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裂土封王侯——初見天亂星【貂蟬】
午時快到，鉅鹿東城樓。
皇甫無極居高臨下俯瞰城外整個蒼茫大地，此刻虎目中眼神精光閃爍的看着曹操、孫堅、劉備三人率領將士越走越遠。
“玄冥，雷鳴天出現了，你知道了吧！”皇甫無極待幾人的隊伍快要消失的時候，他回過頭來對着玄冥一笑道。
“回將軍，冥知道。”玄冥寡言少語，他自昨日看到攻城天雷出現時就知道了雷鳴天的到來。
皇甫無極再次回過頭去看着消失得只剩下的些許殘影，而後雙眸眯了起來嘴角上揚一笑：“呵……有意思了。”
“小將軍，呸那廝那大耳朵把風伯考和牛憤招降了。”
大黑子張飛第一個忍不住就嚷了起來，想當日讓那牛郞逃走了是久久不能釋懷。
“汝別亂說話，沒看到將軍剛才都沒有提起嗎！”
關羽用手臂碰了張飛一下低語一句。
“這……呸那大耳朵奸滑得很，俺老張只是提醒一句小將軍罷了。”
張飛嘀咕一聲，他就是看不得劉備長得一副和善面目，私下裏卻是大肆招攬降兵。
“好了，戰場招收降軍實屬正常，這事翼德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皇甫無極淡然一句，劉備做的那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也不會去點破，畢竟自己也是這樣做的。
……
四月十八，一匹八百里快馬來到了鉅鹿城，也帶來了漢靈帝劉宏的旨意，命令皇甫無極與曹操等人入朝聽封。
皇甫無極將一切交待給關羽后就帶着數名護衛直奔向洛陽城而去。而至於大黑子張飛只能是作為副將協助，若是讓這猛人來掌軍說不定他回來那時早已捅翻了天。
……
一天之後……
洛陽城，十三朝古都，自東漢開國帝皇劉秀定都於此就一直延到隋唐之後……
此時，東漢洛陽殿分為南北二宮，南北周回七十多里，有覆蓋相連，呈【呂】字形。這就等於兩座放大了無數倍的四合院用天頂蓋連在了一起，裏面建起了一座座府邸。
門有四門，分為蒼龍門、朱雀門、白虎門、玄武門，日後唐朝的李世民兵變殺兄囚父奪位就是從玄武門開始，自然這也是后話……
未時剛到，皇甫無極就來到了這帝國都城，他進得城來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與天下各地峰涌而來的各式各樣膚色人士是讚嘆不已。
這當中，有高句麗人、匈奴、大食、月氏、烏孫、高加索……等等不一樣的人都來到此地。這側面證明東漢雖是來到了末年，但此時仍然是世界文化政治中心地與交流地。
街道兩邊商販都是來自五湖四海，而商品亦是琳琅滿目應有盡有，下至閩越，上至高句麗，左至大食、匈奴、烏孫…還有歐亞物品都能在這些人的攤中找到。
皇甫無極並沒有停留多久，他欣賞過這東漢風情后就帶領護衛直奔“名天下”而去。
剛到名天下，一行人就將馬匹交給了店小二，然後皇甫無極要了幾家廂房就住了下來，這要待到明日早朝才能上殿聽封。
……
翌日，晨光蒙蒙，皇甫無極起了個大早，他漱洗一番后就直朝洛陽宮而去。
半柱香過後，他就來到了宮門前經過通報后從蒼龍門走了進去。
始進宮殿，皇甫無極就讓裏面的甲胄森嚴驚到了，廊道兩側都站滿了護衛。說站滿那是一點都不誇大，平均每十步都會有倆護衛身披戴甲的站立於那裏一動不動。
“真是奢侈啊！”皇甫無極感嘆，那怕在“前生”見慣了各大元首的排場，但都遠沒有眼前景象帶來的衝擊大。
正在皇甫無極感嘆的時候，遠處迎面就走來了一個五十之齡左右的白眉、白面宦官，“他”走路輕飄飄的，眨眼間就來到了近前。
“唉喲……虎威將軍汝總算到了，奴可真是好等將軍一會了呢！”
人未到，聲先到，白面宦官挰着蘭花指嬌喊一聲。
“請問你是？”皇甫無極回過神來驚訝一聲，他並不認識這人，但看此人的神情舉止，應是長期身在高位之人。
“唷，奴乃是陛下座下常侍張讓是也，在將軍未出生前奴可是曾到汝家府上給老太夫人慶賀過生辰了呢！”
張讓來到皇甫無極面前蘭花指一挰“妖媚”道。
“原來是張侯爺，無極在此有禮了。”皇甫無極抱挙客氣一聲，他沒想到這人就是張讓。
張讓“驚艷”一笑，催促道：“陛下與百官都等久了，特意讓奴家來接小將軍也。”
“好吧！那有勞張侯爺帶路了。”皇甫無極笑了笑道。
“不客氣，走吧！”張讓點了點頭轉過身去蓮步疾走向前殿帶路而去。
看來，漢靈帝劉宏對皇甫無極非常重視，派出了被稱為“阿父”的張讓來接他。
此時，東漢皇朝有兩大宦官權傾天下，一為張讓，二為趙忠，倆人一個被劉宏稱“阿父”，一個被稱“阿母”。二者都封列侯，可謂風頭蓋百官。
……
前殿，此時劉宏高坐其上，該奏的奏章也已經奏完。這幾天漢靈帝非常興奮，氣色亦比前段時間好得多，皆因黃巾禍患已經鎮壓了下去。
片刻之後，張讓就帶着皇甫無極來到前殿門前，“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而後提高嗓音嬌喊一聲道：“稟陛下，虎威將軍已經帶到。”
“喧。”劉宏聽到皇甫無極到來，他大手一拍龍椅，心情激蕩。
“喧……虎威將軍上殿。”漢靈帝劉宏旁邊的趙忠嬌滴滴一聲。
“將軍，去吧！”門外張讓請了一個手勢。
“張侯有勞了。”皇甫無極還了一禮，然後就大踏步走進了殿內。
始進殿內，皇甫無極就走到劉宏面前一禮道：“臣皇甫無極拜見陛下。”
“哈哈……好，好。”漢靈帝劉宏大笑過後連連叫好道：“年輕有為啊！卿家免禮。”
“是，謝陛下。”皇甫無極點頭，而後抬頭向前望去。
驟眼看，漢靈帝也才三十多之齡，臉上輪廓五官分明，這也算得上一美男子。但是，或許長期沉迷於酒色，此刻的他是眼眶深陷且眼肚發黑，整個人都缺少了精氣神，這也難怪日後年紀輕輕就一命嗚呼。
“好小子，皇甫家可是又出了一名虎將也，若此子是朕膝下之兒該有多好啊！”
二人都在彼此觀察，而漢靈帝在打量過皇甫無極之後是心中感慨，劉宏自問雖然並不是一個好皇帝，但是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
“無極，汝祖母身子近來可好？”劉宏看皇甫無極是越看越心中喜歡，一時脫口而出是以長輩對待後輩的語氣稱呼，這讓朝中文武百官是眼珠暴突。
“回陛下，祖母一切安好。無極代祖母向陛下謝過了。”皇甫無極奇怪，他沒想到劉宏竟問起自己的祖母來，不過還是老實回答一句。
“是啊！那就好，那就好，朕可是很長時間沒有拜見姨母她老人家了。”劉宏石破天驚一句，當即讓滿朝文武嘴巴大張。
原來，皇甫無極的祖母乃是劉宏母親董太后的妹妹，只是這麼多年來只有極個別人才知道的事。
皇甫無極也同樣驚訝，他由小到大就從來聽過自己的祖母說起過娘家，這還真沒想到居然是漢靈帝劉宏的姨母。
“眾卿家，皇卿家驍勇善戰，平叛有功，朕欲賜他為落日侯，領涼州太守，諸位卿家可有意見。”漢靈帝淡淡一句，但內容卻是震憾人心。
“這……”殿下眾文武聽到后是驚得不能再驚竊竊私語起來，十歲封侯，還兼任一域太守，這可是古來少有之事，但偏偏此子戰功確實彪炳，更關鍵的還是皇親國戚。
片刻之後，御史大夫王寧出列道：“稟陛下，虎威將軍平叛有功，理應當封。”
“臣亦贊同。”此時，尚書令趙信也走了出來，他見王寧這個剛正不阿的人都沒有意見了，自己當然也不會拂了劉宏的面子。
“臣亦附議。”
“臣贊同。”
這時，太傅胡廣與宗正朱正出列贊成道。
“臣等亦附議。”這個時候，那怕是再笨的人也明白了，文武眾官對望一眼都走了出來道。
“哈哈……好，喧。”劉宏哈哈大笑甚是滿意，他之所以將皇甫無極的祖母搬出來就是要減少阻力，告訴殿下群臣，此子與朕有“關係”，識相點就別像平時早朝一樣嘎嘎歪歪，否則日後就等着清算了。看來，這效果是出奇的好。
漢靈帝劉宏旁邊的趙忠見殿下文武都沒有反對意見，“他”往懷中一掏就拿出了劉宏的旨意念了起來。
賜封完畢，早朝散去，劉宏讓皇甫無極留了下來，然後將他帶到了御花園。
二人剛到御花園坐下，旁邊的趙忠馬上吩咐宮女端來了酒和酒杯，然後“他”給劉宏與皇甫無極親自倒上。
“來，與朕喝上一杯。”劉宏端起杯中酒道。
“臣謝陛下。”皇甫無極端起酒杯一禮。
劉宏一笑舉杯一飲而盡後放下感嘆一聲道：“皇卿家這次可謂是給朕去除了一心頭大患啊！說吧！汝還想要什麼獎賞？”
“臣不敢，此乃是托陛下之洪福，將士們三軍用命換來的，臣實乃不敢邀功矣。”皇甫無極回了一句，他才沒這麼笨老要皇帝的獎賞。
過分聰明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對於這一句話，皇甫無極深以為然，無論是前生或今生。
果然，漢靈帝目露讚賞道：“小小年紀就不倨功自傲，難得，難得啊！”
劉宏乃是一地方無實權的列侯出身，對金銀財帛非常在乎，若此時皇甫無極開口邀功，那還真給他落下壞印象，說不定那天就遭到清算。
劉宏待趙忠將酒斟滿，而後一喝笑眯眯突兀冒出一句：“聽汝祖父說，汝尚未娶親，這是也不是？”
“咳……咳……”
皇甫無極剛喝到口中的酒差點就噴了出來，他咳了兩聲平復后尷尬道：“陛下，這是……”
“呵……朕有一九公主，恰好現下年方十五，卿意欲如何？”劉宏一笑，這意思不言自明。
“陛下，這……這臣當下還小，此事可否日後討論？”
皇甫無極硬着頭皮說道，心想你這皇帝都沒幾年好活了，要是把你老人家的女兒娶了，以後得怎麼面對這皇室動蕩？是鎮壓還是不鎮壓？想想就讓人頭痛，還是拖着再說。
但是，皇甫無極不想，劉宏卻不願意了，他不容反抗一聲道：“卿家也該到了娶妻立妾之齡，那就這麼說定吧！容朕擇日後與汝祖父商量一番。”
“呃～這個……臣一切遵陛下旨意。”
皇甫無極苦笑，這容不得他拒絕，此時皇甫家的實力尚不足以跟朝廷說“不”，只能是打醬油的先答應下來。
果然，歷來帝皇之心最是變幻莫測，汝想要的不一定給，汝不想要的卻會硬塞過來，這也是身居高位之人最怪癖的地方。合理與不合理，都不過是在此類人的一念之間。
……
酉時剛到，皇甫無極恍恍惚惚的從宮中走出。這對於他來說，這就恍如隔世，從皇宮轉了一個圈出來卻無緣無故的多了一個九公主“媳婦”，還是漢靈帝硬塞過來的。
“唉……要是上輩子有這麼幸運，那就是死而無憾了。”皇甫無極感嘆，對於“前生”他依然念念不能忘懷。
“咕嚕……咕嚕……”
突然之間，肚子打起了咕嚕來，這是餓極了的前兆。
“不管了，先找個地方吃了再說。”皇甫無極抬頭望天一眼后就抬起腳步離開。
片刻之後，皇甫無極迷路了，他竟然來到了一條寂靜的街上。
長安街，這是一些達官貴人所住的街，居住在這裏的非富則貴。
“叮……叮……叮……”
突然之間，一道古箏的聲音響起，空靈而悠揚。
“這是誰這麼有閑情？”皇甫無極聽到這優美曲聲后是停了下來駐足傾聽。
“叮……叮……叮……叮……”
古箏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這一次是時而悠揚，時而激昂，一會如細細流水，一會驚濤駭浪，片刻盛世太平，轉眼又疾風驟雨、金戈鐵馬。
“錚……”
到得最後，一聲激蕩人心的錚響，古箏終於停了下來。
“真是好曲啊！”皇甫無極靜靜的聽完，心中大是震撼這曲竟比自己過去曾聽過的“權御天下”更出色得多。
箏聲完畢，一道絕世孤美的身影出現在了離皇甫無極不遠處的一座府邸二樓廂房窗邊那裏。
沉魚落雁，柔弱如水，這是皇甫無極看到此身影後腦海里自動浮現出來的第一印象。雖然此女用輕紗遮住了嬌顏，但露出來的冰山一角亦足以驚艷天下。此女秋水為神玉為肌，可謂柔到了極致，柔到了極盡。
此時，剛彈完古箏的窗前女子似乎也有所感正有人在看着自己，她下意識的就向皇甫無極這邊看了過來。
下一刻，四目相對，一時無言。片刻過後，女子伸出纖纖玉手將窗戶關上，這絕美身影也就消失在了皇甫無極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