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意料之外
頭鐵一向是跟隨着阿虛的“皮膚很白”之外的第二個標籤,字面意思上的那種。
簡單的舉例來說,當發現一扇提示打不開的堅硬大門的時候,有的人會置之不理或者用肩膀嘗試撞門,又或者用腳或者用手去踢去砸。
面對這種情況,阿虛的第一反應肯定是用頭去裝。
因為他的腦袋確實很硬。
怎麼個硬法呢?
不說什麼科學設定之類諸如莫氏硬度那種東西,阿虛的腦袋可以硬抗鐵鎚而安然無恙。不說毫髮無損吧,畢竟破個皮起個包之類的事情那就很平常了,但是跟堅硬物體發生劇烈的碰撞之後,至少他本人是完全不會產生暈眩、噁心等等與腦震蕩等名詞相關聯的反應。
總之一句話,他的頭,真的很硬。
飽飲一番青椰子汁之後,阿虛轉頭去看那酒桶。
“也不知道坐在酒桶裏面出海行不行得通?”
莫名冒出這麼一個念頭的阿虛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把自己裝在一個酒桶裏面漂洋過海,顯然是怕自己活的不夠久,還不如趴在漁船殘骸上來的更加方便,至少可以抓魚充饑不是?
把自己關在酒桶里,怎麼活動?
連劃劃水都做不到。
補充了一些水分之後,阿虛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快速恢復,至少不會那麼有氣無力了。
快步走進齊腰的海水中,一個猛撲扎進水裏,他的身體如同一條白花花的大魚,飛快靠近幾十米外不斷沉浮上下的大肚酒桶,就像鯊魚聞到血腥味追捕獵物一樣,此時此刻這個大木桶就是他眼中的獵物。
幾分鐘之後,阿虛抓着這玩意的邊緣爬上沙灘。
然後開始喘氣。
很顯然他高估了自己的氣力恢復程度,游出去的時候確實不太費力,但返回時或許是因為拖着一個大傢伙,再加上海灘邊不斷回推的逆潮,他的體力迅速見底,動作也開始變形,差點以為根本堅持不到海灘上...
雖然那兩分鐘裏一度有放棄的念頭,但最終還是堅持下來了。
靠着椰子樹休息了一會,阿虛轉頭看向自己費勁搞回來的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打開酒桶看到裏面東西的那一股期待帶來的錯覺,他的力氣瞬間又恢復了許多。
站起身,略微思索了片刻。
阿虛十分果斷的舉起了自己的拳頭。
他還真的從開沒有開過類似的玩意。
在他生活的地方,或許只有老瞎眼一家有這種經驗吧。
“砰!”
一聲悶響過後,阿虛看了看跟酒桶頂部接觸之後略有些紅腫的拳頭,又是思索了一會。
下一刻,“砰”“砰”聲不絕於耳。
片刻,有些懷疑的看了看已經明顯腫起來的手,阿虛果斷一拳又砸了下去。
只不過這次中招的是旁邊的椰子樹。
明顯的凹痕永遠的留在了這顆可憐的椰子樹樹榦上。
滿意的點點頭,阿虛又把目光放在酒桶上面,顯然這應該不是自己的拳頭出了問題,出問題的反而是這個酒桶本身。
肚大腰圓足有一人高的大桶應該是跟其他品種沒有太多不同,一條條彎曲的木板拼合成了它的身軀,上下都有深色的應該是鐵箍的東西緊緊勒住兩頭,大概是防止這玩意裂開吧?
仔細打量了好幾番之後,阿虛只能放棄從外觀上尋找蛛絲馬跡來證明它的與眾不同。
唯一的選擇就是打開它。
這個時候,相信大家都很清楚他要幹什麼了。
當然是用頭砸。
他對自己的頭鐵一向是很自信的,所以才會面對青皮椰子明明可以用拳頭,結果卻還是用上了自己的額頭。
只不過阿虛這份自信很快被打破了。
幾秒鐘之後,摸着額角鼓起的青色大包,某人陷入了從未有過的自我懷疑之中。
“嘶...真疼...”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阿虛暫時忘記了自己的頭疼,從懷疑自己的頭並不是很鐵這件事走了出來,開始懷疑這些天自己是不是一直都在一個短暫的夢境之中。
畢竟夢裏不合常理啊事情顯然發生的再多,都可以解釋。
之前從樹上扭下來的椰子一共有六個,就是一顆椰子樹上的全部了。
阿虛用頭開了兩個,吸幹了裏面的汁水。
而剩下的四個,則是無規則的散落在四周。
要說發生了什麼?
這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所以他才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木桶的外表,延伸或者說生長出了一條帶着嫩葉的枝芽,眨眼直接就已經瘋長到了手臂長度,翠綠的葉子在海風中隨風搖晃,它的尖端好像人的手一樣來到一顆椰子旁邊,呼啦啦的就將其捲起!
這一幕可以說極大的挑戰了阿虛的三觀。
他聽說過深海之中有恐怖的巨大怪物,也聽說過偉大航路的各種傳說,畢竟漁夫們能夠喝的起酒便已經很不容易了,平日裏佐酒下咽的也只能是各種或真或假道聽途說的故事。
上到尊貴無比的世界貴族天龍人,下到四海無惡不作的骯髒海賊,都在他們口中吹牛打屁的範圍之內。
暴力、金錢、美女永遠是男人最熱愛的話題。
阿虛對於那些不知真假的故事傳聞,聽的耳朵都起老繭了。
然而無論如何離奇的傳說和故事裏,都從來沒有出現過類似眼前的這種情況。
鬼魂?惡魔?近海之王?
都對不上啊!
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卷着椰子的枝葉如同時光倒流一般縮回酒桶里,阿虛半張這嘴巴,努力的試圖理解眼前的這一幕,給出一個能夠讓自己冷靜下來的答案。
但答案是理解不能。
平穩了一下呼吸,阿虛靠近立在沙灘上,跟之前看起來沒有任何區別的木桶,它是如此的平凡,普通的木板拼接的表面,沒有任何異常。
除了真的很硬。
可就在剛剛,那些好像活物一樣的枝芽和葉子就消失在它的表面。
阿虛飛快的進行思考。
結論也很簡單。
既然想不明白,那麼把這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酒桶的玩意弄開,看看明白不就行了嗎?
雖然它很硬,可是阿虛不信這玩意真能有鐵硬。
他可是鐵鎚砸在腦袋上都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阿虛,周圍的人都誇他絕對是頭最鐵的存在。
卯足了力氣,阿虛雙手扒在這玩意的頂上,然後用出最大的力氣,用一種恨不得吃掉對方的氣勢將頭磕了下去!
只聽一聲巨響!
隨之響起的還有一個女人惱怒的聲音:
“那個混蛋敲門敲這麼響!老娘又不是聾子!”
阿虛一隻手撐着身體,用另外一隻手摸了摸已經破皮流血的額頭,咧着嘴倒抽幾口冷氣。
疼是真的很疼。
而那個明顯源自於木桶內部的聲音,也讓他意識到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出乎預料之外。
而且,這個聲音,給他一種莫名的類似於既視感的感覺。
似乎在哪裏聽過?
可仔細的回憶,卻發現好像是個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