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亂局現南下邀天策
自七月初七放燈歸來之後，光陰似箭，時間眨眼之間就來了公元前184年初春。
正月十六午時，皇甫無極從校場回來，他脫下了戰甲過後就直奔書房而去。
剛來到書房，他就敲了敲門道：“祖父，是無極。”
“是極兒啊！進來吧！”此時，皇甫嵩正在書房練字，他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
“吱呀！”一聲門響過後，皇甫無極就走進了書房去。
“來，坐。”皇甫嵩停下了手中毛筆指了指旁邊座椅道。
皇甫無極坐了下來，然後就開門見山道：“祖父，這兩天孫兒想南下一趟。”
“哦，汝想南下？去那裏？這是為何？”皇甫嵩疑惑，據他所知，這個孫兒近來都在大肆招務人才，難道與這個有關？
“嗯，孫兒要親自去穎川【今河南】找一個人，若能找到他，將來的變局我皇甫家就會穩如泰山。”皇甫無極點了點頭，他沒必要瞞着自己的祖父。
而且，自從上一次在府門前一番談話之後，這個祖父已經改變了許多。最少已經不再排斥他在暗中建立勢力。
“果真如此。”皇甫嵩聽到真的如自己所料一樣是暗中嘆息一聲，但他既然想開了就不會瞻前顧後。畢竟皇甫家是將門世家，軍人一旦硬起心腸來的話那可是非一般的堅定。
“要不，祖父修書一封給你祖師叔讓他來助你一臂之力吧！”皇甫嵩沉吟了一下道。
“不了，那天祖師叔走得堅決，想必此時已經是覓得明主，祖父就無需做無用功了。”
皇甫無極搖頭，他知道戲志才非同常人，如果找到一個有野心的人，這肯定會得到對方賞識。而時間過了這麼久，毫無疑問是成為了某一個人的幕僚了。
這還別說，戲志才走後，馬上就尋到了曹操，兩個人是一拍即合。
皇甫嵩見孫兒有自己的主見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他知道這個天資聰穎的孫子自會有其考慮。
“祖父，聽說雁門郡這段時間並不安寧啊！這是也不是？”皇甫無極若有所思問道。
“唉，這還別說，不止是雁門郡，益州和交州近來都不太平了。”皇甫嵩背靠座椅看着房上椽梁頗是傷神道。
“前些時日，陛下想召吾入京都被老夫找借口拖住了。極兒，你得要提前早作準備了啊！”
皇甫嵩傷神過後低下頭來看着皇甫無極，這意思不用說就是表達出要是祖父入京了，你的計劃就泡湯了。同時他亦在提醒自己的孫子，朝廷似乎有些人已經察覺到了各地軍閥與民間勢力的暗流涌動。
皇甫無極當然知道祖父想表達什麼，他心裏此時是非常的感動。
而老人家這麼做無疑亦是等於欺君了，想他一生忠漢剛正不阿，到頭來卻是因為自己的到來，一切都改變了。這也讓皇甫無極是心中有愧。
但這也是沒辦法，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包括他們皇甫家亦如此，誰也沒辦法置身事外。在這滾滾洪流中，只是簡單的“活下去”，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
正月十七，清晨，太守府外數匹快馬與數名彪悍士卒早已停在了空地之上等候。
此時，皇甫無極從太守府內走出。而在他的背後，皇甫家的成員都聚齊了一起出門相送。
“祖父、祖母，父親、娘，無極去了。”皇甫無極向幾人行了一禮，然後又對蘇媚點了點頭。
“去吧！”皇甫嵩只是簡單的交待一聲沒說什麼，他知道這孫子有時候做起事來卻是比自己更老辣，這就沒有太多擔憂。
不過，皇甫老夫人就不是這麼想了，她後半輩子吃素念佛不是情感挫折循入空門什麼的，那都是因為夫君皇甫嵩一生戎馬征戰，殺戮太多，所以她才會經常到慈庵頌經念佛試圖為丈夫減少一些業火。
但是，現在孫子小小年紀又要走上這樣一條路，讓她是心中五味雜陳。
“極兒，在路上得好好照顧自己，辦好事就得儘快回來了。”
皇甫老夫人心痛孫子小小年紀遠行，雖然她不太清楚皇甫無極此行去那裏與目的究竟是什麼。但畢竟也是陪伴了皇甫嵩大半輩子的人，近來孫子的動作還是讓她感覺到了不同尋常。
“我會的祖母，此去也不過數日而已，您老就不用太擔心了。”皇甫無極安慰祖母道。
“好了，我要走了。”皇甫無極轉身就準備離去。
“臭小子，早去早回。”皇甫堅壽這個老子喊了一聲，他雖然平時與兒子不好對付，但心中還是以這個兒子為自豪的。尋遍天下，就沒多少個像自己兒子一樣的人。
皇甫無極回過頭來，然後一笑，對這個父親，他什麼也沒說，這是無聲勝有聲。
而至於旁邊的司馬玉環，皇甫無極也看到了，雖然她一直沒有出聲，但他還是從自己這位平時大咧咧的娘親眼中看到了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皇甫無極向她點了點頭，然後就果斷的回過頭抬起腳大踏步離去，他眨眼就來到了馬前翻身上馬一聲大喝：“駕……”
“唏…………”
馬蹄高高躍起濺起滿地煙塵，而後眨眼之間數匹快馬就疾馳出去，不到片刻很快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之內。
“極……兒……嗚嗚……”此時，沒心沒肺的司馬玉環終於是忍不住撲進了丈夫懷中抽泣了起來。這兒子，才十歲之齡啊！這就得要負起皇甫家在即將來到的亂世中生存下去的希望。
“好了，極兒也是出去幾天，很快就會回來的。”皇甫堅壽好言安慰自己的妻子，他也是憋屈，兒子是優秀了，但自己這個作為老子的怎麼看就怎麼像個擺設了。
……
兩天之後，穎川陽翟官道之上。數匹快馬從遠處疾奔而來，眨眼間就來到了近前。
“停……”
皇甫無極揮手命令士卒停下，他一躍下馬就來到了路邊找到了一路人問道：“您好，老丈，小子剛來此地，想請問您尋找一個人了。”
“你要找誰？”老丈謹慎疑惑道。
“呵，請老丈放心，我此行是來找友人的，他是郭家之子，名為郭嘉。”皇甫無極臉上陽光一笑，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不像一個壞人，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橫生枝節。
“原來，公子您要找郭家啊！就在這裏一直前行，十里之後左拐，再走三里，那就是了。”老丈見對方的確不像是個窮凶極惡之人，他指了指一個方向道。
“好的，謝老丈了。”皇甫無極抱挙一禮，然後又從懷中掏出了一些銀子抓起老丈的手遞了過去。
“公子，您這是，要不得啊！”老頭子被抓住的手一縮，另一隻手急忙抬起去扒拉皇甫無極的手。
“呵……老丈別客氣，這是您老應得的。”皇甫無極抓住他的手不放客氣道。
“那，好吧！”老頭子見事已至此，他也不再推辭的收了起來。
皇甫無極見他收下了銀子，他轉身來到馬前就翻身上去帶着士卒向郭家而去。
小半時辰不到，他們就來到了郭家前。
郭家，並不是士族大家，相對來說只是一般比較殷實的普通民戶小商家。此時呈現在皇甫無極眼前的也不過是一普通宅院。
“就你了。”皇甫無極眯起了雙眸看着郭家大門心想道。
這一天，穎川因為皇甫無極的到來，未來終是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
後世曰：穎川升起天策星，四分天下早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