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你得幹活兒
阿牛輕功的速度很快，沒多久便遠遠地看見了歐陽光的車隊。不過他並未靠近，而是遠遠地就把楊柳放了下來，兩人一路跑着，追上了歐陽光。
楊柳氣喘吁吁地追着馬，已是有歐陽光的奴僕呵斥出聲：“你們是誰？竟敢追歐陽九公子的馬隊？”
楊柳不作聲，拚命跑到了歐陽光的馬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歐陽光皺了皺眉頭，勒住了馬頭。
奴僕又出聲呵斥了：“你竟敢攔九公子的馬？”
楊柳沒有理他，只問歐陽光：“九公子，你沒能收成田家的崑崙瓜，那得上哪兒再去收呢？”
這個看起來至多不過十一二歲，瘦瘦小小的女孩子，拼盡了力氣追上他，只是為了問崑崙瓜？歐陽晟愣了一下，回答了她：“自然是去臨縣了。”
“去臨縣，一去一回，得多久呢？”楊柳又問。
“至少得三天吧。”歐陽光道。
“你去臨縣要三天，這麼多人，來回的車馬費，住宿費，伙食費，都是成本。與其增加成本，還浪費三天的時間，何不等我一天呢？”楊柳一句接一句，口齒伶俐，邏輯清晰。
歐陽光打量了她幾眼，問道：“你有崑崙瓜？”
“是，我有。不過今天還不能摘，明天早上你再來，我在村口等你。”楊柳道。
“我憑什麼信你？”歐陽光居高臨下地質疑道。
“不過耽誤您一天的時間而已，有什麼信不信的？”楊柳道，“你明天看過後如果不滿意，再去臨縣也來得及。”
這倒也是。歐陽光沉吟片刻，點了頭：“一言為定，明日清晨，村口見。”
歐陽光的信譽是出了名的好，楊柳不怕他食言，行過禮，讓他走了。
歐陽光的車隊飛馳而去。阿牛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辦完事兒了吧？我可以回去睡覺了嗎？”
完什麼完，這才剛開始哪。楊柳斜了他一眼，道：“上午半天都還沒過完，睡什麼覺？”
“還要做什麼？”阿牛哀嘆道。
“噴葯。”楊柳道，“你現在把我送到崑崙瓜地里去。”
“行，送過你我就回去睡覺。”阿牛說著，拎起她的衣領，眨眼間崑崙瓜地就到了。
雖然被拎着衣領很不舒服，但這速度的確是杠杠的，楊柳也就原諒了他。
“我走了。”阿牛沖她揮了揮手。
“你去幫我倒點水來喝總可以吧？”楊柳道，“我早點幹完活兒，也能早點回家給你做吃的，對吧？”
這倒也是，阿牛想了想，勉強答應了：“那你等着。”
支開阿牛，楊柳馬上默念“農作物全效藥粉”，打開面板，按了確定鍵。
整整一大包藥粉出現在面前，還有噴霧、噴壺製作說明書，以及舀藥粉的木勺子，一應俱全。系統是知道她家窮嗎，連舀藥粉的勺子都給她準備好了。楊柳檢查了一番，發現裝藥粉的袋子是用防潮紙做成的，噴霧則是全金屬的。看來系統很聰明，知道不能用這個時代沒有的塑料之類，不然沒法跟人解釋。
阿牛的輕功速度簡直堪比火箭，楊柳還沒把藥粉袋子打開，他就回來了。
阿牛把半罐清水塞進楊柳手裏，轉身就走。楊柳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他：“別走，你得幹活。”
“憑什麼？”阿牛十分不滿。
“憑你是我的隨從。”楊柳道。
但阿牛根本不聽，就要掙脫她的手。
楊柳拽着他不肯放：“我家的情況你也看見了，不是你耍脾氣，就有飯吃的，你要是不幫我，今天晚上就得喝西北風。”
老子多得是銀子！阿牛幾乎脫口而出，但想想還是忍住了。
“來吧，來吧，很簡單的，只是噴噴葯。”楊柳哄他道，“你好好乾，中午我給你烤魚吃。”
烤魚啊……阿牛摸了摸下巴，這時候才發現地上的藥粉和噴壺：“這是什麼？”
“噴崑崙瓜秧的葯。”楊柳說著，把三個噴壺遞給了他，“你去打水，那邊有小溪。”
“拿我當奴僕使喚？”阿牛抱怨着，但看在烤魚的份上，還是拎着噴壺去了。
他很快打滿水回來，滿口牢騷，把噴壺放到了田埂上。
楊柳舀出藥粉，按照比例兌好，喊他道：“你來，你一個，我一個，十畝地，日落前應該能幹完。”
“不會用！”阿牛想也沒想就拒絕道，“你噴吧，我負責給你打水。”
“我一個人干不完。”楊柳硬是把他拽到了噴壺前，教他如何把噴嘴對準茄子秧，再如何拉動機關，把裏面的藥水噴射出來，“記得要噴洒均勻，每一株崑崙瓜秧都要噴到。”
阿牛看着她操作了一遍，來了點興趣：“這機關是怎麼設計的，怎麼就能把水霧噴出來？”
“你好好乾活兒，只要能在日落前把葯噴完，我就教你怎麼做噴壺。”楊柳許諾道。
“我才不稀罕這東西。”阿牛卻道，“我拿來有什麼用？”
“烤魚。”楊柳道。
還是烤魚的魅力大，阿牛嘀咕着，背上噴壺，噴葯去了。
楊柳也抓緊時間幹活。噴起葯來。
田芝芝把小銀盒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愛不釋手。
楊季昌此時已經走了。田寅誇田芝芝道：“你還真是有本事，竟誆了楊柳一個銀盒子，這得值不少銀子吧？”
田芝芝喜滋滋地道：“她還欠咱們將近三十兩呢。”她說著，收起小銀盒，站起身來：“不行，我得上楊家看看去。如此難得的機會，我要是不去看看楊柳懊惱後悔的臉，就實在是太可惜了。”
別看楊柳剛才志氣滿滿，回家還不知道怎麼哭呢，那可是三十兩白花花的銀子！誰讓她黑心腸，居然想要誆她銀子的，這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吧，活該！
田寅腆着臉道：“姐，到時候如果她實在是還不起錢，你就讓她給我當媳婦，以身抵債，成不？”
田芝芝一想，如果楊柳做了田寅的媳婦，那豈不是任由她搓圓揉扁？她越想越美，連連點頭：“放心，我記着了。”
她揣着小銀盒，一路得意地笑着，朝楊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