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兩男一台戲
“那個時候你還是只修為尚淺的小妖，還時常同我說你師父和師姐們都不喜歡你”
“她們為什麼不喜歡我？”
雲鶴看着鳳棲梧笑了起來，拍了拍她的頭“大概是因為太笨了”
鳳棲梧很是嫌棄的撇開他的手“那她們現在肯定很後悔，如今我可是仙界中唯一的一個上仙”
“笨鳥先飛嗎”
鳳棲梧一臉狐疑的看着他“在東海的時候就說我傻乎乎的，現在又說我笨，你是不是在嫉妒我？”
剛抿了一口酒的雲鶴聽了，差點噴出來“我能嫉妒你什麼？嫉妒你是女的？那我覺得我現在還挺好的”雲鶴緊了緊自己的衣裳，警惕的看了一眼鳳棲梧。
“放心吧，我對你可沒興趣”
雲鶴一聽，猛地湊到鳳棲梧面前，距離僅有一指“為什麼對我沒有興趣？”
鳳棲梧能清晰的感覺到雲鶴的呼吸，輕輕的帶着酒香，一雙溫潤的紫眸含着笑，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仿若那裏開滿了漫山桃花。
鳳棲梧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彷彿要跳了出來。眼看着雲鶴離自己越來越近，鳳棲梧一把推開，臉已經像那晚霞，紅透了半邊天。
別過頭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仙界中好看的男子甚多，為何偏偏要對你一人有興趣？”
“哈哈哈.......那些男子可與我相比？”
“為什麼不能同你相比，都是男的，都是仙，在我看來並非不同。”
“那你的臉怎麼紅了？”雲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只是......只是因為方才喝了酒，又吹了些風，有些熱罷了”鳳棲梧摸了摸自己的臉，強裝鎮定。
雲鶴還想說些什麼，被鳳棲梧不耐煩的打斷了。
“別岔開話題啊，接着剛剛的說”
“凌華上仙求人辦事就是這種態度？”可能坐的有些累了，雲鶴半倚着，一隻手扶着腦袋，另一隻手把玩着腰間的玉佩。
“是你不請自來，又說是我的故人的，再說這蘭生酒你也喝了，說說我之前的事情也不為過吧”鳳棲梧自然也不甘示弱。
“知道了又如何，不過是徒增憂愁罷了”
“如果你睡了五千年，醒來之後有人告訴你，恭喜你呀，終於修鍊成功，現在你是仙界中唯一的上仙。然後在這裏，以前的記憶全都沒有了，你拚命的去想，拚命的去想，還是想不起來，就好像缺失了什麼，你會如何？”鳳棲梧指着自己的腦袋，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
雲鶴想要說些什麼，還未開口，便聽見了司命的聲音。
“小鶴，幾千年不見，閉關出來了也不曉得去星君府看看我”司命大步走來。
“這不剛閉關出來便趕上東海三太子大婚嗎，在東海正巧遇上了棲梧，也沒說上幾句話，便想着來看看”
“哦~那我怎麼沒看見你啊”
“有要事纏身，同東海龍王道了賀，便走了。怎麼樣，可還好啊。”
“甚好，正巧今日我也無事，可以暢飲一番了”轉過頭看向鳳棲梧“棲兒願不願意貢獻幾罈子酒了？”
鳳棲梧突然感覺脊背發涼，冷汗直冒。
素日裏那些仙家見着她都會尊稱一聲凌華上仙，雖說這雲鶴說和她是故友，但她已然不記得了，今日才見面，也沒有熟到直呼她名字吧。再者一個平日裏喚她全名的人，今日叫她棲兒...........
今日莫不是衝撞了黃曆，有邪祟出沒。
司命伸出手在鳳棲梧眼前晃了晃“棲兒，想什麼了，這般入迷”
“哦......沒什麼，難得司命不嫌棄我釀得酒，自然是願意的”僵硬的起身，朝着春風居走去。
鳳棲梧剛走，司命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你同她都說了些什麼？”字裏行間帶着絲絲寒意。
雲鶴嘴角帶着一抹邪魅的笑，一字一頓的說道“前.....塵.....過....往，愛.....恨......情.......仇”
司命一隻手握成拳頭，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她已經忘了，就不應該讓她再記起來，這些對她來說只有無盡的痛苦“
“哼......當年的事情，要不是你..........”雲鶴把玩着酒杯，饒有興緻的看着司命。
“當年什麼事情？”鳳棲梧特意挑了兩罈子好酒。
“這你可要問問司命了”雲鶴的眉間藏着一抹看好戲的笑意。
“沒什麼”
“哎，司命可別不好意思，小棲梧我跟你說，司命當時可看上了只小妖，只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說完，有意無意的朝司命看去。
鳳棲梧一下來了興緻“難怪千年來你這顆鐵樹都不曾開花，難不成是被那小妖傷的深了，還未忘記”
“是啊，人家沒有看上我”司命說著話，眼睛卻直勾勾的盯着雲鶴。
“司命啊，你也不必太傷心，玄女這不就挺好的嗎。雖然比我次之一點，但樣貌是仙家中數一數二的了”
“小棲梧這月老的差事，越發的熟練了”雲鶴燦燦一笑。
“小鶴這不也是嗎，身側也未有佳人相伴，棲兒要不改日也給小鶴尋尋。”
鳳棲梧托着下巴，仔細的想了想“回頭我找百花仙子問問，有合適的在給你說啊”
雲鶴朝司命遞了個白眼，多管閑事。
司命也不理會他，將酒打開，聞到了一股苦澀的味道。
“這酒是不是沒有釀好，這般難聞”司命嫌棄的將酒罈子推到鳳棲梧的面前。
“這你就不懂了吧，連棠的果子本來就是苦的”說著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輕輕抿了一口“苦味留至舌尖，入心便香甜了。”
“看來司命還是學不會品酒啊”雲鶴戲謔的說道。
“這酒喝多了容易誤事，上次不知是誰喝多了，差點把蟠桃園給燒了”
鳳棲梧一時語塞，又開了另一壇酒“行了行了，這壇是果酒，給你喝吧”
“你們認識那麼久了，怎麼從來都沒有聽司命提起過？”
雲鶴看向司命“我就這般見不得人嗎？”
“這.....你這.......你這不是閉關修鍊嗎，一時忘記了”
“你我相識快六千年了吧，我這麼個大活人，司命你也能忘記？”
“你素來知道的，我這記性不好”
“我的醜事你記得倒挺清楚的”鳳棲梧輕輕說道。
“我看今日天氣甚好，小棲梧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吧？”
“好呀，整日待在九凌山，都快無聊死我了，我們去哪裏？”
“不行”司命猛地敲了下桌子。
兩雙眼睛齊齊的盯着他，司命渾身不自在“剛好今日我無事，我也要去。”
雲鶴一聽瞬間就不樂意了“我帶小棲梧出去玩，你瞎湊什麼熱鬧”
“我怎麼就叫湊熱鬧了，你我這麼久沒見，可不得好好敘敘舊”司命一臉不服氣的看着雲鶴。
二人的腳在桌子下相互叫着勁，你來我往，突然“彭”的一聲，桌子從中間裂開，被劈成了兩半，二人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動起了手。
鳳棲梧蹲在地上，看着已經融入地里的蘭生酒，還冒着香氣，欲哭無淚“小蘭蘭，你說我都還沒有開始喝你，怎麼就碎了了”越想越不通。
鳳棲梧抬眸看着遠處打的起勁的二人，閉上眼睛，想壓制住心中的怒火，但並沒有什麼作用。
一個閃身上前，擋在雲鶴前面，抓着司命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司命重重的摔在地上。閃到雲鶴身後，腳下一用力，雲鶴便倒在了司命的身上。
“你們賠我的酒”鳳棲梧怒氣沖沖的說道。
二人齊刷刷的朝蘭生酒看去，再看看鳳棲梧冒火的雙眼，低下頭想要偷偷溜走，被鳳棲梧袖中甩出的白綾捆住腰，又是重重的一摔。
“我知道有一處地方可能會有蘭生酒”雲鶴護着臉，輕輕的說道。
“何處？”
“三途河，奈何橋旁，孟婆庄”
“孟婆整日熬着孟婆湯，哪裏有空閑釀酒，再說那蘭生不是只有仙界才有嗎？”
“差矣，這蘭生初始於冥界，只是後來天帝發現此物釀酒尤為香甜，便把種子帶到了仙界，這才有了後來的蘭生酒”
“那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