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狐對天孤 天孤星帝雪
夜幕降臨，明月當空，七月初七的月亮已頗有幾分八月十五的圓。
皇甫府晚膳過後，皇甫無極被攆了出府。嗯，準確點說也不是攆，而是今夜經過了特別恩准，他可以大模大樣的去逛集市。
而且，這不止於此，他的旁邊還跟着一個傾世美人兒——蘇媚。
皇甫無極被“趕”出了府邸站在門前，他回頭無奈的看了一眼太守府之後就對着旁邊蘇媚道：“走吧！今天我們好好的逛逛。”
“嗯。”
蘇媚嬌羞的從喉嚨里“嗯”出了一個字之後就沒有了下文。她雖然來到皇甫府已經多年，也經常和皇甫無極相處，但這大晚上的二人一起逛集市還是頭一遭。
“那走吧！”皇甫無極對着面前這個未來小媳婦一笑，然後就牽起了她的玉手向西市集而去。
……
西市集早已燈籠高掛，此時亦已經是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好不熱鬧。今兒無論是已出嫁的女子，還是沒有出閣的姑娘，早早就來到了西市集攤上選購各式各樣的“乞巧”物品。
而西市集本身一直以來是買賣胭脂水粉之物，多是女性閑逛的集中之地。
但是，今兒情境卻是跟以往有所不同，北地郡很多錦衣仕子和豪門公子都在今天默契的湧來到了這裏，他們所有人都面目一新、精神抖擻的想和尚未出閣的姑娘們來一場“西廂”偶遇記。
……
戌時時氛，皇甫無極和蘇媚來到了西市集。
而蘇媚為了免得因為自己的容顏而引起轟動，她今天是刻意的打扮過，用輕紗都把頭與臉都掩蓋了起來。
但即便如此，她的到來還是引得所有仕子和貴公子的紛紛側目。不過，幸好這些人看到了旁邊的皇甫無極后是立刻選擇瞭望天不敢斜視，若不是他在此還真不知會亂出什麼蚴蛾子來。
而如此的詭異情況還得從皇甫無極與這些仕子和貴公子之間的恩怨情仇說起，因為這些人裏面，十個之中就有九個都是被皇甫無極揍大的，這小修羅之名可不是隨便的吹出來的了。
“唉，真是懷念啊！又來到這裏了。”
皇甫無極望着人頭涌涌的集市感概一聲，他已經很久沒來這裏了。雖然，他現在只是八、九歲之齡，但身高卻是已經長到五尺之多，沒有誰家的姑娘會認為他是一個小屁孩。要是他再來這裏“渾水摸妞”的話，皇甫家的門檻恐怕想必是一天爛一次了。
“走，我帶你去看看。”皇甫無極感嘆完之後，馬上就拉起了蘇媚的玉手熟門熟路的朝那些攤位走去。
蘇媚感受着對方大手傳來的溫度，她是滿臉的幸福看着身邊這張俊美側臉。此情此景，讓她想到了二人當年的相遇，也是在這西市集。這個地方，改變了她的一生軌跡。
“喲……小相公，今兒帶着小媳婦過來逛集市了。”當二人走過一攤位時，背後一道聲音叫住了皇甫無極。
皇甫無極回過頭來看清了來人是誰之後是一笑道：“嘿嘿，柳青姐，很久不見了，沒想到這又見面了啊！”
原來，這是當初皇甫無極從河內郡回來時被對方抱起來調戲的楊柳青。
“嘎嘎，小相公的小媳婦可是不得了啊！”楊柳青和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到了皇甫無極面前，然後她打量了蘇媚一眼后是嘎嘎讚歎。
“呵，柳青姐誇獎了，這位是……”皇甫無極微笑，他倒是好奇楊柳青身邊的男子是什麼人。
“這啊！這是姐姐的男人，風滿樓就是他的，小相公有空記得來幫襯姐姐一二喔！”
楊柳青引見道，原來她早兩年就已經出嫁，身邊這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是她夫君，經營的是客棧酒館營商，家境還算殷實。
“原來是李掌柜啊！失敬，失敬。”皇甫無極一禮道，風滿樓他倒是知，在北地郡倒也算得上是一家名號。
“那裏，那裏，小少爺要是有空來本店坐坐，那才是李某的榮幸了。”
李春風急忙還禮，北地郡誰不知道皇甫無極的名頭？要是他能常來自己店，日後那些地痞流氓那也就得看他夫妻臉色了。
而這也是楊柳青非拉着他來見皇甫無極的原因。
“好了，小相公，咱們就不打擾汝小兩口逛集市了，姐姐先到那邊走走啊！”楊柳青見該說的都說了，她抱起自己夫君的手臂就告辭一聲離開了。
皇甫無極目送二人離去之後就跟蘇媚逛起了集市來。
不到一會，蘇媚就購置了一些小物件，玉手上還拎着兩盞河燈，這是準備許願去了。
倆人一路走，一路看，半個時辰后終於就來到河邊不遠處。
放眼望去，河邊上已經聚集了不少出雙入對的年輕男女，這不用說都是來祈願的了。
“走，我們到那邊去。”皇甫無極見有一處人比較稀少，拉着蘇媚就走了過去。
眨眼之間，二人就來到了河堤邊近處。但突然之間，數個高大魁梧身影就從黑夜之下串了出來攔住了去路。
“倆位，這裏已經有人了，請到別的地方去吧！”幾人攔住了去路，其中一個身材高大，臉帶刀疤且長相兇狠的頭領操着一口不太正宗的漢語道。
“匈奴。”皇甫無極看到這些人後是雙眸一眯，他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了大漠人，而且看這架勢身份也不是一般普通的匈奴。
“汝們知道這裏是那裏不？”皇甫無極眯起了雙眸精芒大盛道，莫要說在北地郡，就算在整個東漢土地上，自己該去那裏還輪不到這些大漠人指點。
“汝……別逼吾等出手。”頭領見皇甫無極並不害怕他們忤在原地沒有離開的意思，他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
“怎麼著？還想動手不成？”皇甫無極冷笑，他放開了抓着蘇媚的手掌，準備好好教訓這一幫子匈奴一番。
“阿德萊勒，別失禮人，讓這位公子過來便是。”就在匈奴準備動手時，一道孤冷的女子聲音在夜空之下響起。
“是。”首領阿德萊勒聽到背後傳出的清冷聲音，他馬上一揮手就恭敬的帶着手下退到了一邊。
皇甫無極見匈奴退走，他帶着蘇媚就徑直的走到了河近處。
倆人剛停下來，皇甫無極就看到了一個身影放好了河燈後站了起來。而從背影看，這是一個非常高挑的女子。
此時，這女子目送河燈遠去，她慢慢的轉過身來，而在月光的映照之下終是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寒蓮傲雪，這是皇甫無極第一眼看到此女的第一印象。
雖是十三、五之齡左右，但身材已經是高挑豐滿，她頭戴氈帽一身匈奴服飾，螓首蛾眉，眸若皓月當空明亮，嬌鼻晶瑩、唇若櫻桃。
此女身上不僅有屬於匈奴女子身上的靈動，也有屬於中原女子的纖細豐滿迷人。
而更難得的是，她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孤冷，這種孤冷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孤冷，而是她臉上的容顏已經是美到了一種極限，這是發自內心自信無敵於天下女子的高冷。
皇甫無極看清了此女之容顏后也是不得不感嘆，如果自己身邊的蘇媚是媚到了極致，那麼此女就是冷到了極盡。
而旁邊的蘇媚也似是找到了棋逢對手的興奮還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她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皇甫無極前面，一雙鳳眸亮如星辰的盯着這位匈奴奇女子。
“蘇媚。”
“帝雪。”
片刻過後，二女竟然不約而同的開口報出了自己名號。
“後會有期。”帝雪玉手一撥秀髮清冷一笑后就抬起蓮步從蘇媚身旁走過。
“後會有期。”蘇媚面紗之後的玉唇亦是妖惑一笑，她拎着河燈就向前走去。
皇甫無極大感驚訝，他看看帝雪，然後又轉過頭來看看蘇媚，心裏大是感嘆，難道絕頂美女之間還真能不問自知心有靈犀一點通？