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妻討夫債——婆媳交鋒
光和七年，公元前【184】年，四月十六。
旭日初升，當第一縷陽光照進大地之時，這給處處烽煙並滿目瘡痍的東漢山河帶來了另外一番新景象。
烽煙雖猶在，但是短暫的光明已經到來，天下黎民百姓在這烽火連天中終見到夜盡天明。
但是，世事無常，這亦可謂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奏。
遠方余煙裊裊而上，鉅鹿東城門城樓之上，四道一身戰鎧的霸主身影站在那裏不動如山似岳，他們此時正在眺望城樓下的無邊大地。
幾人旁邊旗幟林立，甲胄森嚴，背後站着的數十位大將個個威武霸氣，烏甲閃耀。
“呼……呼……呼……”
勁風吹過，吹起了四件肩掛迎風飛揚發出呼呼之響。而空中隨風搖曳的髮絲之下此刻是露出了四張不一樣的臉來。
由左而右，皇甫無極最是年輕，俊俏、英武不凡才十歲多之齡。旁邊的曹操比孫堅年輕了數歲，正值三十多歲壯年，督智、生俱梟雄之相。
孫堅年紀最大，長相剛毅，一看就知道是屬於那種驍勇善戰之人。至於劉備，二十多之齡，如書生，淡定，和善，臉色白凈，非是大善即大奸。
……
城樓之上，皇甫無極看着初升的朝陽與大地突然就心血來潮脫口而出一句道：“身披長風破萬里，馬踏蒼茫千軍甲。”
“戎馬十載心不死，老驥伏櫪志千里。”
旁邊的曹操自然而然就接上了一句。
“百戰黃沙將軍胄，他朝裹屍萬戶侯。”
孫堅也湊了一句跟上。
“勸君有酒今朝醉，莫待他日萬骨枯。”
劉備也來上一句。
“身披長風破萬里，馬踏蒼茫千軍甲。”
“戎馬十載心不死，老驥伏櫪志千里。”
“百戰黃沙將軍胄，他朝裹屍萬戶侯。”
“勸君有酒今朝醉，莫待他日萬骨枯。”
至此，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一首接龍詩就此完成，這也註定了四人日後的自身命運。
……
北地郡，太守府，此時迎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不，應該是皇甫無極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洛水之神，灕江之仙——洛漓仙。
不過，此刻的客廳氣氛似乎有點不對勁。
客廳中，坐在那裏的洛漓仙依然一如既往的淡然不食人間煙火，容顏冠絕天下六合八荒。
而在洛漓仙的對面，皇甫無極的老娘司馬玉環卻是臉色陰沉，鳳目帶火。
“呦，仙兒，按汝這麼說，汝今天來此是想把那件物件帶走，並不是留在皇甫家了。”
司馬玉環放下手中茶具後言語帶刺一聲，這位兒媳婦今天是來討“債”的，但這“債”討了，人卻不留在皇甫家，這算是那門子規矩？
“是的，仙兒和無極、祖父日前都已經見過了，所以今日特意來此將它領走。”
洛漓仙淡淡一笑，此時她傾國傾城，顛倒眾生。
“這臭丫頭，長得倒是真妖孽啊！”
司馬玉環看得當即一愣暗嘆，她對於這“兒媳婦”的容貌是絕對的滿意，那怕自己身為一個自信不差於別人的女人都是心生羨慕。不過，滿意不代表就得同意這麼輕易的將那件東西交給於她了。
“仙兒，汝既與他們見過，吾也不再多說什麼。不過，昔日汝不願意而選擇上山學藝，為何今日卻是來皇甫家要索取此物了？”
司馬玉環玉眉一皺、臉上有不滿亦有不解，心想這臭丫頭當日竟然一聲不吭就跑上山去了，這還就差最後一腳把自己兒子踹了。這是可忍，孰不可忍，難道就輕飄飄揭過？
這還別說，坐在那裏的洛漓仙依然淡若如仙不念過往，她想了一想玉唇輕啟道：“實話說，仙兒這是來履行當年諾言的。”
這的確如此，昔年倆家有約定，那件東西會在洛漓仙十六歲時交給她，但前提是她必須出現在皇甫家。
“什麼……汝……汝……好啊！”司馬玉環臉一黑就站了起來，但最終她又無奈的重新坐下來。
原本，在洛漓仙上山之後，那物件就是要交給蘇媚的，但現在她半路殺了個回馬槍，司馬玉環是老大不願意。
而且，對方說只是履行當年諾言而來，並不是心甘情願的，這就更讓她不滿了，奈何當年父親與曹家之主曹嵩的確有過這樣一個約定。
話說，若是讓司馬玉環知道這兒媳婦剛剛說的“相見”是用白玉塔罩了自己寶貝兒子一頓，她是絕對不會把那物件交出去的。
“仙兒，這可要想好了，那物件代表了什麼汝應該亦清楚明白，要是汝現在拿走就不是將來反悔一句這麼簡單了，咱們皇甫家可丟不起那個臉的。”
司馬玉環警告兼恐嚇，她到了此時仍然想把對方嚇退而把東西交給蘇媚。
“仙兒知道，仙兒會好好保管起來的。”
洛漓仙風華絕代一笑，自從見過皇甫無極之後，她就稍微改變了主意，雖然當下對他談不上喜歡，但不妨礙把東西拿到手上再說，因為那是代表了“正統”，也是自己為未來“夫君”與爹爹日後留下的一絲餘地。
“好吧！汝在這裏等等。”
司馬玉環對這個“兒媳婦”是徹底沒了脾氣，軟硬不吃，但又無計可施，以她一向大咧咧的性情，竟吃不住她這個小姑娘，想想就讓人窩火的很。
奈何，父親皇甫嵩一言九鼎，倆家又曾有過約定承諾，所以司馬玉環只得回到後院去取東西。
……
司馬玉環前腳剛走不久，蘇媚就從外面拿着東西走了進來，她聽丫鬟說客廳來了一位女客人，所以就準備了一些瓜果點心。
始一進來，蘇媚看到洛漓仙后是愣了一下，但回過神來后她還是大大方方的走了過去放下水果一笑打招呼道：“汝好。”
洛漓仙站了起來神情自然的拉起蘇媚玉手，與此同時鳳目中難得的有一絲不易察覺異色一閃而過道：“汝好，想必汝就是蘇媚吧！”
“嗯，正是媚兒，請問汝是……？”
蘇媚一對毛茸茸的雪白狐耳動了一動，絕美的臉上是神色疑惑。
“吾是洛漓仙，想來媚兒也聽說過吧！”
洛漓仙淡然一笑，她在來到這之前就聽皇甫嵩說起過蘇媚，所以對方剛進來時就一眼認了出來。
“原來是漓仙姐姐啊！媚兒聽祖母說起過姐姐了。”蘇媚妖惑一笑，那笑顏簡直是禍亂天下。
“媚兒，汝不介意嗎！”洛漓仙若有所指，她沒想到面前這個比自己絲毫不差的女子竟有如此度量。
蘇媚螓首一歪想了想，而後笑容如花美艷實話實說道：“不瞞仙兒姐姐，要是媚兒說不在意那是假的，不過在無極帶媚兒回來的那天起，吾就決定了只要他喜歡的媚兒都會喜歡。”
“媚兒快坐下，說來聽聽，這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才能讓汝如此死心塌地了？”
洛漓仙臉上終於露出了好奇之色，她想知道皇甫無極究竟優秀到什麼樣的程度，這才能讓如此一個絕世大美人心甘情願且毫不介意的與人分享夫君了。
“他啊！他自幼在北地郡長大，小時候老是喜歡到西市集去調戲良家小姐，人可壞得很呢！……不過……”
蘇媚坐了下來就眉開眼笑的娓娓道來，雖是說著皇甫無極過去的“無惡不作”，但是此刻嬌臉上卻是蕩漾着幸福的笑容，而且說到開心處一對雪白毛茸茸的狐耳是變成了粉色一撲一撲的，這分外嬌艷。
而洛漓仙就這樣靜靜聽着，途中也會插上幾句，但越到最後是一雙鳳眸越來越明亮動人。
……
彼時，司馬玉環已經回到了後院。
她剛進得庭院，皇甫堅壽正在悠閑的喝着酒，他見自己的夫人匆匆進來，好奇問了一句道：“玉環，汝這是急着有何事了？”
司馬玉環見這傢伙正老神在在的喝着酒好不清閑，她頓時就鳳目帶煞一瞪，氣不打一處來向自己夫君走來。
“不好。”皇甫堅壽暗道不妙，站了起來就想開溜。
“皇甫堅壽，汝給老娘站在那裏不準動。”司馬玉環嬌吒一聲，殺氣騰騰。
“這……怎麼回事啊！是誰惹到汝姑奶奶了？”皇甫堅壽轉過頭來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道。
司馬玉環眨眼間就蓮步疾走來到了皇甫堅壽麵前，而後她伸手就扭着他的耳朵怒氣難消罵道：“還不是汝的好兒媳嗎！未曾過門就給老娘臉色看了。”
“唉喲……痛……痛……痛……有……話……好說！好說。”
皇甫堅壽叫苦連天，他到了現在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修理了一頓。
“哼……”司馬玉環嬌哼一聲放開了玉手臉色難看道：“汝那個老友的閨女來了，而且還要把那件東西帶走了。”
“什……么？仙兒來了？”皇甫堅壽驚訝，他終於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在客廳呢！剛剛老娘招呼她來着呢！”司馬玉環不滿一聲。
“那……那她見過無極與父親了？”皇甫堅壽問道。
“見過了。”司馬玉環點頭。
“這看來是不會有假的了。”
皇甫堅壽手撐下巴認真道，他知道沒有父親的默認，洛漓仙不可能出現在太守府。
夫妻然後聊了一會就一起走進廂房去拿東西，皇甫堅壽也準備跟到客廳去看看那個多年不見的老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