半人高的三角旗。
一青年男子,臉色黑如焦炭,滿臉的刀疤,袒胸露背,上面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疤,不過滿身的肌肉十分壯實,年紀差不多三十齣頭,帶着一麻繩,身後背着一根鐵棍。
一老年婦人,面色黃如臘,滿臉褶子,活生生一張鬼臉,身體已經佝僂,斜挎着一個補丁口袋,手上扎着一個稻草人。
青年男子酒樓里來回走動,焦急道:“老爺這次召集我們究竟有何事!”
老年婦人一笑道:“娃娃,娃娃,莫要着急,咳!咳咳!你看老漢不是十分安逸撒!咳!咳咳!”
中年男子皺眉道:“花婆婆,你的老漢是花伯,不要胡說八道!”
花婆婆激動道:“封炎,咳!咳!我和花伯是清白的咳!咳,你不要血口噴人!”
封炎自顧倒酒,道:“泰瑞,來坐下喝酒,老爺一切都已安排好了,我們打完收行了。”
泰瑞正想開口言語,
突然房門緩緩打開,一個身材不高,嘴上帶着笑容的中年男子道:“三位!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