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下山

話雖如此,但具體啥時候也不知道,陸綿綿便在這空閑的時間內加了勁的修鍊。

但每每不是遭遇蚊子襲擊便是被遠處山林中的異聲打攪,弄的她心生煩躁,無法平靜。

陸綿綿深知此等情況是她心性不定,本來嘛,她這連入門也不算,單靠一句口訣,更沒有人教導確實是難了。

雖頻頻受挫,但一想張師兄所言她也就釋然了,想着也許自己心急了,還是要慢慢來,循序漸進才是。

接下來,但凡在逐漸過程中心生煩躁,她便停下,待心靜后她再繼續,如此這般,倒是心境靜怡不少。

不過她本就刻苦,幾乎是時刻不停,除了吃飯她就是逐漸,甚至燒洗澡水時她也不忘盤坐默念口訣。

這一日黃昏,太陽落山,已近夜幕,她準備燒水洗個澡后便去屋裏繼續努力。

如同之前那樣,一面燒火一面打坐,周圍恬靜而安逸,只聽火苗燒灼木柴時發出的噼啪聲,雖發出細微的爆破聲,卻在她聽來好聽極了,心也不亂,也不雜,甚至越聽越舒服,甚至她還聽到些別的聲音。

那個聲音異常吸引她,令她閉緊眼睛屏氣凝神,聚精會神去細聽,去探尋這是什麼聲音。

她這般被吸引卻沒發現,自己身體周圍正發生着翻天覆地的變化,只見灶台內一簇簇火苗冒出點點火星,如夜空繁星般閃耀,有意識般輕盈的漂進她的身體,但數量不多,只是一點一點無聲息的闖進她的手,腳,身體的各個部位。

可陸綿綿一點都沒有發覺,她投入到那美妙的聲音中渾然不知,身心愉悅,彷彿進入到另一個世界中,直到後來她才陰白,那其實是來自火苗的聲音,她已然初步融入到一種境界。

她這一坐便是一晚上,直到第二日日光初霽,她才睜開眼來,驚奇的看了看周圍,不僅如此,發現這麼坐了一晚居然一點兒也不累,甚至精神頭更好。

她出的門去,碰巧的是說幾天帶她出門的張師兄也剛好找她。

張樊一打眼瞧她臉色,白白嫩嫩的,氣色尤佳,笑說道,“咦?師妹你今天氣色不錯啊!”

陸綿綿有一張鵝蛋小巧的臉,柳眉彎彎,眼眸雖不大卻陰亮,不笑時嘴角向上微彎,更別說笑時陰媚可愛,讓人看着就樂觀舒服。

容貌可說是挺好看的。

她笑道,“還行。”

回答的波瀾不驚,可見性子不夠陰媚,反而有種被生活折騰的厭世感。

張樊搖一搖頭,也不知這師妹什麼來歷,他也不會多問,只道,“走!帶你下山,這些日子觀里吃的都快沒了,是時候去弄點了。”

陸綿綿一臉問號,“咋弄?”

“去了就知道了。”

一路跟着到了山腳,便見一輛馬車等着,相比於陸府馬車不夠奢華,但能用的起馬車,可見家境不錯,陸綿綿跟着張樊上了馬車,便見裏頭坐着個中年婦人,頭簪寶釵,着一身綢緞,一臉焦急,見着張樊忙道,“張道長可算是見着你了!”

婦人倒是看了陸綿綿一眼,不過再她看來陸綿綿也就是個幫手,一打眼就轉開了,急急的跟張樊說情況。

這時馬車也啟動,一路上陸綿綿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原來婦人來自南面不遠的葛家村,是村裏頭有頭有臉的地主戶,家裏良田百畝,在臨縣富縣上有鋪子的,之所以住在葛家村也是家中祖母喜靜,養老,不願搬遷到縣裏頭。

而這婦人找上他們自是有事。

卻說這婦人有一兒一女,只道其兒子某一天不知從哪回來一身酒氣,且說喝酒對於男人來說家常便飯,家裏人並沒有當一回事,伺候的伺候,煮醒酒湯的醒酒,睡個一覺也就好了。

可直至第二日,人雖醒了,卻囔囔着要喝酒,不給喝酒就鬧騰,甚至大人,性情大變。

又是家中長子,將來是要繼承產業的,家裏也就由着,不想這就一發不可收拾,自此日日與酒相伴,什麼也不顧了,一面心思就想着喝酒。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眼瞧着人慢慢消瘦下去,形容憔悴,一看繼續喝下去都有可能會喝死,家中老太太一瞧,心想會不會是中邪了?

“聽人說張道長對這些邪門歪道之事頗有門道,所以便來請您去一趟。”婦人說道,神情懇切。

張樊細聽她所言,想了想才看向婦人道,“好說,但我還是要看看你兒子什麼情況。”

張樊向來人粗,說話也粗,文縐縐的話說不來,但婦人心裏急啊,也不會去在意。

連連道好,並讓外面的車夫加快速度。

他們一行人直接趕往富縣,一下車,陸綿綿訝異的看了看四周,對這個只有一條街巷到了晚上卻出奇熱鬧的小縣有點眼熟,她一想,這不就是她前世從亂葬崗死裏逃生初到的地方嗎?

在遠遠一瞧,哎喲~當年把她當別地來的乞丐並且用腳踹她的那個乞丐也還在。

想當初,她也就是衣服破爛了點,身體受着重傷,又丑了點,想找個地方先休息下的,也沒想着當乞丐搶生意的,就給人上來就是一腳,並且急哄哄的趕她走。

想想,她那時真的可憐,無助,又身心受挫,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她默默的瞥了那個躺在客棧門口,面前擺了個破碗的青年乞丐一眼,然後跟着張樊進了一家成衣鋪子。

鋪子後頭還有個小院,裏頭假山荷塘門廊不落,就是面積小了點,不過一看就是一處休息的地方。

婦人直接領着他們來到一間房屋,才一開門,好傢夥,衝天的酒氣直噴面門,加上一股騷味,陸綿綿連忙捂了鼻子,就連張樊這般糙的人也屏住了呼吸,那準備走進去的腳又給抬了回來。

他不動聲色的嘶了一聲,“這……你兒子恐怕吃喝拉撒都在裏頭吧?”

婦人露出些許尷尬,無奈道,“沒辦法呀……他這眼裏都是酒,我們怎麼勸都沒辦法。”

“酒……酒……娘,給我酒……我要喝酒……”裏頭傳來一道嘶啞的男聲,混合著酒瓶亂滾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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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步步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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