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霧氣的來源
西境的大霧是四境之中最為奇特的現象，亨榭爾聯合日報上曾經刊登過這樣一篇報道上，一名東境的旅人在徒步穿過西境麥考科市的時候，從大霧中聽到了奇怪的吼叫，似乎是鯨魚之類的叫聲。
正當他疑惑的時候，一隻體型巨大的如同魚類一樣的生物從他身邊飛過，再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這條“大魚”已經消失不見了。
從那以後，關於白霧是神明出遊的傳說被大多數人所認可，甚至有個名為聖鯨教的宗教悄然發展壯大了起來，他們把聖鯨看作是福運的象徵，一時間打着它的旗號到處宣傳聖鯨救世的教義，倒也有不少信徒加入其中。
......
距離安格爾動身去洛格希爾的前一天，麥考科市白鯨教本部大教堂里，一場小型的彌撒正在由教皇本人親自主持。
“願聖鯨的慈愛，聖靈的恩賜與你們同在。”
“眾教眾：也與你的心靈同在。”
“請坐下。”
“我主，這是最近大霧瀰漫過的區域，請我主過目。”
一名穿着白色長袍，背上紋刻着一頭鯨類生物的聖鯨教執事神色謙卑地捧着一份羊皮地圖，恭敬地獻給坐在白色高背椅上的教皇。
今天正是聖鯨教每月佈道的日子，教堂的大廳里擠滿了穿着白袍的人群，他們大多數身上只有一枚小小的白鯨徽章，這表示他們只是最低級的教眾。
教皇看到人來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對這種人展開羊皮地圖，地圖被展開的瞬間，他身後的彩色玻璃上一頭鯨類生物發出盈盈光亮，彷彿神跡顯世。
白光和羊皮紙上的地圖映照在一起，茫茫多的白霧突兀地從空氣中出現，本在教堂後面發光的白鯨此刻如同活過來一般，緩緩地在白霧中穿行，並且穿行途中還伴隨着低沉的吼叫聲。
底下的眾人看到這一幕，頓時發出驚呼。
“哦謝天謝地，是聖鯨大人，他來救我們了！”
“萬能的聖鯨大人，我，查德，將成為您最虔誠的信徒。”
“聖鯨大人將福音灑滿我的頭腦，我覺得現在的我比過去變得聰慧多了，戴爾茜，你看上去更漂亮了。”
各種各樣的的讚美之詞從這些新入教的教眾嘴裏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他們只感覺現在的自己似乎與眼前的白色生物冥冥之中產生了某種聯繫，本來將信將疑的眾人此刻心裏唯有對“聖鯨”的敬畏。
“現在，為主歡呼！”
教皇佳福萊德高舉雙手，鑲嵌着紅寶石的權杖在頂燈的照射下熠熠生輝，莊重而又肅穆。
感受着眾人與自己魂靈之間慢慢建立了聯繫，一絲竊喜從他嚴肅的臉上一閃而過。
“一群蠢貨，真當有聖鯨么？簡直比你小學寫給自己老師的情書被對方在課堂當場念給同學聽還要可笑，就算有聖鯨，他也不會庇佑你們這些老鼠一樣的人物。”
佳福萊德自從突破魂力二級之後，就迫不及待地去了海夢之境。
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的他，在魂力即將乾涸而被迫要失去這次機會的時候，一隻白鯨一樣的夢獸主動出現，並選擇成為了他的刻印魂獸。
這讓他欣喜若狂，他知道魂獸帶來的加成對於夢魂者來說是極為巨大的，並非所有人都可以和他一樣幸運，在初入二級就找到自己的刻印魂獸。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只有在突破三級夢魂者成為一名夢靈時，才有足夠的魂力去尋找自己註定的另一半魂獸，因為一旦錯過了僅有的一次進入海夢之境的機會，那麼你這輩子就註定與魂獸無緣。
佳福萊德在回到現實之後，卻發現白鯨的能力加持令他異常失望——聖靈：白鯨。
效果：可以同自願敞開心扉的人聯結，之後被連接者會向持有該聖靈的本體持續供給夢境能量，可以增加本體魂力恢復速度。
且不說白鯨並非戰鬥類型的魂獸，就是這個自願敞開心扉的條件想要達成都極為苛刻，而且僅僅是提升魂力恢復速度而已，完全是屬於計較雞肋的能力類型。
不過聊勝於無，得到聖靈后，佳福萊德嘗試了各種方法，都沒有遇到願意主動向他敞開心扉的人出現，終於有關於白鯨的傳說出現，他這才抓住機會創立聖鯨教，這一傳說和他的能力配合起來相得益彰。
......
待到眾人讚美完畢，佳福萊德點點頭。
“主在時隔三個月後，在洛格希爾附近重新出現，在這個地方，我將會把聖靈的榮光代替聖靈主上撒給愚昧的洛格希爾小鎮鎮民，屆時主上可能會親自來臨，信仰我主的人必將得到永生！”
佳福萊德在胸前畫了一個怪異的符號。
“耶加。”
教眾：“耶加。”
“主已經聽到了你們的呼喚，現在，獻上你們信仰吧！”
佳福萊德再一次高舉雙手，眾人伴隨着他話音落下，紛紛拿出自己積蓄放到了一旁的箱子裏。
“那麼明天，我們洛格希爾見，現在散會！”
洛格希爾小鎮上。
經過昨天一天的戰鬥，安格爾難得睡了個好覺，一夜無夢，就在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清凈的小鎮上一陣鬧哄哄的聲音由遠及近，吵醒了熟睡的安格爾和查爾斯兩人。
“先生，出什麼事了？”
查爾斯揉揉眼睛，看得出來昨晚一覺他睡得很安穩，臉色紅潤，一點兒也沒有當初把他從噩夢中解救出時的虛弱模樣。
“收拾好東西，查爾斯，我們該走了，一會出去瞧瞧看。”
安格爾囑咐他一聲，很快就穿好了衣服，洗漱完畢之後，和帶着公文包的查爾斯一起上車了。
“感恩吧！主的恩賜！”
“主的洗禮將在今日賜福於你們！”
此刻洛格希爾小鎮中心的廣場上，佳福萊德正在賣力地佈道，他的幾個執事則是在分發傳單和聖鯨書。
“每月，主都會借我之手展示它的力量，主願意庇佑信仰他的人，但是，主也會毀滅不潔的靈魂！”
車上的安格爾看着教士模樣的人賣力傳教的樣子，搖了搖頭。
“哪有什麼真神，他們就和那些好吃懶做的警察一樣，滿腦子都是肥油，只想着怎麼榨乾平民的積蓄罷了。”
原本晴朗的天氣，在安格爾出現的瞬間，彌天大霧突兀地出現在洛格希爾小鎮上，一如他驅車來到這裏的那天一樣，那天也是一個大霧天氣。
“是主！主要降臨了！”
佳福萊德看着周圍的霧氣，先是愣了一下，繼而趕緊藉機傳教，像這樣的好機會可不多見。
不過沒一會兒，大約兩三分鐘的時候，他的魂海里和他建立聯結的魂獸猛地躁動起來，就好像是想要斷開與他的聯繫一樣，發覺這一現象的佳福萊德突然大驚失色。
緊接着，白茫茫的霧氣毫無徵兆地然劇烈翻滾起來，就像燒開滾沸的水一樣，很快這裏的所有人包括安格爾和查爾斯兩人，就知道了霧氣翻滾的由頭。
那是一隻遮天蔽日的巨大生物，一眼看過去，似乎看不到它的盡頭，它黃色的眼睛足足有小鎮上的三層矮房一樣大，就像是海岸邊的燈塔一樣。
恐懼從聚集的眾人中間如同病毒般蔓延開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聖鯨大人要來降罪於我們這些不潔的靈魂了。”
一時間有人拔腿就跑，也有人跪地懺悔自己的過錯，然而唯有佳福萊德一動不動，他神色慌張，因為他的聖靈第一次不聽他的指令，擅自從魂海中跑了出來，並且主動沖向了天空中遮天蔽日的影子。
“嗚——......！！！”如同巨輪的汽笛聲一樣，天空的不明生物發出巨大的聲音，佳福萊德的聖靈則是圍繞着天空的生物不斷地打轉，再聯想的二者同源的能力，佳福萊德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這是什麼生物？我一直以為這是都市傳說！”
安格爾現在似乎還有心情開玩笑，一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從頭頂的巨大生物身上感受到了一絲莫名其妙的親切感，二來這種傳說中的生物如果想要殺死這裏的人，那麼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逃脫，所以他索性看看到底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這。
一旁的查爾斯早已經嚇得魂不附體。
“先...先生，我們...趕緊走...走吧！”
查爾斯好歹也是見過無數凶殺案現場的人，可就算他心理素質過人，遇到這種超自然的東西，還是會本能地感到恐懼。
即使是查爾斯這麼說，安格爾也沒有要走的心思，因為就在這時候，他看到原本從那教士模樣的人身上跑出來的小白鯨在轉了一圈之後，突然向著自己沖了過來。
“該死！”安格爾躲閃不及，手剛剛伸到懷裏想要去拿出手槍的時候，對方已然衝到了眼前。“好傢夥！”
不能坐以待斃，安格爾來不及思索，放棄了拿出手槍的打算，轉而用力向前揮出一拳，拳頭在空氣中發出音爆，眼見就要和白鯨一樣的生物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